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一聲尖銳的鳥鳴聲自空中響起,在群山之間迴盪,驚的山林之間的鳥獸盡皆奔逃。

“華洛,再快點!”

吊在藍巖獵鷹下方的奎因看著飛速略去的山嶺,不禁發出了急切的呼喊,而聽到她的催促,獵鷹猛地一振翅,翅膀呼嘯之間,捲起了小型的風捲,速度頓時又加快了三分。

她就是被稱為德瑪西亞之翼的女人,也是諾克薩斯人頭頂揮之不去的鷹眼,而這時,剛從諾克薩斯後方順利歸來的奎因,看著遠方地平線似乎永遠也看不到盡頭的山脈,心中不禁有些恍惚,又是一年了啊!望著碧藍的天空,奎因的手輕輕的在肩膀處摩挲。

那裡有一條橫穿了整個上身的創口,從肩膀一路下到大腿,儘管過去了好幾年,可是每次手指觸碰到那裡,她就會不自覺的想起她的孿生兄弟卡萊布。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訓練,他們是親密無間的兄妹,他們是協作無間的戰友,也是最完美的搭檔。

然而他們卻被永久的拆散,天人兩隔。

奎因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天,厄文戴爾的遠征日,那一天一隻食齒獸無情的殺死了她的兄長。

而我卻活了下來。

為什麼當時的我那麼弱小?奎因曾經無數次的痛恨自己,可是事情已經發生,昔日的兄長如今已是墓中人。

“唳——”又是一聲長鳴,保持高速飛行的華洛感覺到了夥伴情緒的變化。

被這聲鳴叫驚醒,奎因猛然間發現自己又走了神兒。

因為今天是他的祭日嗎?奎因搖了搖頭,將腦中的哀傷驅趕出去,繼而再次變成了信心滿滿的模樣:“我沒事兒,華洛!謝謝你!”

“唳——”巨大的藍巖獵鷹舒展著自己的翅膀,在空中以平穩的姿態飛翔,一聲長鳴回應了自己的夥伴,它也知道今天對她的不一般。

眼見著遠處的群山終於有了斷空處,目之所及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之又小的黑點,隨著獵鷹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迅速的變大,直到厄文戴爾城出現在了他們的身下。

獵鷹一個盤旋,俯衝而下,快的像是一道閃電。

在即將觸及地面的剎那,翅膀輕扇,下一秒,奎因穩穩的降落在了厄文戴爾的城頭上。

獵鷹隨即一個凌空迴旋,雙爪穩穩的抓在了奎因的肩膀上,收攏了翅膀。

奎因和華洛還在天上的時候,就已經有在厄文戴爾城頭站崗計程車兵發現了她們的蹤影,沒辦法,華洛尖銳響亮的叫聲與巨大的身影實在是無比醒目的目標。

而在自己的國土內,華洛又無需刻意的將身形隱藏在雲層之上,更何況,如此降落的一幕,對於厄文戴爾士兵來說也是習以為常了。

因為那是他們厄文戴爾人的驕傲,被德瑪西亞國王授予了“德瑪西亞之翼”稱呼的奎因。

見華洛落穩了,就有巡視計程車兵急忙走上前“奎因上尉,您辛苦了!”

“嗯.”

奎因沿著城牆向城裡走去,一邊順手從腰間解下一個小巧的卷軸,將卷軸遞給了跟上來計程車兵,“將這個交給城主閣下,煩請他將卷軸交給皮特將軍.”

“是.”

士兵行禮,“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嗯...”奎因的腳步頓了頓,旋即又邁開步子,“為我準備一份午飯,還有這兩天我需要休息一下,除緊急軍情外暫時不要來打擾我.”

“是.”

隨行計程車兵輕輕點頭,而後有些猶豫看著奎因平靜的側臉。

“有什麼事嗎?”

奎因感覺到身後計程車兵腳步遲疑了些許,頭也不回的問道“上尉,您請節哀!”

士兵醞釀了片刻,快步跟了上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奎因腳步停住了,站在原地閉上了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臉上掛上了些許笑容,轉頭看向這個士兵,還有默默跟在她身後的一隊人。

望著所有人關切的目光,奎因笑了笑說道:“謝謝你們了,我沒事.”

看著奎因的笑臉,士兵眼中露出一絲崇拜,這時,一位士兵沿著石階快步跑了過來:“上尉,您的午飯已經準備好了,請您跟我來.”

奎因點點頭“有勞了.”

...當奎因用完午飯啟程離開厄文戴爾,時間剛剛過了正午。

華洛載著奎因平穩的飛著,隨著北山茂密的樹林漸入眼中,奎因的精神也不自覺的再一次陷入了回憶中。

“啪嗒.”

又是一個俯衝,奎因從半空中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到了一片開闊的斜坡上,看著紮根在斜坡上的墓碑,奎因愣愣的站了半晌才回過神,慢慢的走到了墓碑旁邊,輕輕的坐了下來。

輕輕拂去墓碑上的塵土,又小心翼翼的除去了墓碑下的雜草,看著墓碑上刻印著的“卡萊布”三個字,奎因不由得伸出手去輕輕的摩挲著,那是她含著淚一筆一劃刻上去的。

華洛蹲在她的肩膀上,此時此刻感覺到了夥伴情緒的低落,它輕輕的展開自己的翅膀拂過奎因的腦袋,然後用自己的腦袋不斷的蹭著奎因,給予她安慰。

可是這時候的奎因沉浸在悲痛與苦思中,回想起往昔與卡萊布在森林中親密無間的情景,她的心就變得恍惚與沉痛。

華洛安靜的依靠著奎因,奎因卻悲痛的無法自拔,時間在不斷的流逝,太陽從正午時分頭頂的位置悄悄的向著地平線下方滑去。

就在彤紅的夕陽沒下地平線,收起了最後一絲光亮的時刻,異變陡生。

“嗖——”一聲輕響從不遠處傳來,藉著光輝消散的那一剎那視線的明暗變幻,一隻利箭迅疾的射向奎因的眉心。

“唳——”華洛一瞬間聽到了這聲響動並且發出了警示,奎因也在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可是靠坐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讓她在腿腳發力的時候有了瞬間的痠軟,只能聽著利箭的聲音越發的靠近。

難道我就要死在這兒了?卡萊布...“唳——”又是一聲尖銳的鳴叫,華洛猛地扇動翅膀,捲起了磅礴的風浪,吹向了利箭。

可是泰隆和尤里安提前半天到達,準備瞭如此之久的第一擊又怎麼會如此簡單?諾克薩斯最好的弓弩,在暗處發射的箭枝具有強大的動能,在華洛翅膀捲動的風浪下,只是稍稍偏轉了些許,依舊直挺挺的射向了奎因。

“唳——”一聲痛苦的長鳴,眼看情況不妙,華洛雙爪飛騰,身體好似不受力一般猛地騰空而起,用自己巨大的身軀硬生生的受了這一箭,猛地振翅向天空撲去。

“華洛!”

聽到箭枝入體帶來的聲音,奎因怒目圓睜,身上瞬間騰起一股氣勢,一個就地翻滾,當身子起來的瞬間,手中已經多了一柄連弩。

聽著耳畔閃過的呼嘯風聲,奎因看也不看,身子一個半偏轉,扣動扳機,手中的連弩猛地射出了兩根箭枝。

“叮,當”兩聲金戈交擊的聲音響起,聽著耳邊的風聲,奎因再次被迫向左翻滾,“哧——”陰影處泰隆揮動著手上的拳刃微微抖動,將兩支弩箭磕飛,而後右手來勢不減的劃過一條弧線,只不過卻被奎因猛地翻滾躲了開,鋒利的拳刃如同切豆腐一般將墓碑一分為二。

“轟隆——”一聲低沉的響聲,奎因看著卡萊布的墓碑被活生生的切成了兩段,瞬間紅了眼!“去死!”

奎因尖銳的叫聲迴盪在森林之中,手中的連弩在身體翻滾的間隙,猛然射出。

可與之不同,她的心卻在弩箭射出的瞬間平靜了下來。

臨戰最忌諱的就是不冷靜,這會讓你露出更多的破綻,而作為一位經常深入敵後的遊騎兵斥候來說,她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而同樣是頂尖刺客殺手的泰隆,他也沒指望這樣的一擊就能建功。

對於刺殺這位德瑪西亞之翼的任務,他做出了無數的假象,也在周圍的樹林中設定了無數的機關,甚至因為覺得某些機關可能會暴漏蹤跡,他在完成了機關之後,又讓尤里安把機關拆除了。

他有些期待這位德瑪西亞之翼能洞察到他設下的機關,從而與他展開一場廝殺,可是根據這一個下午以來的表現,他卻是有些失望。

從奎因與她的藍巖獵鷹降落到這裡以來,這位在諾克薩斯戰線後方來去自如的斥候,卻好似一個普通人一般,對周圍的警戒降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全程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一般。

只是儘管泰隆期待一場像樣的戰鬥,可是泰隆卻是身懷著杜克卡奧將軍任務的殺手,自然不會對敵人有半點的手軟。

“噹啷.”

眼看弩箭帶著破風聲向他射來,泰隆一個轉身,背後的披風如同一面盾牌一般將箭枝擋下,而後手指輕觸,披風尾端的飛刃如同三柄利槍一般猛地射出。

奎因心中警鈴大作,眼看三柄飛刃朝自己射來,在這間不容髮的時機,一個後仰,“呲——”三柄飛刃與胸前的鎧甲擦碰而過,爆出了明亮的火星。

而下一瞬,泰隆猛地欺身而上,如同被飛馳的飛刃牽著向前飛行一般,手中的拳刃再次划向奎因的腰間。

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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