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中午吃過飯之後去了山腳下,說是想去看看能找到吃的不。

安諾搖了搖頭:“我自己能解決!”

她其實並不喜歡別人的觸碰,之前昏迷不醒沒辦法也就算了,如今人清醒了,勉勉強強自己上藥也是可以做到的。

見她拒絕,秦池也不再多說什麼,出了房門之後將門順手關上。

房間內,安諾找出了處理傷口用的東西,之後才坐在床邊慢慢解開了包紮著傷口的布條。

除了後背上最為嚴重的那道傷,其它傷口都已經結痂了。

她小心翼翼的用提前準備好的溫水將傷口上的藥粉處理乾淨,再敷上新的藥粉,全部弄好之後用乾淨的布條再包紮好。

做完這些,感覺自己都出了一身的汗。

靠在床邊緩了口氣,安諾才起身收拾好殘局走了出去。

依舊是早上坐的那個地方,安諾也不嫌地上髒,直接在臺階上坐了下來,看著院子裡的美少年。

這次他倒不是在劈柴了,而是在編籃子。

美少年的旁邊,還放著一大捆樹枝和幾個已經編好的籃子。

而此刻,他的手指飛快地舞動,一個小型的花籃在他手中漸漸成型。

安諾一手撐著下巴,視線落到了他的那雙手上。

少年雙手白皙修長,端的是賞心悅目。

只是這雙手卻有些過分的蒼白了。

她頓了一下,視線落到了少年的臉上!

眉目如畫,肌膚勝雪,輕抿著的薄唇泛著淡淡的粉色。

玉樹蘭芝這個詞,用在這個少年身上似乎格外的合適。

然而少年那一雙狹長的鳳眼中卻又透漏著對世間的淡漠,讓他顯得格外的無情,硬生生破壞了這份玉樹蘭芝的氣質。

很矛盾的一個存在。

“咳咳~”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半天在想什麼,安諾以手抵唇輕咳一聲。

罪過罪過,她被美貌吸引得有點跑題了。

細細的打量一番,安諾才發現,秦池的臉色也白的有些不正常。

聯想到少年看起來格外單薄脆弱的身形,她眼底閃過一絲深思。

“你怎麼了?”

聽到她的咳嗽聲,秦池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向她。

安諾沒想到他會突然和自己說話,收回了思緒後搖頭:“沒事!”

見他不想說秦池也不強求,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

安諾看了一會,才開口問道:“這個,是要拿去賣的嗎?”

她看他都編了好多了都還沒停下,如果是自己用的話,絕對用不了這麼多的。

“嗯!”

隨意的應了一聲,秦池繼續手裡的事情。

安諾沒看多久,就被回來的許母給趕回了房間。

一同被趕回房間的還有在編籃子的秦池。

不同的是她是被趕回去休息,而秦池是被趕回去讀書。

看著少年明顯黑下來的臉色,安諾露出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她算是發現了,這小子雖然是個讀書人,卻一點都不喜歡讀書,每次都是被他娘按頭強行趕去看書的。

……

醒來的第三天,在吳叔的首肯下,安諾終於被允許出去透透氣。

許母又下地去了,秦池在家讀書,無聊的安諾一個人出了門。

只是她才踏出籬笆小院,這個村裡的村民就讓她體會到了何為熱情。

這不,剛走出不遠,她便被一群人堵在了家門口。

男女老少,七大姑八大姨的,叔叔伯伯二大爺,能來的全部來了。

都是來看秦池他媳婦長什麼樣子的!

秦池他媳婦:……

雖然我知道我是個假的,但你們也不至於表現出如此大的反應吧!

經過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討論,安諾才搞明白為什麼這群人會如此激動。

感情這群人還真以為她是秦池拜過堂成過親的媳婦。

至於這群人為什麼沒有對秦池突然冒出個媳婦感到奇怪,這還要得益於她那便宜相公的經歷。

據說他這便宜相公早年為了給自己母親籌錢看病,進了縣城大戶人家的家裡給人家兒子做書童。

而她,據說是那戶人家主母身邊的婢女,後來秦池得了主家的賞識,當家主母才做主將她嫁給了秦池。

三年前那戶人家出了事,秦池無處可去又回到了村裡,而她爹孃卻被牽連去世,她在縣城為父母守孝三年近期才被秦池接回來。

整理完自己得到的訊息,安諾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還別說,若不是自己身上那一身駭人的傷,她還真信了許母這套說法。

至於為什麼是許母而不是秦池,因為少年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留下她。

打聽完訊息,安諾不著痕跡的想要開溜。

太過熱情的待遇,她有點消受不了。

只是安諾著實低估了村民們八卦的那顆心。

她剛準備趁著人多悄悄往邊緣退,就被人給發現了。

“諾姐姐,你上哪去呀!”

對面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軟萌軟萌的開口,成功的讓安諾止住了腳步。

安諾:……

看著萌萌噠的小胖子,她此刻心裡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候!

因為小胖子的一句話,成功的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安諾身上。

表面笑嘻嘻,內心MMP!

安諾有些欲哭無淚。

開溜計劃失敗,安諾只能聽著這些大娘大爺們巴拉巴拉的跟她掰扯秦池是多好多好一孩子。

大娘:“秦池這孩子啊,長得俊又孝順,諾丫頭能嫁進來也是服氣,好好過日子!”

安諾無精打采的點頭,有力無氣的“嗯!”了一聲!

長得俊又孝順有啥用,又不是她的。

大爺:“秦池這孩子啊,是咱們村唯一一個讀書人,將來肯定有出息!”

安諾:我都不好意思和您說,您口中這出息的小子,他娘不抽他,從來不主動去碰書。

大嬸:“秦池這孩子啊,心善著呢,就行身體有些不好,以後還要勞煩諾丫頭多多費心!”

安諾:身體不好我信,但您說他心善,青天白日說啥大夢話呢!

大伯:“秦池這孩子啊……”

聽著這熟悉的調調,安諾的腦門子突突直跳。

她突然以手抵著依舊有些蒼白的唇瓣,輕輕咳嗽了兩聲。

整個人看起來虛弱極了。

眾人:就,突然有些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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