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彤有點不死心,她不想走。

她知道自己的傷已無大礙,以前比這更重的傷也撐過來了,離開這裡也無所謂,可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她就是想在這裡多留一刻。

“大俠,您只有一個人嗎?”

這話說得像是要趁人之危專找落單的人下手似的。

“你不也是一個人嗎?”

女子的聲音裡多了一絲不屑。

我是一個人,你也是一個人。

“我還有朋友,我只是和朋友走散了而已。

我離開這裡就去找朋友.”

沈彤說道。

“你的朋友?就是那個婆子和三個少年男女?”

女子問道。

沈彤心裡一動,她想起這女子是和楊家的人一前一後來的,楊家的人顯然是尋著馬蹄印追蹤而來,他們是護國公府楊家的,和楊錦軒不是一路人,想來是被派出來盯著楊錦軒的,楊錦軒走後,不知為何又盯上她了。

那麼這個女子莫非當時也在道觀附近,她看到江婆子他們了?“你說的那些人應該就是我的朋友,原來當時你也在啊,倒是巧了.”

沈彤笑著說道,她沒有否認,這女子既然能說出江婆子他們來,也就沒有否認的必要了。

女子沒有說話,只是上下打量著沈彤,良久,她說道:“你一個小姑娘,深更半夜為何會跑到道觀裡?”

“偷東西啊,聽說和尚道士們都很有錢,我是去偷東西的,沒想到被發現了.”

沈彤笑道。

女子冷哼一聲:“騎著馬進去偷東西的小賊,我還沒有見過.”

“這不是就見到了嗎?比說書人講的還要精彩吧.”

沈彤笑嘻嘻地說道。

“你是衝著楊錦軒去的?”

女子一雙眼睛如同利箭,射向沈彤。

“你也是嗎?”

沈彤迎上她的目光。

“這不用你管,你既然還有朋友,那就快些走吧.”

女子重又轉過身去。

沈彤品味著她的話,問道:“如果我沒有朋友,你是不是就不讓我走了?”

女子沒有理她,沈彤等了等,不見女子說話,便笑了笑,道:“還是要謝謝您,若是有緣再和您見面,我一定請您吃飯.”

說完,她衝著女子的背影拱拱手,牽著火兒步履蹣跚地走出了馬廄。

皓月當空,漫天星斗如同恆河沙數,不計其數。

沈彤環顧四周,有房舍,卻沒有燈光,原來這裡是一座破敗的院子,看上去荒廢了許久。

沈彤問火兒:“你認識路嗎?”

火兒哼哼兩聲,沈彤猜它也不認識。

她頗費了些氣力才爬上馬背,她抬起頭來,找到了北斗星,辨識了方向,對火兒說道:“走吧,咱們就往這邊走,走到天亮若是不對再想辦法.”

火兒身上有傷,可是這傢伙卻像是撒歡似的跑了起來,沈彤使勁拽它的耳朵,它才放慢腳步。

“你小心一點,落下殘疾你爹要心疼了.”

想到蕭韌,沈彤不由自主勾起了嘴角,她和火兒全都活下來了,蕭韌不用傷心了吧。

走了一里多路,沈彤看到了村落,這裡離那座廢宅並不遠,應該屬於同一個村子,只是那座宅子不知為何荒廢了。

進了村子,她找到一座土地廟,廟門關著,裡面有亮光透出來,她下了馬,敲敲門,裡面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門沒關,自己進來吧.”

沈彤推門進去,見兩個老漢正在下棋,其中一個穿著僧袍,卻沒有剃頭,想來應是這裡的廟祝,另一個老漢抽著旱菸,褲腿捲到膝蓋,上身只穿件汗衫子,一看就是個莊稼漢。

廟祝模樣的老漢轉過頭來,看到沈彤,他怔了怔,問道:“你是誰家的小姑娘,不睡覺跑到這裡幹啥?”

顯然,他們以為來的是村子裡的熟人。

沈彤道:“我是趕路的,錯過了宿頭,老丈能否讓我在廟裡借宿一晚?”

莊戶老漢也向這邊看過來,道:“你是過路的?怎麼沒和家裡大人在一起?”

沈彤面不改色:“我和嬸子嘔氣了,他們要宿在三里莊,我自己來這邊了.”

她猜測這裡應該就在京城附近,離三里莊不會很遠。

“三里莊?哪個三里莊?”

莊戶老漢問道。

“就是京城外三里的三里莊.”

沈彤暗暗感到不妙,京城附近誰不知道三里莊,這個老漢的口氣,倒像是不能肯定似的。

“京城?”

兩個老漢互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你是從京城來的?”

沈彤忙問:“這是哪裡啊?”

廟祝老漢道:“說起來這裡離京城也不遠,也就百八十里山路吧.”

沈彤汗顏,那女子可真有本事,一個人竟然把她和受傷的火兒帶到了百八十里以外。

“原來還離得這麼遠啊,那我真要借宿一晚了,兩位老伯,麻煩給行個方便吧.”

沈彤懇求。

“你這小姑娘膽子也太大了些,荒郊野嶺的,就敢一個人跑出來,萬一遇到壞人......唉,你既然敢一個人跑出來,顯然壞人也不能把你如何.”

莊戶老漢說道。

沈彤心裡又是一動,這老漢倒像是看出來什麼了。

她重又打量那個莊戶老漢,剛剛沒有看仔細,現在仔細一看,老漢的太陽穴高高鼓起,汗衫子外面露出的手臂粗壯有力。

這老漢居然是個練家子,而且可能還是個高手。

沈彤一笑,問道:“有馬廄嗎?我住在馬廄裡就行.”

這次是廟祝開口了,他道:“沒有馬廄,不過後面有個放柴禾的棚子,你若是不嫌髒,就在那裡湊合一晚吧.”

沈彤連忙謝過,轉身出來,廟祝也跟著一起出來,帶著沈彤向廟後走去。

“小姑娘,傷得不輕啊.”

廟祝說道。

“死不了”,沈彤笑笑,又問道,“老伯,咱們這個村子叫什麼名字?”

廟祝說道:“沒有名字.”

沈彤眉頭微蹙,她想起那女子,又想起剛剛看到的莊戶老漢。

這裡距離京城只有百八十里,並非天高皇帝遠的窮鄉僻壤,按理,所有的村落都會在衙門裡登記在冊,即使原本沒有名字,在造冊的時候也會現取一個名字,為何這裡卻沒有呢?除非,這是大齊戶籍以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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