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響起了一聲極輕的嘆息聲。

阿諾,我如你所願的將人放了,也希望你莫要做出什麼讓你我二人都後悔的事情。

時隔那麼多天,秦池已經沒了剛猜到她身份時的慌亂和不知所措了。

冷靜下來認真想了想那丫頭這段時間對他的態度,秦池隱隱猜到了一些她的想法。

只是這些畢竟都還只是他的猜測,他不敢拿將士們的性命去冒險,能夠將小丫頭追回來是最穩妥的辦法。

回到書案前坐下,他的視線在那朵被做成乾花的紅月季上掃過,面上冷淡的表情略有緩和。

研磨,提筆,寫信。

最後一筆留下,秦池放下了筆將字跡吹乾,然後把這個小紙條捲了起來。

走到窗邊咕咕叫了兩聲,一隻雪白的信鴿從房頂上飛了下來撲騰著翅膀落在了他面前。

秦池將紙條綁好,給信鴿餵了一些吃的後就將信鴿放飛了。

“咕咕、咕咕!”

信鴿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內落下,被院內的一個灰袍人捉住取下了它腿上綁著的竹簡。

“頭,少主來信!”

正在分析那小丫頭去向的吳叔從地圖上抬起頭來看向灰袍人沉聲開口:“拿過來!”

距離那丫頭離開已經過去十三日了,除了一開始的商隊之外後來他們又找到了一處那小丫頭落腳的地方,只是他們去晚了一步有讓人給跑了。

吳叔只能根據他們之前的追蹤路線來分析那小丫頭下一步會往哪裡走。

灰袍人將竹筒遞了回去。

吳叔抽出裡面的小紙條,上面只寫了兩個字。

元國!

他將紙條丟在了桌子上,視線下垂再次落到了桌上的地圖上。

地圖上有三處被圈起來的地方,都是那丫頭曾經停留過的地點。

吳叔手中的木棍從京都那片地界開始滑動,將那丫頭路過的三個地方都連了起來,最後劃到了元國邊境。

他的目光落到了安諾停留的第三個地方。

郯城。

這個城池很特殊,往北邊的漠北走可以路過這個地方,往東邊的元國方向揍也可以路過這個地方。

因為郯城內有一條東西向的大運河。

吳叔的視線在那條運河上掃過,最終停留在了某個地方。

他突然起身下令道:“讓人密切監視這八日來東源大運河來往的船隻,通知小院的所有人即刻啟程趕往桐城。”

桐城是東源大運河往東的最後一個城池。

灰袍人神色嚴肅起來,連忙點頭:“是!”

寧靜的小院因為吳叔的這兩條指令而亂了起來,小院內的所有人匆匆忙忙的收拾好行李,牽上自己的馬往桐城的方向飛奔兒去。

他們走的是近道,安諾走水路已經離開了好幾日,若是他們的速度不夠快的話,很可能會再一次讓對方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七日後,吳叔等人日夜兼程的到達了桐城碼頭。

在這期間他們已經弄清楚了那丫頭上的是哪一艘船。

吳叔等人趕到的時候這艘船才剛剛靠岸。

看著那艘還沒開始下人的船,一眾灰袍人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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