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謀殺親夫
“我要回去了,鋪子的裝修圖紙已經給你,選址你自己看著辦,另外我要的那些小姑娘小夥子記得早一點給我送過來。”
“嗯,記得挑漂亮點的。”
臨走,安諾還不忘囑咐了一句。
錢晁也因為她這最後一句而嘴角微抽。
這安姑娘,是喜歡美色喜歡的毫不掩飾啊。
怎麼一個小姑娘,比男子還好美色呢?
這一點錢晁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不過想不明白,並不妨礙他按照安諾的要求去做。
看了眼書案上的東西,錢晁親手將那些宣紙一張張按照順序收好,準備明日裡將莊子上的工匠全部都叫過來討論這款織機的生產。
他看得懂這張圖,自然也明白,若圖上這織機真的被造出來了,對錢家乃至於整個晏國的紡織業影響有多大。
如此精美絕倫的織機,恐怕只有姜國最新問世的那款織機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可惜他沒機會去見識一下姜國的織機,因此也沒法判定兩者之間相比到底誰強誰若。
將東西收好,錢晁從衣袖內掏出了另外一張紙。這是中午的時候安諾給他的。
上面列舉的都是些藥材,安諾請他幫忙尋找。
看著上面一個個有價無市的藥名,錢晁想了想還是衝著外面的錢慶開口道:“去將大小姐請來!”
在錢家,大小姐永遠都是大小姐,哪怕如今的錢湘位列四妃之一,回到錢家錢晁在外人的面前對她的稱呼依舊是大小姐而非那冰冰涼涼毫無人情味的娘娘二字。
錢慶點了點頭。
這個點錢湘還沒有休息,得到錢慶的傳話後收拾了一番就來了書房。
錢晁也沒與她轉彎抹角,直接將安諾給的那張單子遞給了她。
“看看這上面的藥材你能不能想辦法弄到!”
錢湘接過,只看了兩眼便瞪大了一雙美眸,驚訝的看著自己父親:“爹,你要這些做什麼?”
這單子上的東西,隨便拿出來一樣都能讓外界瘋搶。
錢晁露出個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哪裡是爹要啊!是安姑娘託爹尋的。”
“若是之前,爹或許還能想想辦法,可現在……”
錢家也不過是蝸居在小縣城內的一個普通商戶,想要湊齊上面的東西並不容易。
錢湘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才看著錢晁開口道:“我想想辦法吧!”
太醫院內倒是有她要的東西,可她無病無災的突然調走那麼多珍貴藥材,沒法向宮裡交代。
“安姑娘不著急,你不必冒險!”
藥重要,但女兒更重要。
錢湘點了點頭:“女兒曉得!”
收起藥單,錢湘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爹真的決定要重新回去了嗎?”
自從錢家為了保她一命交出了所有家產,她爹怕錢家繼續留在京城還會給她帶來麻煩,便帶著錢家上上下下舉家遷移到了這個遠離京城的小縣城,龜縮在這裡兩年不曾有所動作。
錢湘沒有想到,離開京城時曾放言再也不會回去的錢晁兩年時間不到,便又決定要重新回去了。
錢晁把玩著手中的佛珠,對上女兒期待的目光悠悠嘆了口氣。
“爹只是經歷了一次生死,想明白了許多事情而已!”
當初離開京城也只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選擇的急流勇退而已。
要問他就那麼離開京城甘心嗎?
當然是不可能甘心的。
錢家幾代人的財富在他手上毀於一旦,他如何甘心,又有何顏面去面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可那種情況下,錢家不得不走。
不離開,等待錢家的將是家破人亡。
他原以為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便不會再有什麼麻煩,可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你不爭不搶,連一個小小的縣令都能弄死你。
這次若不是他有個入宮為妃的女兒,湘兒又及時的趕了回來,他哪裡還有命坐在這裡與女兒談論事情。
“既然在哪裡都少不了爭鬥,我錢家為何不做那最頂層的一批爭鬥者!”
至少這樣,能掌控他們命運的也只有一小部分人。
錢湘笑了,笑的非常的開心。
“爹能想明白就好!”
當初風頭過了她就勸過她爹回去,可每次都被拒絕。
理由便是錢家若是太招人眼紅,她在宮裡的處境便會舉步維艱。
可她想說,她不在乎啊。
她為何入宮?不就是為了讓錢家多上一個庇護,能更上一層樓。
可到最終,她沒能庇護的了錢家,反倒是讓錢家為了保住她舉家遷離了京城。
關於這一點,錢湘心中一直都懷著愧疚。
如今她爹終於決定重新回去,這算是瞭解了她的一樁心事。
錢晁看著她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真正讓他決定回去的,是安諾。
他有預感,跟在這位安姑娘的身後,錢家必定會重新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
出了錢府已是一更天了,安諾拒絕了錢慶要派人送她回去的提議,利索的翻身上馬,伴隨著馬蹄噠噠噠的聲音消失在黑夜中。
路上黑燈瞎火的並不好走,等安諾到家,都快二更天了。
讓她意外的是,秦家院門居然沒有落鎖。
原本想翻牆的某人老老實實的推開了大門,進去後將房門拴好。
等她做完這些一轉身,一道黑影出現在她身後。
驚得安諾本能出手攻擊他。
“咳咳,你想謀殺親夫嗎?”
被掐著脖子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的秦池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聽到熟悉的聲音,安諾愣了愣,緩緩鬆開了掐著他脖子的手。
見秦池不斷的咳嗽,她尬笑兩聲悄咪咪的往後退了一步:“你,你怎麼還沒睡啊!”
害的她還以為有什麼東西想偷襲她。
秦·什麼東西·池狂翻白眼,沒好氣的開口:“娘一直等不回來你有些擔心,我讓她去休息然後替她守著了!”
“你幹什麼去了,大半夜的才回來?”
這話裡帶了些許不悅,只是此刻的兩人一個被掐的還未緩過勁來,一個有些心虛,兩人這都沒注意這點小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