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白苒的再三確認,五人總算信了唐遷以姬雲鶴的身份混入姬家的事情。
“那他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蘇雲曦確認了唐遷混入姬家的事實之後,卻又擔心起來。
幾人都紛紛點頭。
這太冒險了。
雖然從內心深處來說,他們曾經不知多少次想象過唐遷為了營救他們混入姬家,或者直接打上門來的場景。
可當唐遷真的混入之後,他們卻有些慌了。
唐遷是他們能否在天庭獲得自由的唯一希望。
如果唐遷都不管他們,是沒有人會管他們的。
雖然他們被抓來也是因為受唐遷連累所致,可沒有人會怪罪,因為他們能成為散仙,能如天庭,都是唐遷的功勞。
為了人間修士,唐遷付出的太多太多,唯一的疏漏,便是他們被招來天庭之後,於天庭根料局等候分配的時候,唐遷沒有比姬家人更快將他們接走。
然而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唐遷。
誰能想到姬家會做出這種小人行徑?堂堂人皇世家,為了拿捏住唐遷,竟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實在是讓人失望之極。
“他已經混入姬家,而且見過姬家大羅境強者,應該不會輕易暴露身份了.”
白苒說道。
她與唐遷小別勝新婚,親熱過一兩個時辰,這段時間除了辦事,兩人自然也有很多言語方面的交流。
“而且他現在已是金仙境強者,掌握了很多神通功法,更有強大的符籙和仙器法寶傍身,他說就算是暴露了,除非三名以上的大羅境對他進行圍攻,否則都留不住他.”
白苒說道。
幾人都被白苒的這番話所驚,鐘琴忍不住道:“不會吧?這傢伙吹牛逼你都聽不出來嗎?就算他戰力同級無敵,哪怕有其他符籙仙器加持,說上天也不應該是大羅境修士的對手啊.”
蘇雲曦也跟著點頭道:“就是,我們雖然只是散仙,但又不是不知道金仙和大羅之境的差距.”
王成道、唐江河以及唐河圖三人也默默點頭。
都覺得白苒的話太誇張了。
白苒聽蘇雲曦和鐘琴這麼一說,自己的臉也紅了,不好意思的道:“我……我也是聽他這麼說的,他說是這樣,我就說給你們聽了。
似乎……那傢伙真的有點吹牛的嫌疑哦.”
“哼,這傢伙倒也是好心才吹牛的。
他是讓我們放心,別為他擔心.”
蘇雲曦說道。
鐘琴也道:“是啊,他為了我們,冒險混入姬家,卻還擔心我們為他憂心呢.”
王成道一臉慚愧道:“終究是我們拖累了他。
早知如此,我們以散仙修為留在人間,倒也逍遙自在,更不會連累唐遷,成為別人威脅他的籌碼.”
唐江河與唐河圖紛紛點頭:“是啊。
只是在這之前,誰不想來天庭開開眼界?誰甘心成了仙人,卻只能滯留人間?”
眾人沉默。
片刻之後,蘇雲曦說道:“都別自責了。
事已至此,我們只能盡人事看天命。
若有機會,我們終將獲得自由,若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們就寧願死,也決不能拖累他.”
眾人紛紛點頭,雖然都成為了散仙,可長生不死,但若是會連累到唐遷,必要之時,都不會畏懼死亡。
“今日姬暔天與他這麼一鬧,他再想要來看我們,就難了,有些說不過去.”
蘇雲曦突然幽幽說道。
三個男人倒無所謂,雖然想見唐遷,但只要得到唐遷的訊息,他們也能安心,可蘇雲曦和鐘琴卻不一樣,終究是相愛之人,那麼多年不見,如今明知對方就在眼前卻依然無法看到,心裡有多難受可想而知。
白苒安慰道:“他辦法多著呢,一定會過來的.”
兩女沉默,知道白苒是安慰之言,卻也沒有反駁,心裡更是帶著幾分期待。
希望如此吧。
另一邊,姬暔天安頓好六人之後,來到執法堂的時候,果然看到唐遷也在。
當然,唐遷現在的身份就是姬雲鶴,雖然姬洪艋將他罰跪,讓他認罪,可卻並沒有發現唐遷的真實身份。
姬暔天暗自佩服。
不是為唐遷的膽色,而是為唐遷的易容境界。
雖說姬暔天也有新興易容成任何人的模樣,可是要讓大羅境修士都看不出破綻,卻沒有這種自信。
尤其是被大羅境強者強大的精神力鎖定審問的時候還不漏破綻,這就更難了。
“跪下!”
姬洪艋怒聲呵斥。
姬暔天雖有不服,可為了不引起其他變故,只好甘心受罰,在姬洪艋的威壓下跪在地上。
“你可認罪?”
姬洪艋大聲問道。
姬暔天想了想,點頭道:“弟子知罪.”
“什麼罪??”
姬洪艋問。
“弟子不該在族內動手,壞了族規.”
姬暔天直接回答道。
姬洪艋微微詫異,之前姬暔天倒是骨氣,毫不認罪,沒想到現在卻甘心認罪。
他還以為需要費點口舌,或者強勢鎮壓,才能讓這小子屈服,沒想到這麼容易。
不過這樣也好。
還算識時務。
正這麼想著,就聽姬暔天道:“弟子雖然有罪,但也是事出有因,還望長老給我那些朋友一個公道.”
姬洪艋本來心中還有些奇怪姬暔天為何突然認罪了,現在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了。
這是要自傷八百也要殺敵一千啊。
倒也符合姬暔天的性格。
姬洪艋哼道:“此時我當然會給你一個公道。
姬家族規森嚴,任何人都不能挑釁族規,沒有內外親疏之別.”
說罷,姬洪艋盯著唐遷假扮的姬雲鶴道:“你可知罪?”
唐遷按照姬雲鶴的性格,充分表現出了對姬家長老級強者的尊重與敬畏。
“弟子知罪,甘願受罰.”
唐遷說道。
“既然知罪,為何還要明知故犯?你身為金仙強者,竟教唆門下弟子行槍殺劫掠之事,更淫人妻子,此事若是傳出去,我姬家顏面何存?”
姬洪艋憤怒的問道。
相比對姬暔天而言,他對姬雲鶴所行所為更加痛恨,若非姬雲鶴那一脈的大羅境強者私下裡求過情,加上姬雲鶴又是金仙段位,他都恨不得一巴掌將其拍死,省得辱沒了人皇世家的聲譽。
唐遷故作認罪之色,但又帶著強烈的不服與不甘,抬頭望著姬洪艋道:“弟子之罪,甘願受罰,可哪怕再來一次,我依然會這麼做.”
“為何?”
姬洪艋怒問。
“唐遷那廝殺了雲聰和雲耀,更將我重傷,此事令我姬家顏面盡失不說,更是損失慘重。
我姬家將唐遷的女人朋友劫掠過來,本就存著威脅他的意思,如今他都踏入東勝神州地界,還對姬家之人下手,我們就不能對付他嗎?”
姬洪艋直接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地一聲,唐遷被抽飛了出去,嘴角溢位血水來。
剛剛對方動手的那一刻,他生出了反抗的念頭,卻又強行壓下。
姬洪艋察覺到了唐遷的反抗意圖,冷哼道:“怎麼,還想反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