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隆...…”

天空中一聲驚雷炸響,宛若崩裂的漏斗一般,任由潑天的雨水倒灌,

從空中急落而下的雨水飛濺到屋簷、地面與亭臺樓閣,迅速漫起雨霧隔斷了視野,遠遠望去,偌大的不朽堡壘好似深處迷霧之中。

黑夜裡,一支近百人的隊伍在滂沱暴雨中靜靜佇立,

他們整齊的一身整齊的黑衣玄甲,大氅下刀劍散發著冰冷的寒涼,

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高牆深築的堡壘,堡壘上哨樓林立,即使大雨如此的急,依舊有士兵點起燈火,巡視不斷。

“呀,呀!”

一隻黑色的渡鴉從遠處的天邊飛來,盤旋著落在了斯維因肩頭,

那一刻,這位等待了不知多久的將軍,終於緩緩抬起了頭,黑暗中,一雙眼瞳泛著猩紅的光芒,

一股異風突起,大氅獵獵作響,和著風的怒吼,發出了今天夜晚第一道指令:

“所有人,完成最後一次自查.”

男人的聲音簡單有力,沉穩中帶著一絲沙啞,

身後的百位軍士在他一聲命令下齊齊低頭,片刻後,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匯聚,在了男人身上,那一刻,他抬起手臂放飛了渡鴉。

伴隨著一聲“開始行動!”

的號令,數不清的人影向著遠處的堡壘衝去。

“戰爭…開始了!”

無獨有偶,當畫面一轉,又是一處戰場上,也有同樣的人說著同樣的話。

“轟——!”

天空一道悶雷滾過,

黑羽的渡鴉穿過雨幕,盤旋在屋舍的上空,

在那下方隱秘的角落,

時刻望著頭頂的約納特看到這一幕立刻衝一旁點頭示意,

金髮的少女在漫長的等待中早已耗盡了最後一分耐心,幾乎是在目光看過來的一瞬間,她便毫不猶豫的猛然向前跨出一步,

腰腹肌肉繃緊,手臂向後高高隆起,又重重揮出。

下一秒,一道堪比震雷的聲響從地下直衝天空,

雨幕中,一道金色的熔岩火柱鑽破地面爆衝向前方,徑直撞上了不遠處的牆壁————

剎那間,牆體倒塌,大地顫抖。

一道紫色閃電劃過,倒映出約納特以及身邊一張張泛著殺意的臉龐。

“殺!”

他冷冷的一揮手,甲衣衛士便魚貫而出,向著那堵倒塌的牆壁發起衝鋒。

天幕下,是白色的蒸汽螺旋升騰,

而牆壁後則是一雙雙帶著恐懼與震驚的眼睛,

“那是什麼?”

有人不自覺的喃喃輕語,

金屬的羽翼張開,化作千萬利刃,沖霄而來,

這一刻,戰鬥打響!

...

這樣的畫面,在今夜出現了許多,

緊閉門窗進入夢鄉的不朽堡壘人民不會知道,就在這個雷聲躁動的夜晚,有數之不盡的人從藏身的角落裡走出,

穿著黑衣,拿著武器,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手段進攻著早先擬定好的目標,

軍械庫,彈藥倉,糧倉,城衛所,政務大廳...太多的地方在這一刻呈報了遭遇攻擊的訊息,

讓暫時代理帝國情報部門的將軍面色慘白,手忙腳亂。

“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人!?”

沒人能回答將軍的發問,就好像那紛亂不休的暴雨,帝國情報部門在少了杜克卡奧的力量後已再難掌控都城,

從不朽堡壘的內牆外壁,一路向裡直到到臨近大皇宮的城角,都有人發動著瘋狂的進攻,

短短片刻間,寧靜沉睡的不朽堡壘就像是被吵醒了一般,處處爆發了震天撼地的咆哮。

轟隆雷聲、閃電劃過的噼啪聲,炸彈爆炸的轟鳴聲,魔法碰撞的呼嘯聲在夜空下交織,宣告著“戰爭已經開始.”

這個夜晚,在符文之地最大帝國的都城,註定有一場關乎生死與未來的戰爭要分出勝負,

勝利者,榮耀加身統治帝國,而失敗者則要揹負上千載罵名,沉淪谷底。

就像那已經擲下的骰子,每一個拿起武器的人心中除卻一往無前,拼力殺出一個黎明外,已經別無他路。

...

但是這一切,至少暫時,暫時與大皇宮沒有干連。

這座靜謐的古老宮殿,依舊作為帝國的核心,安靜的沉睡————不過,也有例外。

“吱——”鐵索攪動的聲音響徹,三噸重的巨大精製鐵門被開啟,懸掛著大統領標識的馬車緩緩駛出宮門高牆。

門後的侍衛以目光送別車駕,與隨著車駕一同行進的紅衣甲衛。

在潑天的雨幕下,馬車駛的很急,四匹高大的駿馬在車伕的鞭子與呼和下發足狂奔,馬蹄落入雨坑,濺起水花一丈。

不一會兒便遠離皇宮,走出了中心區的範圍。

“希律律律————”戰馬發著嘶鳴,儘管雨水打溼頭頂的髮髻讓它很是不適,但狂奔的感覺卻依舊讓馬兒興奮,四蹄交分向前,速度一瞬間便達到了極限。

可就是這樣,隨行計程車兵卻依舊緊跟著馬車車駕,

從始至終,沒有人掉隊,也沒有人抱怨身上沉重的甲冑,甚至這般急速行軍之下,連隊伍的形狀都沒有半點走樣。

狂風吹動衣襬,掀起遮雨的氅袍,一道電光劃過天幕照亮蒼穹,也照亮了他們胸前印著的那枚入岩漿般深紅的徽章。

雙頭斧與寶劍,那是諾克薩斯的印記。

而這徽章卻在底章上紋刻了盾牌,又在斧頭與劍刃的連線的中央印上了金目骷髏鬼面。

如果此刻有人沒有入眠,又恰好閒做無聊開啟窗扉看到這枚徽章,那麼他的眼中即使不帶著崇拜也一定會帶著最誠摯的尊敬,

因為那是“雷瑟守備”獨有的徽章。

對,便是那自帝國成立以後,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由大統領完全直屬統帥的親兵衛隊。

雷瑟守備,斧頭寓意力量,寶劍寓意忠誠,而盾牌則代表著守護。

這是王的守衛!

如此雨天,如此夜晚,

他們伴隨著皇駕馬車悄無聲息的離開皇宮,沉默的一路向西。

整支隊伍除了鎧甲的摩擦聲與行走時踐踏地面與雨水的沙沙聲外,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雜音,

可即便如此,那坐在馬車上駕車的車伕,依舊在用短促而急切的聲音催促不斷:“快一點!再快一點!一定要快點趕回莊園!”

馬車疾行奔走,

四匹供用皇宮的戰馬高大神駿,邁著寬大的步蹄一路飛奔,大皇宮已經消失在雨霧朦朧,而遠處連片的城堡群落中,那象徵著達克威爾莊園府邸彷彿距離不遠。

可偏偏就在這時,伴隨著一聲呼哨,雷瑟衛隊齊齊放緩了步伐,最終停住了腳步。

“怎麼回事!?怎麼停下來了!?為什麼要停下來?”

雷瑟衛隊一停,拉車的駿馬彷彿也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四蹄,在雨中希律律的嚎叫,任由車伕如何鞭打催促,也再不向前一步。

焦急、憤怒又無奈的車伕只得恨恨丟掉鞭子,大聲質問起衛隊的隊長。

那是整個隊伍距離馬車最近的人,也是整支隊伍中唯一沒有穿戴諾克薩斯黑石甲冑的人。

“希姆萊隊長,我在問你話,為什麼要停下?統領的命令是直至進入莊園為止,難道你要抗命麼!?”

車伕站在馬車前室的金屬梁板上聲色俱厲,但不論他如何責問,希姆萊隊長都沒有理會他,甚至就連看他一眼都欠奉。

可即便這樣,車伕也依舊不敢有半點的不滿。

這不僅因為對方是雷瑟守備的衛隊長,是直屬於大統領的高階軍官,更是因為他腰間挎著的那柄劍,

車伕畏懼的望了那劍一眼,通體血紅的劍身,金色的劍格,沒有配備劍鞘,因為沒有劍鞘能盛放它的血腥。

這柄劍,曾被帝國大統領特別下令,准許殺死除達克威爾(姓)與帝國高階貴族大臣之外一切的不敬者而不用承受刑罰。

車伕不願成為劍下冤鬼,便只能不斷的機械般的重複著問責的話語,

可他卻驀然發現,不止衛隊長希姆萊沒有看他,就連衛隊一百位成員,目光也沒有一人看他。

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一刻驚人的一致,指向了車隊的前方,

而當車伕順著看過去時,才突然發現,不知何時在那裡竟站著一個人,

一個…

一身黑衣的男人。

“敵襲呀啊啊啊啊啊!!!”

遊戲小說相關閱讀More+

艦娘:開局我須佐鎮場

只想摸魚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