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大地,天空飄著朵朵暗灰色浮雲,一輪彎月在浮雲中穿行,使涿郡變得時明時暗。

楊集所住官宅位於郡府東側,是一座佔地約有十畝的獨立大院,一直是幽州、涿郡用來接待朝廷官員的驛館。

驛館歸涿郡官府管理,太守薛世雄早在楊集到來之前,便已經派人打掃乾淨,並安排二十多名雜役聽用。

楊集在大堂下令將幽州、涿郡官員軟禁於偏堂後,便和裴矩分開,來到他這座官宅。

當他和朱粲帶著一隊玄武衛進門,親兵統領宗羅睺上前稟報道:“大王,化整為零的弟兄們都集結起來了,他們的住宿都已經安排妥當.”

楊集點了點頭,隨口問道:“條件如何?”

“還不錯!每一棟客舍高有三層,每個房間住上六人都不擁擠,而且薛太守很用心、很細心,把一切生活用品都準備齊了.”

宗羅睺介紹完畢,又說道:“不過驛館容納不了多少人,我已經把一千名弟兄安排到軍營之中,若是大王有需要,隨叫隨到.”

“安排好就行!現在已經沒事了,用不著驚擾他們.”

楊集說完,便向裡面走去。

這座驛館,楊集並不陌生。

只因他奉命擒拿竇抗時住就在這座驛館;而北伐契丹、凱旋歸來時也是住在這裡。

過了中庭,已是朱雀衛的勢力範圍,朱粲等玄武衛便止步不前了。

其實這一次東征高句麗,楊集並不想帶朱雀衛,畢竟她們在戰場上的作用不大,真的沒必要跟著來受苦;所以張出塵和慕容弦月、鮮于芳、柳絮帶著朱雀衛隨軍出征,主要還是蕭穎和柳如眉的意思,說是讓她們照顧楊集的起居生活。

可是一路北上,楊集看不出鮮于芳和柳絮有照顧他的意思,如果論及壓榨水平,她倆倒是第一名;而“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的道理楊集懂,他也知道哪怕是想傳宗接代,也要悠著點兒……可問題是誰忍得住呢?

於是乎,每一場戰鬥下來,都是楊集輸得精光、她倆“yin”得尖叫;不過這種結果,說是雙贏沒錯、說是兩敗俱傷好像也不為過。

進了中庭正門,楊集看到張出塵提著一個燈籠走了出來,她身穿一身紅色的女裝,就像一隻從頭紅到尾的辣椒。

張出塵見到楊集回來,頓時喜上眉梢的迎了上來,喜滋滋的說道:“公子,你可算回來了.”

說話之間,人已衝到近前,一張瓜子臉在燈光下光暈流轉,熠熠生輝的美眸一眨不眨的凝注在楊集身上,那溫柔似水的俏模樣,讓楊集心都化了,一伸手便摟住了她的腰,先是親了她一下,然後才注視著她的雙眸,微笑道:“想我了?”

“想,很想!”

張出塵是爽朗的性子,聞言便直言不諱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她咬了一下嘴唇,問道:“聽鮮魚說,公子不想帶我們去遼東了?”

“是有這個想法!”

楊集輕聲說道:“遼東苦寒、山高路險,兩軍作戰之時,你們又發揮不了自己的特長,去了也是白吃苦.”

“公子,我們並不怕苦.”

張出塵說道:“公子之前也說高句麗人將城池、軍壘建在險峻的山上,奪取這樣的城池,不就是我們朱雀衛和玄武衛的特長嗎?比起讓人戒備的玄武衛,我們這些女子奪城、詐城也更容易一些.”

“這麼好的兵,公子為何不要呢?”

聽了此話,楊集稍一思忖,便點頭道:“說得也是,那你們就跟著好了!”

“真的嗎?”

張出塵沒想到楊集立場這麼不堅定,僅僅只是幾句話就把他給說服了,她不由驚喜交集的說道:“那我就去安排好朱雀衛,讓她們養精蓄銳,全力備戰.”

生恐楊集出爾反爾,便掙出楊集的懷抱,飛也似的跑掉了。

望著風風火火的背影一眼,楊集走向旁邊燈光明亮的書房,讓待命的柳絮取來筆墨紙硯,執筆給楊廣寫了一封信,將幽州的情況和時局一一寫了下來。

稍一沉吟,楊集另外取來信箋,專門說明幽州刺史李子雄在這件事上的不作為、不聞不問,甚至李子雄參與其中的懷疑,楊集也都詳加記錄;不過信的最後他也說明李子雄在這場戰役中的不可或缺的地位,然後建議楊廣先把李子雄的問題放到一旁,等打完了這場仗,再找他詢問亦不晚。

楊集與李子雄有過合作,他印象中的李子雄是一個文武雙全、足智多謀、敢做敢當、清正廉潔的人。

然而這一次,李子雄對於幽州官場的腐敗卻是漠不關心,這不但異於他做人做事的風格,而且給楊集感覺是故意不作為,加上他又是楊廣從驃騎將軍一路提拔起來的人,所以楊集懷疑幽州現在的局勢乃是楊廣放縱所致,其最終目的就是“釣魚執法”;至於李子雄這個當刺史的,不是不想管,而是楊廣不讓管。

而這種事,楊廣那個暴君、那個坑貨絕對幹得出來。

之所以“讓”他楊集來管,九成九是巧合,是他楊集犯賤,自己巧合的撞進了這個大坑;這種猜測的根據是他已經不缺糧了,而楊廣也只是想驅逐元氏漁陽系而已,當他看到楊集把缺糧之憂給解決了,自然不會想到身懷重任的楊集閒著查義倉,所以乾脆就不提醒了。

然而他楊集不知道啊!當他一看到盧氏提供的資料,就怒火沖天的撞上去了。

一撞就是一個萬年天坑。

這下子好了吧!

當然也可以甩手不管,但是楊集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以後,他已經不敢不管了;因為義倉大案不單是幽州官場腐敗,而且還涉及到全州百姓的利益,若是他不管,而全州百姓卻又暴動起來,後果十分嚴重。

他蹙著眉頭想到這兒,忍不住罵了一句:“麻辣隔壁的,千古第一敗家子,果真名不虛傳.”

柳絮見他唉聲嘆氣了好大一會兒功夫,忽然莫名其妙的罵了起來,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公子,誰是千古第一敗家子?”

“還不是皇帝、的兄弟姐妹?”

楊集側過頭,就看到柳絮的輕薄絲滑的睡袍隨著她不斷磨墨,已然向兩邊裂開了,微微敞開的月白肚兜隱見兩個半球,裡面深不可測。

楊集覺得嗓子有些幹,伸出胳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飲了一口,然而並未得到緩解,便說道:“小柳,本狼君火氣太重,過來讓本狼君抱抱,說不定能夠以陰克陽.”

柳絮臉蛋兒瞬間紅透,雖然說大隋王朝社會風氣十分張揚、十分奔放,可是她們這些女子卻又長在規矩森嚴、風氣最不開放的世家門閥之中,這便使她們成了極傳統的小女人,只要心有所屬、依附於某個男人,那種深入骨髓的順從感就成為一種本能。

她用編貝似的牙齒輕輕咬著紅唇,一雙波光粼粼的美眸在楊集身上微微一轉,便含羞起身,輕輕地道:“我先服侍公子沐浴……”

未等她說完,腰肢便被一雙手握住,暈暈乎乎的倒在寬闊強健的胸膛之中。

“洗過了、洗過了.”

柳絮這姑娘本來就又美又媚,這一眼,直接讓楊集化身為狼。

“公子,不要在這兒.”

柳絮被他灼熱的氣息噴在臉上,身子都酥了。

“公子!”

萬分火急的關鍵時刻,外面忽然傳來了慕容弦月的聲音,只聽她說道:“薛萬淑將軍帶著一名幽州軍官求見,說是有萬分火急之事稟告.”

楊集惱火之極,大怒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這個時候來!真是讓人頭大.”

柳絮:“……”

“可知是誰?”

楊集朝著門外大聲問道。

“羅藝!”

“廢物一個,還不如我們朱大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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