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的確是在收集魔頭身體的殘肢，這一點已經可以確定，不過具體做什麼，沒說。
林默也沒問。
“你就這麼給他了？”
這個事兒就連月姐這個沒什麼事兒絕對不會開口說話的夢魘都被逼的說出話來了。
可能是不理解。
林默點頭。
右腳，右手，還有腦袋。
都給了老哥林淵。
在林默確認那就是老哥之後，而且老哥直接索要，林默就給了。
非常的自然。
沒有任何猶豫。
“我以為，你要打一架呢.”
小雨抓著林默的手寫了這麼一行字，顯然，她也不理解。
因為她們都知道魔頭那幾個殘肢有多重要。
光是一個‘腦袋’，就可以擋住她們兩個的攻擊，甚至還能壓制她們，如果魔頭的身體集齊，會有多厲害？簡直不敢想象。
不過小雨和月姐也沒有再問。
她們一個附身到林默身上，一個變成玩偶，鑽進了林默的口袋。
至於林默，就坐在教堂裡。
之前，老哥還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但現在，旁邊沒人。
老哥走了。
他們就像是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陣寒暄，然後分開。
老哥說他有事。
林默問要不要幫忙，老哥說不用，還說，等忙完這個事兒就來找他。
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沒有激動的痛哭流涕，沒有連夜的暢談，沒有回想過去的點點滴滴，沒有講述各自的經歷。
平淡如水。
但真的平淡如水嗎？並不是。
他們各自確認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各自安好。
這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林默這個人有個特點。
在過去，他從沒有聽過老哥的話。
這一點老哥也知道。
所以老哥要東西，他給了，但老哥讓他等著，這個林默不會聽。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林默將手裡剛摺好的一個紙鶴拿起來，用筆在上面寫下老哥的名字。
林淵。
然後，吹了口氣。
“去吧！”
紙鶴飛起，林默也起身走了出去。
東西，林默的確是給了老哥，但這不重要，因為他會跟蹤老哥，到時候老哥去哪兒做什麼，他全都會知道。
紙鶴飛出教堂之後，直接朝著前面飛過去，林默緊跟過去，前面紙鶴飛進了一個小巷子，林默也拐了進去。
七拐八繞，最後紙鶴飛到了一個死衚衕，繞著一個東西盤旋。
林默走進一看，愣住了。
那邊牆角擺著一個紙人，居然是描眉畫眼，還別說，和林默倒是有那麼幾分相似。
和林默相似，也就是說和林淵相似。
紙人上面還寫著林淵的名字。
名字上映著血。
林默看了一會兒，猜測這應該是一種替身之術。
相信，除了欺騙紙鶴之外，還有別的用處。
想了想，林默把壹號抓出來，問了它一個問題。
“我記得你說過，我哥他似乎有洞察一切的能力，你在他面前，根本無法隱藏任何念頭，他似乎能看穿你的想法？”
壹號點頭：“對，就是這樣的.”
林默點頭。
剛才和老哥重逢，還是太激動了，忘了這茬了。
老哥如果可以洞察人心，那自己當時想什麼，可能老哥都看出來了。
所以才會提前準備這種替身紙人，迷惑紙鶴。
問題是，自己啥都沒說，老哥實際上都能看出來，能看出自己的想法，甚至能看出自己的過往經歷。
但老哥啥都沒說，自己這邊才是真的一無所知。
“玩賴啊這是！”
林默給氣樂了。
現在怎麼整？問一下小雨，看小雨知不知道。
結果和林默想的一樣，小雨寫了三個字，不知道。
從死衚衕裡出來，林默坐在路口想了一個多小時。
沒招兒。
沒線索，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算了，不想了！”
林默一拍大腿，他決定了，既然到了吞鯨市，就住一段時間。
去黑羊公館看看聶紅和玉凝，再四處溜達溜達，然後找幾個倒黴的夢魘撒撒氣，也就差不多了。
至於老哥，都說了事情解決之後會來找自己，那林默肯定是相信的。
這一點老哥不會撒謊。
只不過這個事情解決需要多長時間，那就不一定了，可能是三五天，也可能是三五年，甚至更久。
林默也不後悔將魔頭的三個肢體直接給老哥。
他和老哥有一種默契。
以前的時候，老哥做什麼，林默都會無條件支援。
同樣，林默也非常清楚，無論老哥做什麼，都不會傷害到自己。
這一點林默從沒有擔心過。
不過話說回來了，老哥將魔頭的七個殘肢都集齊了，究竟要幹什麼？對這個事情，林默還是很好奇的。
但光好奇不解決問題。
與老哥的見面，屬於匆匆忙忙，實際上有好多話沒來得及說，可能，老哥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甦醒之後，先看看小6有沒有問題。
結果是，沒什麼問題。
之前被魔頭的殘肢抓著，被壓制了，過會兒就恢復如初。
小6問後來怎麼樣了，林默也沒藏著掖著，把實際情況和小6說了說。
“我覺得，這也挺好.”
小6琢磨半天，給出了一個比較特別的答案。
林默問此話怎講。
“很簡單啊，你們兄弟之間既然有了那種默契，而且你知道這麼做沒有問題，那就不用再糾結了。
他不讓你摻和，只能說他要做的事情太兇險，這符合他要保護你，不讓你涉險的人設，反而，如果你老哥啥都告訴你，還讓你去幫忙，那反而就不符合你跟我講的人設了，因為只有這樣，才更加證明，他就是你哥.”
還別說，小6這話讓人醍醐灌頂，說的非常有道理。
這麼一來，林默心情好多了。
所以為了獎勵小6，中午的午飯，林默請了她去吞鯨市安全區最大最好的飯店吃飯。
好吃的，上了一桌。
下午的時候，去了一趟黑羊公館。
聶紅和玉凝也是許久沒見林默了，拉著林默，說什麼也要讓他在公館裡多住幾天。
住就住。
之前林默一直在追蹤線索，在忙碌，這會兒也該休息休息，歇歇腳了。
這一待就是好幾天。
算是真正散了心。
聶紅和玉凝明顯是非常合格的傾聽者，林默把這幾個月的經歷簡單給她們講了講，心情也是舒暢許多。
這天，林默接到一個電話。
是病秧子打過來的。
對方問林默現在是不是在吞鯨市。
林默說是。
病秧子就說林哥您都來吞鯨了，怎麼不來找他們。
林默成立的死亡密室遊戲工作組，總部就設立在吞鯨市，所以病秧子和黑人都在這兒。
據說這段日子也招募了一些新人，人數比之前多了一些。
“林哥，您得來指導指導我們工作，給我們指明方向.”
這段日子不見，病秧子拍馬屁的功夫居然也提升了不少。
林默就說別來這套，我是來散心的，工作上面的事兒不想管，也不想聽。
“沒事兒我掛了.”
林默準備掛電話。
“等一下林哥，實際上是這樣的，我們遊戲工作組最近搞到了一個特殊的遊戲關卡……”“啥意思？打不過去了？你們也是遊戲老手了，應該能搞定吧？”
林默說了一句，如果遇到困難就來找自己，那病秧子很明顯是不稱職的。
“不是，林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不是打不過去，雖說這個關卡的確非常詭異和古怪，但這不是我給你打電話的主要原因.”
病秧子趕緊解釋。
“那什麼是主要原因？”
“就是，哎，怎麼說呢，就是這個關卡里，我們，我們看到了一個npc……”“哪個場景裡沒有npc，你趕緊說，不說我掛了.”
“林哥你別急啊，我說，那個npc，和你長的簡直一模一樣，你說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