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將小丫頭抱到軟榻上去睡,卻又明白以這小丫頭的警惕性只要有稍微大一點的動作她就會被驚醒,為了不讓兩人相互尷尬的場面出現,秦池只能無奈的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放下了手中的書,動作很輕的從車廂的暗格裡取出了一件披風輕輕搭在了安諾的身上。

深灰色的毛絨披風搭在安諾身上的時候,安諾的手指微動,卻又在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之後收回了指尖那一閃而過的鋒芒。

秦池動作輕盈的為她搭蓋好了披風,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指想要碰一碰那讓自己魂夢牽繞的容顏,猶豫了半響卻終究沒有下得去手。

一聲很低很低的嘆息聲響起,秦池重新坐回到了原來的位子上繼續看書。

在他拿起書沒多久,原本睡著的安諾動了動手臂,抓著披風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下去。

將這一幕看在眼底的秦池露出一抹苦笑。

他該慶幸自己剛剛沒有下得去手嗎?

這小丫頭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實際上防備心比誰都重,他們同床共枕了那麼長時間,他就沒見過這丫頭有哪一次是真的熟睡過去的。

稍微有一點點的動靜這丫頭都能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因為這丫頭在睡覺,秦池也不敢在馬車內搞出太大的動靜,輕手輕腳的將安諾吃過的那些小零嘴都收起來之後他就繼續看書了。

一路上馬車內除了安諾平穩的呼吸聲之外就只剩下了秦池翻動書頁的沙沙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晃晃悠悠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外面充當馬車伕的樊英低聲開口道:“公子,到地方了!”

秦池剛準備叫醒安諾,原本睡的香甜的小丫頭就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裡有剛睡醒的迷糊和朦朧。

他倒是早就習慣了這丫頭剛睜眼時候的狀態了,見她這樣也不奇怪,率先起身開口道:“到地方了!”

安諾點了點頭,看了眼自己身上蓋著的男款披風平靜的將披風取了下來打算留在那車內。

秦池卻先一步阻止了她的動作,將安諾打算放在軟榻上的披風拿了起來溫聲開口道:“外面天寒,你剛睡醒就這麼出去容易著涼。”

安諾並不覺得自己會輕易生病,她的體質比起秦池簡直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在她有限的記憶力自己好像除了被許母撿回家的那一次就沒有再受過傷或者生過病。

她看了一眼面色微微有些泛白的秦池開口道:“我不冷,倒是你這身子骨自己注意些!”

秦池是被人傷了根基的,雖然經過這幾個月的調養他的身子骨已經好轉了很多,可比起正常人他到底還是有些羸弱的。

正常人如果染了風寒喝點藥暖個幾天也就差不多會好轉了,秦池如果染上了風寒就會變得很麻煩。

囑咐了他一番之後安諾率先掀開了厚重的車簾走了出去。

外面寒風陣陣,然而安諾內力身後真的沒有覺得有多麼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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