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迴盪在地宮中,餘音繞樑不絕於耳,尤里安的反常是詭異的,沒有人可以在骨頭盡數碎裂的情況下翻身站立,更何況,那一瞬間的危險感覺是不會作假的,所以,儘管這一招‘石化凝視’是娜伽內卡輕易不會使用的絕技,可她依舊毫不猶豫的釋放了出來。

果不其然,效果斐然。

看著面前栩栩如生的石雕,娜伽內卡暴戾的心恢復了平靜,笑聲也隨即停止。

左右看了看一團亂遭的地下宮殿,敞開的帝王之墓大門,碎裂的地磚與牆體,漏著沙子的空洞天頂,讓這座承載了恕瑞瑪上萬年曆史記憶的地宮,多了幾分破敗感,讓娜伽內卡不由想起了恕瑞瑪的覆滅。

曾經,她是這個國家、這片土地的守護神,可現在,黃沙依舊駐留在這裡,而那個輝煌而偉大的帝國,卻只能從耳畔掠過的嗚嗚風吟中去尋找了。

這讓娜伽內卡不由有些傷懷。

不過,她畢竟不是壽命不過百年的凡人,漫長的生命中,她見過太多的崛起與沒落,生死與悲歡,恕瑞瑪的覆滅會讓她感傷,卻不能讓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天神喪失意志。

嘆息一聲,娜伽內卡望著周圍的一片寂靜,沉吟一下她決定先離開這裡,回去曾經生養自己的故鄉祖瑞塔看一看,順便尋找一下昔日的朋友,即使經歷了恕瑞瑪的覆滅,又經歷了一場針對天神們的陰謀,活著的天神依舊有很多,至少娜伽內卡就很確信,帝國大學士內瑟斯一定還活著。

她想去找到他,然後詢問一些事情,一些...‘困’擾了她數百年的事情。

可試著抽了抽尾巴,娜伽內卡臉上的哀傷卻突然變作了愕然,頭也猛地回望向了身後,準確的說,是那個已經化作一尊石雕的男人。

“咔...!”

某一個瞬間,娜伽內卡聽到了一道細碎破裂聲。

那種聲音,好似初生的幼蟒撕破保護的蛋殼時發出的聲音,弱不可聞,若非娜伽內卡有超常的聽覺,她幾乎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可天神又怎麼會出現幻聽呢?一瞬間,娜伽內卡的臉上多了幾分陰冷,望著了無生息的石雕,寬大的黑袍下手腕輕翻,一柄毒牙做的尖刺便出現在了她的掌中,而後,她握著這柄毒牙尖刺,毫不猶豫的朝著面前的石雕劈了下去。

“咔——!”

又是一聲碎裂音,這一次娜伽內卡聽得無比清晰,這堅定了她要徹底搗毀這尊石雕的念頭。

“既然石化無法讓你死,那我就徹底將你碾成齏粉!我倒要看看,一個卑微的凡人究竟有如何手段!”

一瞬間,娜伽內卡墨綠色的豎瞳裡堆滿了殺意,可下一秒,這份殺意就驟然凝滯。

“咔——!”

這一次,不再是碎裂的聲音,因為就在娜伽內卡的眼前,那原本應該從裡到外變成一堆‘爛’石頭的尤里安,突然緩緩揚起了另一隻手橫在了半空,穩穩接住了娜伽內卡劈下的毒刺。

這瞬間的變故讓娜伽內卡的瞳孔猛地縮緊,可下一秒,那縮緊的豎瞳中便浮現出了一抹駭然————“哧————”一聲尖細的鳴音響起,在娜伽內卡的注視之下,石雕驟然間出現了無數道漆黑的裂紋,緊接著,從那些裂紋中升起了一縷淡淡的灰煙,灰煙在尤里安的身邊繚繞,緊接著,娜伽內卡就感覺自己那被攥在尤里安手掌心中的蛇尾上傳來了一股難忍的刺痛感。

“這是!”

這一瞬間,娜伽內卡看得真切,在那個卑賤的凡人的掌心中,冒出了一縷縷灰煙,緊接著,一縷縷火苗兒從那手掌的指縫間蔓延出來,一點一點爬滿了手背手掌,直至將整個手都覆蓋完滿,然後便朝著手臂的上方延伸開來。

這團火焰出現的一瞬間,娜伽內卡突然背心一涼,在她心中,有一個聲音突兀的喊叫了起來:“元素燃燒!?”

對,此時此刻,呈現在娜伽內卡眼前的,就是令所有修行魔法之人畏懼無比的現象————元素燃燒。

當然,說元素燃燒或許會感到陌生,但若是換一個名字大家便會知曉,那便是‘元素化’。

作為所有修魔之人的終極噩夢,元素化的大名,即使娜伽內卡已經脫離了凡俗之軀,成為擁有神格的天神,在元素化面前也依舊會感受到發自心底的畏懼。

燃燒自己,以靈魂和軀體為餌料,直至意識的死亡。

這一刻,娜伽內卡終於明白為何一個被打斷了全身骨頭的凡人還能詭異的站立,又為何在她尾巴被攥住的一瞬間,她會感覺到來自死亡的威脅。

“咔吧...咔吧...”元素的火焰迅速的蔓延開來,從手掌到手臂,從手臂到軀體的每一個角落,在這來自符文之地最恐怖的火焰的燒灼下,一片片石屑自尤里安身上剝落,卻在掉落至半空的中途便化成了一縷青煙,而重新展現在娜伽內卡面前的,便是一個完完全全包裹在一團灰焰中的火人,一雙佈滿裂紋的灰色眼瞳,正凝視著她。

這恐怖的一幕,讓娜伽內卡有一種亡魂大冒的感覺。

元素燃燒,其最恐怖之處莫過於那燃燒的火焰,具有恐怖的力量可以引動周圍之人的魔能,很容易便會造成連鎖反應。

只是尾巴被點燃的短短几秒鐘,娜伽內卡便感覺到了體內神之力量的蠢蠢欲動,這嚇得娜伽內卡毫不猶豫的‘壯士斷腕’分割了蛇尾,朝著遠離尤里安的地方退去。

‘他使用了元素燃燒,他死定了!’在娜伽內卡看來,使用了元素燃燒的尤里安已經必死無疑。

既然如此,她可不想淪為對方臨死前拉的墊背,尤其是她剛復活的時候,可是大開殺戒殺死了對方的所有同伴,僅留下了一個女人準備充作僕役。

在這種情況下,娜伽內卡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對方會做些什麼。

可惜,她的‘斷腕’還是有些晚了,當然,又或許應該說娜伽內卡的這番表現早就在尤里安的意料之內。

畢竟,現在的‘他’可與數分鐘之前不同。

娜伽內卡不會知道眼前的男人,可是十二歲便離家出走,在戰場與陰謀中摸爬滾打了十年的諾克薩斯精英老兵一個正面幹掉了‘帝柳’的男人。

“我,又怎麼會讓你跑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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