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微怔,不解地問:“為何?”

俞九清嘴角微揚,似乎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只要青青能回來,我便滿足了,又怎會說那樣的話。

何況,我若說我怨她,她定會生氣的。”

沈卿:“……”

好一會兒,她才擠出了一句話,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這麼無理蠻橫?”

她可是很明事理的可好!若是她這邊的過失,她絕不會推脫,也不會亂髮脾氣!

咳,雖然她承認,在夫妻間的相處中,她有時候會耍些小脾氣,變著花樣故意折騰他,但在大是大非上,她還是很拎得清的!

然而,她這話說完,面前的男人就一副一言難盡的神情看著她,看得沈卿不禁抽了抽嘴角。

若不是來這麼一出,她都不知道,這傢伙對她有這麼多怨言啊。

她正有些鬱悶地回想著自己過去是不是真的這般無理蠻橫,長榻上的男人突然動了,卻見他下了長榻,穿上木屐,慢慢走到了床邊。

沈卿下意識地抬頭看他,就見他單膝跪上了床沿,身子俯了下來,一隻手撐著床榻,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下巴,不由分說地抬起她的臉,嗓音帶著某種危險的魅惑道:“不過,反正如今是夢。

青青,在夢中,我可不會對你這般溫柔了,這是我的夢,因此,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沈卿:“!!!”

臥槽這是什麼霸總姿勢!!!俞九清你這廝竟然還藏著這樣一面啊啊啊!你對得起你冷麵丞相的稱號嗎!

話說這是床咚?沈卿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俞九清一邊床咚一邊調戲!

而且男人你這話說得很危險啊!你想做什麼!過去十年你到底都對夢裡的我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你這還中著毒的傢伙能做什麼!你有那個能力嘛你!

沈卿一邊使勁按著自己不受控制狂跳不已的心臟,一邊正打算義正辭嚴地把這傢伙推開。

就在這時,大門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郎主!郎主不好了!郎主!小郎君他、他……”

是陳立的聲音!

聽到“小郎君”三個字,沈卿的心猛地一跳,頓時什麼旖旎心思都沒有了。

俞九清的臉色也一下子沉了下來,低喝一聲“小郎君出什麼事了!”,便下了床,大步朝大門口走去。

沈卿也緊隨在他身後走了過去。

門很快被俞九清開啟,臉色慘白一片的陳立站在門外,嗓音微抖道:“郎主,小郎君他、他方才被曹姨娘推進了後院的池子中,額頭磕到了池子裡的石頭,至今昏迷不醒!”

俞九清身子猛地一僵,突然怒喝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這幾天要派人盯緊那女人,也要交代陳川和週迴必須對小郎君寸步不離嗎?!”

他一邊說,一邊快速走了出去。

其他侍衛都被俞九清這猛然爆發的怒氣嚇得半天回不過神,只有陳立還能緊跟上去,沉聲道:“郎主說的話,小人都交代下去了!

但郎主這些天讓我們盯緊曹嚴華,昨天晚上,小人按照郎主的囑咐,派人偽裝成郎主悄悄出門,監視曹姨娘的人說曹姨娘昨天給曹嚴華送了密信,曹嚴華以為郎主的情況真的很不好,昨晚連夜外出是想找人幫忙,果然派了人來刺殺,生怕郎主真的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我們埋伏在一邊的人順利抓到了幾個活口,如今劉統領正在審問,本來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才對……

誰料……誰料柳家跟曹嚴華是一夥的,府裡的柳姨娘正是出自柳家,許是怕我們抓到的活口把柳家和曹家供出來後,她們便沒有活路了,那柳姨娘竟幫曹姨娘引開了監視著她的人的注意。

小郎君每天早上都會去練武場練武,那曹姨娘瘋瘋癲癲地衝過來的時候,小郎君正往練武場走,周侍衛和陳侍衛立刻做出了反應,但沒想到曹姨娘身旁幾個侍婢都有備而來,帶了迷藥!

周侍衛和陳侍衛雖不至於這樣就被放倒,但也著實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有些被動,就這一會兒工夫,小郎君就……就……”

俞九清猛地咬了咬牙,臉上現出嗜血般的陰戾,一字一字道:“那女人現在何處!”

陳立:“曹姨娘當場就被周侍衛和陳侍衛抓起來了,而那柳姨娘……在府裡一片混亂的時候,偷偷跑了,我們的人正在全力搜尋她的下落。”

“柳家,曹家,很好。”

俞九清眼圈發紅,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凌厲的刀子,嘴角揚起一個惡鬼一般的弧度道:“本來我還想著,若他們肯乖乖吐出關於成王和其他成王餘黨的情報,我還能讓他們死得痛快一些。”

如今,別說死得痛快了。

在他們後悔自己生而為人之前,都別想能從這世間解脫!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俞子涵的弄璋園外頭。

俞子涵的貼身侍衛陳川和週迴早在聽到俞九清的聲音時,便趴伏在了地上,沉聲道:“郎主,小人辜負了郎主的期望,沒有保護好小郎君,小人罪該萬死!”

俞九清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手朝一旁的陳立一伸,陳立立刻將早已準備好的一把長劍放到了俞九清手上,隨即俞九清冷著一張讓人毛骨悚然的臉,大步走向了一旁被死死按在地上彷彿一個瘋子一般大吼大叫的女人。

“俞九清!你不得好死!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不過是一個禍亂朝綱、人人得而誅之的大奸臣!你別想毀了我們曹家!別想毀了我們曹家!

你遲早是要下地獄的!俞九清,你以為這個天下姓的是什麼?姓的是司馬,不是俞!不是俞!”

俞九清卻由始至終只用一種看死人的眼光無比厭惡地看著她,彷彿絲毫沒有因為她說的話而動搖,揚起長劍,就要直接砍下去。

一旁卻忽地傳來一個清脆悅耳、此時卻冷若冰霜的聲音,“我來。”

隨即,一個纖細的身影閃到了他面前,微微俯身,手指間夾著一片薄如蟬翼的刀片,毫不猶豫地劃開了面前女人的脖子。

動作乾脆漂亮得,甚至連鮮血都慢了一拍才湧出來。

在女人徹底斷氣之時,她只聽到耳邊,傳來一個滿含殺氣與譏諷的聲音,“你該慶幸,我如今沒那麼多時間搭理你,否則,你就不是單純死去那麼簡單了。”

說完,沈卿在所有人震驚的注視下,直起身子,快步走進了弄璋園。

除了陳立,周圍所有人都是一臉懵的表情。

這女人,到底是誰?!

她說她來,郎主竟然就真的讓她去殺那個女人了?!

俞九清似乎一時忘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隻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熟悉得讓他心疼的身影,有些怔怔然的,似恍惚,又似所有的感官都比平時慢了一拍。

這回的夢竟是如此真實。

真實得,甚至讓他產生,她闖進了他的生活中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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