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看向她的目光太過火熱,讓安諾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讓她有種被狼盯上了的感覺。

衣袖內的乾坤棍已經在蠢蠢欲動。

不過看在這小子已經那麼慘的份上,她努力的控制住了那已經摸到乾坤棍的手。

小丫頭炸毛的樣子讓秦池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抬手給小丫頭順了順毛,才在她警告的眼神中低笑著開口:“娘說的沒錯,阿諾是個福星!”

安諾撇了撇嘴。

她那麼能幹,當然是福星了。

只是提起許母,安諾的眼神擔憂了起來。

看許母對待秦池的態度,她應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

可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許母早晚會知道的。

到時候秦池該如何面對她?

自己好好的兒子替人上了刑場,害他兒子慘死的人卻在她的身邊給她做了三年的兒子。

這些真相對她來說太過殘忍了。

這母子二人才是這件事情中真正的無辜者和受害者。

“娘她……”

她怕許母知道真相後會受不了。

知道了這些事情,她才知道為何秦池不想許母跟著他們一同來京都。

說他逃避也好,說他自私也好,這件事真的不能捅到許母面前去。

“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會盡量瞞著她,直到再也瞞不住的那一天。”

就讓她以為自己的孩子還在身邊吧。

“若是真的到了瞞不住的那一天,我會親自去她跟前請罪!”

要這麼處置他,但憑許母說了算。

他眸底的神色很認真,安諾忍不住嘆了口氣。

造化弄人。

秦池的死真的怨他嗎?

其實也不能這樣說的。

當時的秦嶼一心求死,怎麼會接受秦池遞過來的好意。

是吳叔打暈了他將他帶走的,這期間他除了昏迷什麼都做不了。

等他醒來一切都已成定局。

怨晉王和吳叔?

在他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二人就堅決否定了他的提議,是他自己跑出了軍營還喝下了無解的毒藥。

怨他自己嗎?

那個少年只是想盡力為同伴做些事情而已,他何錯之有?

他走了一條對所有人都有利卻唯獨對自己不利的路。

安諾覺得心口堵堵的。

儘管這些事情與她半文錢的關係都沒有,可她就是聽的揪心。

她一個局外人尚且如此,更別提當年處於漩渦中心的秦嶼。

茫然、無助、後悔、痛恨。

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足以徹底摧毀一個人。

初見時,少年眼底是化不開的陰鬱。

看著面前言笑晏晏的少年,安諾放在桌上的手動了動,最終歸於平靜。

她看著秦池開口道:“若是覺得心裡不舒服的話不必強撐著,這裡又沒有外人!”

“這麼說你是內人了?”

秦池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開口。

安諾:……

她的乾坤棍呢?

真是一點好臉色都不能給他。

這小子內心強大著呢,她為什麼要擔心他壓在心裡會憋出事情來?

眼見小丫頭的臉色從溫和轉為了黑臉,秦池討好的衝著她露出個笑臉。

見小丫頭的臉色好轉,他才溫聲開口:“不必為我擔憂,我能夠重新站在這裡,還有什麼是看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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