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掖多溫泉,佔地極廣的楊府有二十多個泉池,只有少數幾口泉池是專屬於某個人,比如楊集的主院、獨孤敏的北院、空出來的東西二院和貴客院子是專屬個人使用;餘者分男女、分等級、誰先來誰先洗。

主院這間浴室請能工巧匠設計,頗有中西合璧之風,牆上白石雕飾的侍女身披浴衣,身材豐腴勻稱、纖儂合度,手中託著的燈盤明燈高燃。

橢圓形的大池中央有兩座白玉塑雕的相對而立的仙女雕像,雕像肋下抱著一個花瓶似的水瓶,一股溫泉從甑中傾入池內,水聲濺珠潑玉、煙霧繚繞,令人入浴之前,先有一種清新潔淨、塵俗皆消之感。

與美女柳如眉看了一會春宮圖,楊集卻是火氣十足,兩人一起來了這間浴室,他發現柳如眉的耳朵根子都是紅的,顯然對方也很羞澀、緊張。

如此曖昧的氣氛,令楊集的心不爭氣的怦怦直跳,連忙說道:“我還是自己脫衣服吧.”

“公子稍候,我去換身衣掌,再為公子沐浴.”

柳如眉匆匆轉到屏風後面去了。

楊集頓時鬆了一口氣,如果換成是蕭穎,他一定落落大方地在她面前展露身體,再來一個鴛鴦浴。

若是換成青樓女子也無所謂,大不了完事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可柳如眉啥都不是,在關係上,她遠不如蕭穎親近,但又不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是日後還要天天相見窩邊草。

驟然在她面前赤條條、一絲不掛,楊集還真有些放不開。

他趁對方不在,趕緊寬衣解帶,片刻功夫就脫得清潔溜溜,剛想跳進浴池,忽然傳來火鏟火石“咔咔”的相撞聲,繼而屏風裡邊亮起了一盞燈。

楊集回到主院之時已經殘陽似血,吃了頓飯、看了一會春宮圖,天色便已昏暗。

此時燈光一亮,楊集雙眼不由睜得大大的。

只見柳如眉纖細窈窕的倩影清晰無比的映在屏風之上,雙手輕輕扯下衣帶,將那襲紅色長裙解下,掛在衣鉤之上,頓時曲線畢露。

楊集看得心頭火熱,見她拔去髮釵,用帕子將長髮高高盤起、包好,趕緊作賊一般的溜下了浴池。

滾燙的溫泉湯含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礦物質,這一入水,面板頓時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可楊集愣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又過一會兒,柳如眉趿著一雙木屐“吧嗒吧嗒”地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了,一見楊集已經躺下了,便吃驚的衝到池邊:“公子,溫泉水刺人,你怎麼就這麼泡在這一頭了?”

“剛下水是有點刺痛,現在沒感覺了.”

雖然這時候的人不知道溫泉水有什麼鬼東西,可享受是人類的天性,當人們意識到溫泉水刺人,便往池中注入清水,用來中和溫泉湯。

比如這個浴池中間那兩尊女神雕像,就是分別往池中注溫泉湯、清水。

一般情況下,楊集也會跑到中部去泡澡,可這回心跳加快、翹首以待了,他哪還注意這些?柳如眉急道:“浸在泉湯這邊終究不好,公子還是挪挪位子吧.”

“無妨無妨,過一會再說吧.”

楊集現在哪好意思站出水面?先泡軟了再說吧。

柳如眉無奈,只得轉身去拿洗浴用具。

楊集偷瞧一眼,只見柳如眉一頭烏黑的秀髮用帕子隨意挽在頭頂,盤成一個阿三的造型,身上只穿貼身的月白衣褲,上面露出香滑的肩頭,下露一雙秀氣小腿,纖足汲著一雙木履,整個人顯得十分柔婉嫵媚。

當柳如眉有轉身之兆,楊集急忙閉上雙眼,仰靠在池沿上,一本正經的作出閉目養神之狀。

柳如眉拿著皂角香胰盒走了過來,進入水中在背後為楊集搓洗,嬌嫩的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脖頸,認真的給他搓洗後背,最後在他肩頭上按摩,嬌聲細語的問道:“公子,力道如何?”

柳如眉心中緊張得怦怦直跳,雖然她訓練過如何討好男人,可是生平首次用在楊集身上,卻也羞了個半死,其實她此時的心態和楊集十分類似“還行!”

楊集平淡的說了一句,問了一個相當尷尬的問題:“為何阿孃讓你來教我那些?”

柳如眉的臉騰地紅了,她輕輕咬了一下嘴唇,扭扭捏捏小聲道:“明年初春天公子即將娶親,太妃便找人教導公子,可她和公子身邊的侍女大多魁梧健碩,壯得很牛犢子一樣,這一類肯定是不行的,除去這些,府中其他婢女未必會,外面的人又恐不潔,所以找來找去還得從府中選人;而我和出塵、弦月她們以前是要被送人的歌姬,要學伺候、伺候男人的技巧,因此太妃便覺得我們合適。

相對其他姐妹,我和出塵、弦月與公子關係又近一些,太妃便相中了我們三人,可是出塵是公孫總管的義女,太妃也不好隨便差遣,然後就只剩下我和絃月了,可是弦月吧,她這幾天正好來了月事……最終只有我了.”

說到這裡,柳如眉都不知自己是幸運,還是倒黴,但無論如何,她心中並不拒絕,此時的楊集哪怕拋下出身、權勢、地位、榮耀,也有著足以讓許許多多少女喜歡的條件,人長得好看不說,還精通文武、詩詞文章。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普通存在的大男人主義,能夠放下身段,與任何人平等對話、玩鬧,這一點,對於出身不好的柳如眉尤具殺傷力。

楊集不知她的心思想法,擔心她因此和張出塵交惡,導致還處於雛形狀態的朱雀衛四分五裂、雞飛狗跳;他想了一想,便決定把公孫桓賣了,於是說道:“公孫總管之前沒有收張出塵為義女的想法,相中的人也不是張出塵.”

實際上,柳如眉不是爭強好勝的人,心中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而且奴隸之女、歌姬、武婢這三層身份,把她限制得死死的,令她始終底氣不足、十分自卑,由此帶來的,便是會做人、會擺正自己位子。

她聽楊集這麼一說,便好奇的問道:“既如此,公孫總管為何還是收出塵為父女了呢?”

楊集說道:“公孫總管和張夫人情投意合,可是他們又怕張出塵不答應,只好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了。

等張出塵習慣了公孫總管這個爹,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其實蠻好的.”

柳如眉忍不住“噗嗤”一笑:“出塵總歸是要嫁人的,張姨下半生根本靠不了。

若是張姨嫁給公孫總管,以後也有一個依靠.”

楊集擔心柳如眉嘴巴不牢,像自己這般不靠譜,便恐嚇道:“公孫總管這個人陰險極了,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你要是壞了他的好事,他肯定拿你父母出氣.”

柳如眉嚇得臉兒都白了,連忙說道:“我不說,打死我也不說.”

分享了一下別人的秘密,兩人也不像之前那麼尷尬緊張了,關係彷彿一下子就拉近了,相處說話也變得自然了許多。

“公子,衝好了…”柳如眉拿起一隻瓢,舀水澆在楊集背上,沖走皂角香胰泡沫。

楊集嘩啦一下從水裡站了起來。

柳如眉驀然張大了雙眼,雖然楊集的下身還在霧氣氤氳的池子中,可是精壯結實的男人身體卻冒著騰騰熱氣,小麥色的肌膚和塊壘分明的胸肌、虯勁有力的胳脯……足以給柳如眉造成巨大的衝擊了,她小嘴微微張成o形,怔怔地看著那健美的肌肉,一顆心不受控制的怦怦狂跳,忍不住心道:“蠻好看的啊”楊集作勢出來,向她說道:“還要幫我拭身、更衣嗎?”

“啊?”

柳如眉努力把眼神兒從他身上拔出來,聽清他調侃之言,便從池中跑到了屏風後面。

楊集哈哈大笑的邁出池子,拿起一塊乾淨的毛巾擦拭身體。

柳如眉躲到屏風後面,手捂著心口,心臟“嗵嗵”的亂跳,腦海中還在回味映入眼簾的那副畫面,以前打仗的時候,由於要保衛楊集,所以在他洗澡之際,偶爾也也瞟一兩眼,可是離得太遠,感覺不了什麼。

然而剛才,那健美的男人體態近在咫尺,給她造成了巨大的衝動。

真是好強壯啊!難道男人的身子都是這樣的嗎?柳如眉下意識地按了下自己的肚皮,雖然隱隱有些硬肉的感覺,可是完全無法和楊集那健美的身子相比。

“如眉,你要不要洗?要不要我搓背?”

“不用麻煩公子,我自己就行!”

“我先回房了.”

楊集穿件對襟短衫、一條和後世無異的四角短褲,趿著一雙木屐“吧嗒吧嗒”地走了。

聽到楊集走遠,柳如眉手忙腳亂的脫光自己,進入池中清洗。

……等她收拾停當,穿著宛若嫁衣一般的大紅宮裝,忐忑不安的拿著一本春宮圖步入楊集寬敞的內室時,頓時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只見房中點燃一對巨大的紅蠟燭,隨著燭光閃亮,房間變成了一片朦朧的通紅。

桌案上有一個新切開的葫蘆,柄部用一條紅線連在一起。

古代洞房之前有很多程式,其中重要一種禮儀叫合巹酒,也就是俗稱交杯酒,巹就是對半切開的葫蘆瓢,夫妻共飲一巹酒,象徵夫妻一體之意。

“公子…”看著紅燭、巹,以及換上隆重禮服的楊集,彷彿步入洞房般的柳如眉眼圈一紅,落淚的感覺直襲而來。

原本她一家幾口人只是低賤奴隸,被楊素當作牲口一般的送給了楊集,可是楊集卻使她們一家人“變成”了人,獲得了自由,對於楊集,柳如眉心裡充滿了感激,哪怕楊集讓她去死,她也無怨無悔,所以獨孤敏讓她來教導楊集洞房之事,她也沒有反對和怨言。

雖然楊集有著令少女動心的所有條件、雖然她柳如眉也心動,可楊集站得太高太高,高得令她連奢望之心都沒有,所以她心中有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教會楊集,被王府拋棄、被踢出王府。

只是柳如眉沒想到,楊集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個人佈置出了洞房,不僅隆重的以新郎的裝束等她,還準備和她喝合巹酒。

喝了合巹酒就是夫妻,哪怕楊集以後不會給她什麼名分、以後將她遺忘,但現在卻給她一個完美的洞房,這足以填補了她人生中最大的遺憾了。

楊集往巹中倒滿了酒,歉然的對柳如眉說道:“‘新房’如此簡陋,委屈你了。

不過我楊集絕非始亂終棄的人,等蕭穎入門了,正式迎你入門.”

納平妻、小妾,一直是正妻的權力,固然柳如眉是自己家裡的武婢,也早蕭穎一步成為楊集的女人,但要走的儀式以後還得走,這不是虛偽浮誇,而是對正妻蕭穎、對柳如眉最起碼的尊重。

柳如眉心中一陣歡喜、一陣惘然,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情緒遠遠小於幸福和憧憬,心中的大石似乎“咚”的一聲落了地。

她無聲的輕輕地舒了一口長氣,似乎有生以來的所有壓力,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她眼含淚花的行了一禮,哽咽道:“多謝公子為我著想,我一定恪守婦道,和公子、大娘子、其他姐妹相親相愛.”

“如眉!”

楊集雙手拿起巹,將其中一半遞到柳如眉身前,笑道:“喝了合巹酒,你這輩子就是我的了.”

“嗯!”

柳如眉臉色一紅,接過明顯小了很多的巹一看,與楊集手臂相錯,將滿滿的巹中酒一飲而盡。

楊集將巹丟到床榻上,那巹一面朝上,一面朝下,柳如眉不解其意,然而楊集卻知道這表示男俯女仰、陰陽和諧的習俗,帶有夫妻合歡象徵的意味,具體是哪個年代出現的習俗,就不得而知了。

楊集拉起她的手,一步步向佔了半了小半間房子的大床邊。

柳如眉溫順得像只小綿羊,嘴角含著淡淡微笑,乖乖地任由這個剛剛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牽走。

到了桌案前,楊集忽然停下,像只偷了雞的大灰狼盯著柳如眉,皺眉道:“如眉,我們好像忽略了什麼.”

“忽略了什麼?”

“你是夫子啊,接下來全看你的了……”“公子,我為您寬衣吧.”

柳如眉臉色羞得猶如一隻紅透了的蘋果,她輕輕低下身子,去解楊集的衣帶。

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怎麼的,柳如眉非但沒有解開楊集的腰帶,反而越扯越緊,勒得楊集都有些難受了。

楊集忍不住笑了:“如眉,你這夫子好像不怎麼合格!肯定是學習時偷懶了.”

“公子,我……書上沒有說,沒有說禮服的解法,我去找找……”柳如眉又羞又窘,還說讓她一步步的教楊集呢,可她連楊集的衣服都搞不定。

“還是讓楊聖人來教你吧!”

楊集彎腰把柳如眉抱起,向著床榻走去。

※※※※※※※※※※※※※※※※※※※※※※※※一夜雲雨幾度,楊集和柳如眉終於筋疲力盡,相擁沉沉睡去,次日天剛亮,當楊集再次醒來,枕邊的柳如眉已經了不見了。

溜走也就罷了,她還把凌亂的床單剪了一個大洞。

楊集知道柳如眉剪掉的床單,是拿去給老孃過目,一方面是讓老孃查驗教學成果,另一方面也是證明她是清白之軀,後者,對於出身卑微的柳如眉無疑是重中之重。

便在此時,楊集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只見柳如眉一手提著一隻木桶、一手拎著一隻臉盆走了進來。

楊集皺眉道:“你是我的女人,以後不用做這些事了,回頭找幾個婢女.”

柳如眉聽了楊集的話,心中甜滋滋的,不過還是說道:“太妃讓我今後我照顧公子日常起居,公子若是不讓我做事,我能做什麼?”

楊集一問才知道,老孃讓柳如眉在蕭穎進門之前的日子裡,當楊集這間院子的侍衛長、侍婢頭子,到了晚上,則在床上貼身保護。

等蕭穎正式進了楊家的門,由她給柳如眉一個妾室的名分。

“我不是這意思!只要你高興就好.”

柳如眉的態度、快樂神采,讓楊集想到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這一句。

柳如眉原本的身份是奴隸、歌姬,她在這時代實在太卑微了,平妻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楊集想把她納為平妻,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恐怕就是她本人。

這不是她可悲犯賤,而是時代法則、時代觀念令她不敢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嗯!”

柳如眉點了點頭,笑臉盈盈的說道:“公子,快起來洗漱吧.”

“你過來!”

楊集不懷好意的向她招了招手。

“公子,有何吩咐?”

柳如眉搖曳多姿地走過來,輕輕坐在榻邊。

“親我一下.”

楊集懶懶洋洋的指了指臉頰道。

“啊?”

柳如眉為之一愣,但還是聽話的撩起秀髮,俯下身將柔軟的嘴唇印在楊集臉上。

楊集猛地抱住她腰,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上。

“公子!”

柳如眉掙扎了幾下,很快便迷失暴風驟雨般地熱吻和愛撫中,不知天高地厚的熱烈的迎合著,漸漸迷失在男歡女愛之中。

良久!戰爭結束,柳如眉才勉力起身,給楊集梳頭更衣。

“公子,時候不早了,該去官邸了.”

柳如眉熟練的用一雙纖手靈巧的給楊集梳頭,將他一頭長髮挽成髮髻,輕聲軟語說道。

“時間還早,讓我再躺一會兒.”

楊集坐在榻上,很不老實的將半邊身子倚在柳如眉懷裡,枕著她充滿彈性的大腿,舒服得不想起來。

“哦!”

柳如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催他了,想了想便縮排床上,從後面貼上楊集的肩背,伸出手臂摟著楊集的腰部,輕輕撫摸著令她著迷的肌肉,猶豫了一下,柔聲道:“公子,我心裡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就別講好了.”

楊集說道。

柳如眉被噎了個半死,哪有這樣說話的?不是應當來句“但說無妨”嗎?楊集這時正好補充了一句:“娘子但說無妨!”

“……”柳如眉心兒一顫,自己剛想到的話,他就說出來了。

莫非這就是心有靈犀麼?美滋滋的想了一會兒,柳如眉才柔聲說道:“我們相處將近一年了,公子給我的感覺是謀定而後動,可是在賀若弼一案、河湟地區的土地分配等等問題上,卻顯得率性不羈、蠻不講理。

若我所料不差,公子似乎刻意與世家門閥劃分界限?”

她咬了咬粉唇,沒見楊集惱怒,才小聲解釋道:“公子,我沒別的意思,我是怕我犯錯,所以我才問.”

“一個世家門閥就是一個勢力,幾個有聯姻關係的世家門閥湊到一起,那就是龐大的勢力了。

而我是親王、涼州之首,本身就容易遭人妒忌,要是再與世家門閥糾纏不清,那不是給人遞刀柄麼?”

楊集心裡暗歎,蕭穎當初說得半點不差,這些脫穎而出的歌姬不僅才藝出眾,還都有一顆聰明的玲瓏心,在揣摩人心方面,絕對是一流水準。

不過他雖有此認識,卻不打算傻乎乎的禁止什麼,更不會傻乎乎的相信什麼“後宮不得干政”、“女人不得干政”之說。

實際上只要細細研究賢后們的生平事蹟,就會發現越是以賢淑之名傳世的皇后,干政的程度越深。

只不過是她們干政的行為於國有利、於民有利;所以多數人被各種歌功頌德誤導了,人云亦云的說“某某皇后不幹政”,並以“不幹政”為由來誇。

但於國有利的干政,難道就不是干政了嗎?同理,若是自己的女人所提意見和建議於家有利,且不傷害他人,楊集自然是不會反對的。

現在兩人知根知底,關係達到了“負距離”,又見她意識到了什麼,自然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若是啥也不說,導致她揣摩出一個截然相反的結果,並據此荒謬的推測,幹出南轅北轍的傻事,那才是要人老命了呢。

而古人說話、說事,恰恰喜歡諱莫如深、模稜兩可,有時候對兒子也說半句,然後讓他自己去悟,結果卻悟出了一連串大麻煩。

“我明白了.”

柳如眉恍然大悟,不再過多詢問。

又說了一會兒話,楊集終是起來了,等他收拾妥當,便有人來報,蕭穎來了。

聽了這個訊息,楊集腦袋一陣轟鳴。

蕭穎現在是楊府、蕭府兩頭住,由於蕭瑀被楊集打發去河湟地區監督均田,她這幾天都在“孃家”陪嫂嫂,結果看了這麼久的老公卻被人偷偷摸摸的吃掉了。

想到那可怕後果?楊集頭都大了一圈,心道:“老孃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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