這廂,玉清觀偏院幽靜處的房門忽然開啟,隨即便見兩個侍女打扮的女子從中走出,低眉斂目地緩緩離去,因著今日香客甚少,因而這兩位女子抄著人徑稀少的小路走至悟真閣時,更是未曾遇見過一個人。

待到了悟真閣外,其中一女子悄然上前推開門,待另一身材高挑的侍女入內後,適才左右打量了一眼,跟著走了進去。

聽到身後門再次被合上,原戴著至膝帷帽的女子將其取下,露出沉靜而高傲的面龐來,卻正是當今天子之姐,彭城長公主。

“你在此處與他們小心守著,若有動靜立即來報.”

聽到彭城長公主的叮囑,一旁的踏歌順從地低下頭來,小心翼翼雙手接過彭城長公主手中的帷帽,目送著她提裙款款上了二樓。

寂靜的閣樓內,伴隨著繡鞋踩在木梯上傳來的細微聲響,彭城已是來到了二層,當她轉過樓梯,走至一扇門前時,只聽“吱呀——”一推,門緩緩自外開啟,察覺小小的屋內空無一人,彭城秀眉微動,隨即想起什麼般,也未轉身離去,卻是再自然不過的走了進去,只待她方將門再次掩上。

一個身影立時自門後翩然而出,還未待她轉身,自己便已落入那個渾厚有力的懷抱之中,隨之縈繞而來,將她緊緊鎖住的,是男子獨有的慾望和氣息。

“我今日一早便如約來到這兒等你——”身後男子雙手緊緊從後攬住她,近乎打破一切距離地將頭埋入她的肩胛處,貼著她細膩如羊脂玉一般美妙的肌膚。

那高挺的鼻尖,溫潤的唇瓣一絲一毫地掠過她的香肩、脖頸、耳後,撥出的溫熱氣息如同星火在彭城長公主的肌膚上點起了一簇又一簇戰慄的火焰。

感覺到自己的背脊緊緊貼在身後男子火爐般熾熱的胸膛,還有男子說話時,胸腔的震鳴和心跳一點一點碰觸著她。

彭城長公主沒有轉身,只是唇畔浮笑,此刻看起來,似是一江春水漸漸拂開波光瀲灩的漣漪,雖非傾城之姿的臉上卻是泛起動人的嫵媚,足以讓多少男子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你來的卻是有些晚了——”聽到男子話語漸漸沙啞難抑,彭城終於身姿一轉,正好撞入那一雙寫滿了征伐欲,浩如星辰般熠熠美麗的瞳孔中,彭城看著這樣美麗絕倫的一張臉,纖手緩緩抬起,只以指尖似有若無地描摹過眼前阿史那賀成的飽額,眉宇,高鼻,還有那滿口情話的唇瓣。

她心下在想,此刻若換上長安城裡多少貴婦少女,都會無法自持地膩入這一場風月情事之中。

只可惜了,她卻是不懂情愛之人——“你該知道,這裡是長安.”

聽到彭城長公主語氣溫柔繾綣,說出的話卻滿含叮囑和警醒,阿史那賀成飽含情愫的眸中頓時一黯,隨即忍不住抬起左手將那隻輕盈摩挲而過的柔荑握在手心,貼在他的唇邊,輕輕印下一吻來。

下一刻,隨著女子的低呼,阿史那賀成手中一緊,右手滑至彭城的腰處,將她緊緊貼住自己挺拔的身姿,逼著她將目光對上自己,再看不到別人。

“兄終弟及,你註定是我的女人,不說今日你我在長安,即便在突厥,我也不在乎.”

說到這兒,阿史那賀成漸漸低下頭來,一點一點消弭二人的距離,只待他的氣息已是輕輕灑在彭城的唇邊時,適才眼含深情,儼如蠱人心魄的妖靈,目光自下而上近乎貪婪而攝人的打量眼前的彭城,隨即聲音喑啞而低沉道:“我只要你——”話音方落,阿史那賀成已是將吻落下,猶如攻城略地般不肯放緩絲毫。

就在此刻,彭城忽然一笑,就在身前人稍有一頓時,彭城已是雙手柔弱無骨地攀上阿史那賀成的脖頸,眼波流轉間,盡顯突厥女兒所沒有的雍容嫵媚。

“聽聞你一入長安,楊太尉、尚書令便已有意拉攏你,怎麼,他們沒有將府內的美姬妙妾送與你享這人間極樂——”說到這兒,彭城將眼前人輕輕一勾,唇畔伏在他的耳邊道:“她們的美人刀,就沒勾去你的心魂?”

聽到這些話,阿史那賀成眸光一熱,下一刻便將彭城長公主攬入懷中抱起,朝著牆角處早已打掃乾淨,放了錦緞棉被,燻了暖香的帳中去。

“我從未動過她們分毫,更何況她們如何配與你相比.”

彭城長公主聞言唇邊啟笑,眸光瀲灩間卻是說出讓阿史那賀成動作一滯的話來。

“只怕她們比不過的不是我,而是這叔嫂偷情的片刻歡愉.”

話還未說盡,阿史那賀成已是眸光一沉,猶如當頭棒喝般,俊朗好看的一張臉上縈繞著狂風暴雨將至前的壓抑和沉靜,卻絲毫未讓彭城為之所動。

下一刻,阿史那賀成欺身上來,靜靜凝視著那雙眼帶笑意的眸子,一字一句篤定道:“你這一輩子註定是我的,你想要的一切我也都會給你,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帶著部落一統西域,讓你站在我身邊,做整個西域最尊貴的可賀敦,讓所有人都匍匐在你的腳下.”

聽到眼前人鄭重其事的承諾,彭城長公主輕然一笑,分外美麗,只見她雙手勾住阿史那賀成,眼眸幽深而媚地一字一句道:“那就證明給我看,證明我所選之人註定是天之驕子.”

不過片刻,樓下等待的踏歌便聽到了再熟悉不過,足以讓她臉紅心跳的聲音來,只得硬著頭皮守在那兒,將自己變成一尊雕塑來。

是夜,李綏慵懶倚坐在紫檀雕花雲紋嵌理石胡床上,右手枕著憑几,聽著府內伶奴的一曲琵琶,捻指撥絃間,卻是刀槍齊鳴,彈得正是一曲渾厚澎湃,泱泱大氣的《秦王破陣樂》。

隨著軟簾輕打,念奴自外走來,掃了眼坐在紫玉紅珊瑚十二美人圖屏扇後的伶奴,輕聲轉過屏扇走了進去,朝著李綏行下一禮。

李綏眼眸微動,在她的目光示意下,念奴走上前伏在榻前朝著李綏耳畔低聲道:“郡主,李煒來報,今日彭城長公主的確私會了擷利可汗阿史那賀成.”

聽到念奴篤定的聲音,李綏唇邊雖浮起聊有趣味的弧度,卻絲毫未達眼底。

“彭城長公主自離開大長公主處,便去了偏院聆聽真人論道,直到日落西山,郡主您離開玉清觀時,那偏院才出來兩名侍女,一路朝小道去了後山悟真觀,進了閣樓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返回。

李煒說悟真觀外看似空無一人,實則暗處藏著不少練家子,因此他未能上前一探,但他安插的人假裝小道童藉著去偏院屋子裡添茶上齋飯的功夫瞧了,屋內作公主打扮的女子雖也看著貴氣,但與您給予他的彭城長公主畫像相比卻是大相徑庭,絕非一人,可見那前往悟真觀的侍女多半就是她.”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待到念奴道完最後一個字,李綏心下已瞭然,伸手間由著念奴將她扶起,透過屏扇看到扇外的伶奴,聽著那一曲透過絲絃滿是殺伐的音律,眸光漸漸凝成沉寂寒意來。

“可有打聽過,御陵王何時抵達長安?”

聽到李綏問話,念奴低頭頷首道:“約莫就在這幾日了.”

“好——”李綏纖手拂過憑几光滑的漆面,眼眸幽暗,不發一言。

不知道她彭城可曾想過,有一日也會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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