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喬鎮上的老字號......”楊錦程端起茶盞,掀起蓋子拂了拂又放下:“桂芳齋的脂粉除了下喬鎮,別的地方還能買到嗎?”

護頭搖頭:“桂芳齋在下喬鎮相鄰的兩個鎮上都有分號,其他地方或許也能買到,但也只侷限於偏僻閉塞之地.”

楊錦程帶來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大部分連屍首都沒有找到,這名護衛是當地衛所派過來的。

楊錦程默不作聲。

從清平府過來,沿途所過城鎮,皆是沒有桂芳齋分號的。

那小女娃用的香粉,是從哪裡買來的呢?楊錦程的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去,把清平府江老爺和船上所有人,全都帶來!”

五名飛魚衛正要領命,楊錦程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讓別人去吧.”

五人面面相覷,楊世子不用他們,是仍然對他們存疑吧,畢竟死的是楊家人,還是楊家的二老爺,太皇太后的侄兒,飛魚衛的副指揮使。

他們心裡忽然湧上一個不好的念頭,最終,這件事無論能否抓住兇手,無論他們能否洗清嫌疑,他們在飛魚衛的差事也沒了。

沒了差事也沒什麼,就怕這條命也不會留下。

一室寂寂,楊錦程再次端茶,聲音裡沒有熱度,但也聽不出冷意:“你們先退下吧,好好想想.”

想想?想什麼?想想是誰走漏了訊息,還是想想應該如果洗清自己的嫌疑?五人魚貫而出,沒人說話,但心緒翻滾,堵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直到回到暫時的住處,路友破口大罵:“這叫什麼事啊,楊世子自己的護衛可一個也沒有跑出來,是咱們幾個拼死拼活把他救出來的,到頭來卻讓咱們好好想想,這還有沒有天理!”

“噓~”許安做個噤聲的手勢,開啟門窗看了看,確定門外沒有人偷聽,這才重又把門窗關好,壓低聲音說道,“楊世子已經不信我們,外頭肯定有人盯著,大家說話都要小心一些,提防隔牆有耳.”

他們都是飛魚衛,偷聽盯稍的差事幹得多了,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這些招數竟然用到了他們自己頭上。

一直沒有說話的王雙喜忽然落下淚來,他一條手臂上著夾板,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一拳砸到炕桌上,炕桌從中間裂成兩半。

“雙喜,你幹嘛,這條胳膊也不想要了嗎?”

見他還要再砸,許安一把抱住了他。

“許安,我的胳膊廢了啊,這是右胳膊,我從小練刀,胳膊廢了,我還練什麼刀?我是廢人了,留下這條沒用的胳膊又有什麼用,全都廢了吧!”

王雙喜眼中有恨,是恨傷他的人,也是恨自己。

他五歲練刀,練了二十年,現在他的胳膊廢了,掄不起刀了,他沒有用了。

“雙喜,天無絕人之路,你想開些......”許安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勸了,他們都是武人,行動多過言語。

“許安叔,路友叔,雙喜哥,阿治哥,你們知道楊副使是怎麼死的嗎?”

五人之中年紀最小的蝦頭說道。

蝦頭叫崔小杰,只有十六歲,去年頂了親戚家的襲職進了飛魚衛,楊捷見他機靈,就把他留在身邊了,頂著護衛的名頭,其實做的大多都是跑腿的差使。

四人皺眉,不知蝦頭為何有此一問。

“是讓人一箭射中眉心死的啊,我們都看到了.”

雖然屋裡只有他們五個人,蝦頭還是下意識地四下看看,聲音壓到極低:“雖然副使不會泅水,可若不是楊世子把他託到水面上,他或許是死不了的.”

“蝦頭,你別胡說,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年紀最長的許安沉聲說道。

“許安叔,我沒有胡說,劉靜中箭後鬆開了副使,副使掙扎兩下就沉了下去,那時岸上的箭像雨點似的射過來,我立刻潛進水裡,想去救副使,可是楊世子先我一步潛了過去,我親眼看到他從水下托起副使,副使的腦袋剛剛露出水面,就中箭了.”

當時的情況大家一起經歷的,他們拼死從火海里逃出來,護著楊副使和楊世子,拼命往岸上游。

楊世子會游水,可是楊副使沒有水性。

幾人中以劉靜的水性最好,他拖著楊副使向岸上游去,可是他們都沒有想到,岸上還有埋伏,箭如雨下。

當時大家忙著躲避羽箭,聽到劉靜的慘叫聲後,才知道劉靜已經中箭,再然後,就看到楊副使也中了箭。

可是,是像蝦頭說的這樣嗎?楊副使之所以會中箭,是因為楊世子在水下把他託了起來。

“副使畢竟不會水,也不能在水下待著,或許楊世子一時慌亂,沒有想到那箭恰好就射過來吧.”

許安囁嚅地說道,這種事情還真的是不知該如何來說,無論怎麼說,好像都不對。

“怎麼可能!”

路友是個暴脾氣,聲音大得嚇死人,許安連忙捂住了他的嘴,路友使勁甩開他,強忍著壓低了聲音,低吼道,“這種事情,若是我想不到,那有可能;你們想不到,也有可能,但是楊世子是什麼人?他能想不到嗎?”

是啊,楊錦程是什麼人?只要是和楊錦程打過交道的,誰敢說這種事情是楊錦程想不到的?平日裡最蔫的阿治也小聲嘟噥:“可不是嘛,楊世子怎會不知道那個時候冒出頭去,是一定會中箭的,他自己怎麼不把腦袋探出去呢.”

楊錦程雖然也受傷了,可卻非箭傷,而是魚雷炸船的時候,被船上的碎片擦傷的,雖然也要好生將養,可是卻沒有傷筋斷骨。

“大家都別說了,無論如何,副使都是楊世子的嫡親叔父,即使當時真是楊世子在下面把副使託上去的,那也是無心之舉,大家不要再提了.”

許安一向老成持重,他想得很多,這種事非但不能提,而且最好全都忘了,就當沒看到沒聽到。

“可是楊世子現在懷疑到我們頭上了,副使又不是我們害死的,我們做錯了什麼?雙喜哥還受了重傷,我們是不說了,可是楊世子還會說,過幾日京城的人來了,楊世子會把副使的死推到我們頭上吧,那我們怎麼辦啊,我只有十六歲,我還沒有娶媳婦,我不想死啊.”

蝦頭說著說著,就沒骨氣地哭了起來,他尚未及冠,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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