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落雪一時語塞,心知道自己不該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可是她剛才親眼看到他是如何冷靜自持、面不改色地要了一個人的命,她不禁想起了一件往事,想起了一個令她追悔傷痛至今的人。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她垂頭低語,語氣中雖然是一片恭順,但是藏在暗處的眼睛卻絲毫沒有認輸,而是透出一股倔強的暗光。

他沒有搭話,彎腰順手將自己膝蓋上的箭鏃拔了出來,又從傷口中噴出一道血柱。

他痛到臉色蒼白,臉上額頭上全都是汗水、手都在顫抖,他卻忍住沒吭一聲,而是隨手從衣服上撕下一條,用力地扎住自己的傷口。

然後抬頭看向她,再次拉過她的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開啟瓶塞,將瓶子裡僅剩的藥粉全都倒在她手上的傷口上。

“你自己的傷口還在流血呢,為什麼不給自己的傷口上藥?而且……”他的傷口比她的要嚴重的多吧?她心中奇怪,又感覺到兩分別扭,手上微微用力想要掙開他的手,卻不小心扯到傷口,倒吸一口涼氣之後不敢再亂動了。

“你要是不想留疤就乖乖地別動.”

他並不解釋,只是默默地從自己的衣服裡襯上面又撕下來一條,把她的手仔仔細細地包紮了起來。

“那你自己就不怕留疤嗎?你不怕自己的血止不住,等一下真的小命不保嗎?”

“我是男人,戰場上流血都是家常便飯,留疤又算得了什麼?”

賀南洲輕笑一聲,心中感慨這個女人的態度轉變之快,剛才看著他的眼神還狠得跟要吃了他似的,這才多大會兒時間,就開始擔心起他來了,抬頭玩味地看著她,又問:“我現在要下山了,你是要跟我一起走,還是自己走?”

祁落雪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不敢相信剛才手起刀落、殺人如麻的男人,竟然也會笑!不過他笑起來,還真有那麼幾分人模狗樣了,她面對他的笑容,下意識地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奉承道:“少帥,你這麼厲害,我當然是要跟著你一起走了,這樣才能保住我的小命啊.”

“呵……”他輕笑一聲,將手裡染血的匕首還插回到她腰間的鞘中,道:“走吧.”

他轉身就走,沒有再讓她扶的意思。

兩隻獵犬悄聲從暗處的草叢裡鑽出來,嘴上和身上的毛髮上都沾了不少血,伸著舌頭、默默地走在他的前面開路。

她只能戰戰兢兢地跟在賀南洲身後五步遠的距離,就著微微的月光,眼神直直地盯住他露在衣領外面的後脖頸子,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腰間的匕首,心中正在天人交戰。

她心中的兩個念頭正在瘋狂交戰——一個聲音在催促她趁機殺掉賀南洲,他現在如此信任她,正是下手的好時機;而另一個聲音卻在說,賀南洲是她的救命恩人,剛才不僅把她從劉大鬍子的手裡的救出來,還救了她的右手,她不能在這種時候,趁他虛弱就恩將仇報取他性命。

時機轉瞬即逝,要不要取他的性命,只在她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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