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誰,為何竟敢冒充我姬家弟子?”

姬洪君怒聲呵斥,直接一掌向姬暔天拍了過去。

竟敢偽裝成姬雲鶴的樣子混入姬家,而且聽到了自己剛才說的秘密,這人無論是誰,都不能逃脫,甚至必須得死。

不過,姬洪君這一掌並非要結果了對方的性命,而是將其重創,然後再以神通手段,逼迫對方現出原形。

以他大羅境中期修為,對方區區金仙境根本逃不掉。

更何況這裡是姬家。

姬暔天被恐怖的威壓鎮壓著跪在地上,眼見對方一掌拍落而來,心頭大駭。

他知道瞞不住了,但豈會坐以待斃?咬破舌尖,一滴生命精血化出,瞬間燃燒,狂暴的力量陡然間爆發而出,硬生生破開對方的威壓禁錮,沖天而起,準備逃脫。

抵抗是不可能的。

哪怕他自詡戰力同境界難逢敵手,卻也有自知之明,絕不是大羅境中期強者的對手。

甚至,他知道逃走的機率都幾乎為零,但他必須這麼做。

儘量拖延時間,希望這邊鬧出的動靜夠大,唐遷能有所感應,提前做出應對之策。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在大羅境中期強者面前,別說是金仙境初期,哪怕是金仙境後期巔峰,亦不是對手。

姬洪君見對方竟然能從自己的壓迫禁錮之下掙脫,不禁暗自一讚,同時也從對方爆發出的那股生命精血中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這是姬家人。

所以姬洪君再次出手的時候,已經不再是霸道凌厲的殺招,而是以鎮壓和限制敵人為主的困陣手段。

“想要再本左眼皮地下逃走,痴心妄想!”

姬洪君冷冷說著,雙手一揮,整個祠堂之外的天地之間籠罩出一片金燦燦的光芒,精光燦爛,卻如實質般沉重,令整個空間的密度強如黃金,沉重的令金仙都喘不過氣來。

“大羅領域.”

姬暔天驚呼了一聲,頓感鋪天蓋地的約束之力席捲而來。

大羅境又有大羅金仙的稱號。

初聽上去,似乎有些矛盾,金仙就是金仙,大羅便是大羅,為何又叫大羅金仙?原因就是這一點,大羅金仙的領域成為黃金之色,領域之中的空氣密度猶如實質,約束能力逆天。

這等手段施展出來,威力效果驚人,除了對天仙無效之外,對低於大羅境的仙人而言,簡直就是必殺技。

姬暔天被困,動憚不得,他感覺到雙方懸殊太大,哪怕再燃燒生命精血爆發超強力量,亦是投勞無功,頂多暫時衝破束縛,下一刻又會被鎮壓。

毫無意義。

他放棄了反抗,心中默唸唐遷自求多福吧。

原本,他偽裝成姬雲鶴在祖宗祠堂面壁思過,一千年內基本上不會有事,哪怕有人來探望,頂多也就是姬雲鶴的那些門人弟子。

誰能想到這才過了一百多年,姬洪君竟然來到這裡,而且說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一切都是天意啊。

姬洪君看著姬暔天道:“你是姬家人,為何要假扮姬雲鶴的樣子,你到底是誰?”

姬暔天沉默不言,想要拖延時間。

哪怕這裡距離他的洞府世界很遠,而且在洞府世界中不一定能感應到這邊的動靜。

再說了,剛剛這動靜,也就是一個響雷似的一閃而過。

但他還是希望唐遷能有所警覺。

“哼,不知好歹,既然你不說,本座便以搜魂之術強行拷問,到時候傷了你的根本,便是你自找的.”

姬洪君憤怒說道。

他現在是真的怒了。

假扮姬雲鶴,聽到了自己所說的秘密,這本就讓他憤怒,而且是大罪,結果這傢伙還閉口不言,想要抵抗到底。

而且,真正的姬雲鶴去了哪裡,是不是被害了?姬洪君這一脈本來就人才稀缺,倘若姬雲鶴真的有何不測,他這一脈損失慘重,因此見姬暔天沉默不言,他是真的怒了,不管地方是誰,他都要嚴懲一番。

姬暔天感受到對方可怕的怒意,心頭一凜。

媽的,倘若被搜魂,唐遷的事情就徹底敗露,而且自己的所有事情,以及一些不願意被人知道的秘密,也都將被姬洪君知曉。

當下,姬暔天急忙開口,說道:“我……我說.”

說話之時,他容顏變回了自己的模樣。

姬洪君雙眼一眯:“是你?”

姬暔天點頭道:“是我,弟子知罪,不該欺騙長老.”

姬洪君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侄子的安危,急忙問道:“你為何要假扮雲鶴,雲鶴呢,他怎麼樣了,是否你將他殺害了?”

姬暔天搖頭道:“沒有.”

姬洪君怒道:“還敢狡辯,雲鶴回來之後,便只有你去見過他,而且與他大戰了一場,之後你們雙雙被罰,這些年來他並沒有見過外人,你是否趁他身受重傷的時候將其殺害?”

姬暔天是知道姬雲鶴早已被唐遷幹掉的事情,面對姬洪君的質問,他卻搖頭道:“弟子與姬雲鶴境界相當,又是在他的洞府中,豈能傷得了他?”

姬洪君也覺得是這樣,在別人的地盤,兩人境界相當,姬暔天不可能殺得了姬雲鶴。

哪怕姬雲鶴是受傷狀態,姬暔天頂多能與之戰一場,想要殺害對方根本不可能。

金仙難殺,這句話可不是亂說的,大羅境之下,想要殺金仙,難如登天。

姬洪君怒聲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對本座隱瞞,難道真當我不敢殺你?”

姬暔天感受到對方的怒意,卻也只能咬牙死撐。

他只能賭對方不敢真的殺了自己,賭對方擔心自己在姬宣武心中的分量。

可他也清楚,身為大羅境強者,都是姬家真正的頂樑柱,是真正的核心機密成員,自己終究是個外人,如今又有錯,給了他斬殺自己的機會,就算真將自己滅殺,姬宣武還能將他如何?雖然擔心,但姬暔天依然堅持不說。

姬洪君被氣的怒極而笑:“好,很好,不給你點教訓,你真當在姬家無人敢動你了.”

“攝魂術!”

姬洪君直接動用攝魂術。

雖然對金仙境用攝魂術對他也有很大的考驗,但他是真的怒了,非但要弄清事情真相,還要將姬暔天元神重創,給他一個深刻教訓。

姬暔天心頭駭然,正要拼命反抗,便聽一道聲音幽幽出現:“洪君,你也是被憤怒懵逼了心智。

若真傷了他,老祖那邊到底是什麼態度你不清楚,可能會連累你這一脈不受重用,得不償失.”

又一位大羅境強者。

姬暔天暗自感嘆,在姬家數千年,大羅境強者他見過的不多,但不得不承認姬家的大羅真的不少。

自己在姬家,實在是太渺小了。

“姬洪烈,你鎮守祖宗祠堂,竟讓這小子在你眼皮子底下偽裝百餘年還不知,你還真對得起你的職責啊.”

姬洪君依然處於憤怒之中,不禁冷哼說道。

對方沒有現身,但聲音卻傳了出來:“本座只負責鎮守祠堂,不許祠堂受損,豈會對每個被罰之人多去關注?而且,你現在說這些,豈不是毫無用處?你應該儘早弄清楚事情真相才對.”

“所以我才對這小子動用攝魂術.”

姬洪君說道。

“大可不必如此麻煩,這小子既然假扮姬雲鶴混入這裡,那又是誰假扮他回到他的洞府受罰呢?”

姬洪烈淡淡說道。

姬洪君眼睛一亮,立馬冷靜下來:“是啊,老夫是被憤怒衝昏頭了,竟沒想到這一層.”

說著,他大手一揮,如老鷹抓小雞一樣將姬暔天提在手中,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便出現在了姬暔天的洞府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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