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記憶中,爆發的時間點是在四月中旬,徹底全面爆發的時間點是在五月,那時候城裡已經無糧食可買了。

現在看來,恐怕是災荒早在某個地方爆發了,卻因距離太遠,交通不便給阻礙了,又或許是地方上的訊息被壓住了。

而後面的局勢越來越嚴峻,受災面積不斷擴大,所以才徹底的爆發出來了吧。

“也不知道咱們去的地方情況如何.”

秦天如有些擔憂。

祁寒握住歡歡的小手,“別怕,隊裡三面環山,山裡的物產比較豐富,即使真的來了,短時間內村裡也不會出現饑荒現象的。

何況他們並不知道這場饑荒會維持多久,而我們的戶籍本就出自村上,他們斷不會把我們拒之村外。

再說了,我家那位隔房的堂爺爺,據說之前一直擔任了幾十年的村長,現在應該是他的大兒子在擔任生產隊的大隊長.”

有這層關係在,他們家怎麼也不會被驅趕出去,而且上一世他們家被下放的地方就是戶籍原地。

對於堂爺爺一家的品性為人,他是瞭解的一清二楚。

“嗯,那就好.”

秦天如之前就是擔憂村民們會一致排外,畢竟又處在饑荒這種特殊時期。

現在見她寒哥的態度言之鑿鑿,心裡安穩了不少。

上午十點左右,車裡的廣播響起。

“旅客朋友們,列車即將到達邛縣站臺,請在邛縣下車的旅客朋友準備好自己的行李下車,本次站臺停車五分鐘,請其他旅客不要隨意下車走動....”隨著廣播的播報,火車的速度也緩了下來,況嗤況嗤的徐徐前行。

“這個邛縣還真是窮,連個車站都沒有.”

趴在窗邊的祁駿,嘀嘀咕咕的說著,一路上走走停停,也路過了不少的站點,這讓祁駿也摸清了各個地方的差異。

比如,凡是帶有‘車站’字眼的,就表示這個地方有專門修建的火車站,而帶有‘站臺’字眼的,別說專門的車站建築,就是連個像樣的屋子都沒有,就真的只是一個簡陋的等車站臺。

祁元華一本正經的教育道,“你以為每個地方都是錦城啊,咱們要去的地方比縣城還不如,你最好收收心,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還挑三揀四,嫌東嫌西的.”

祁元華是傳統的土著男人,對他來說,長子要承擔起家族的責任與厚望,自然要求會高很多,而對於女兒當然要多些疼愛。

畢竟女兒到了適婚的年齡就會嫁到別人家,她能享受到的無私關愛也就是在出嫁之前的日子。

而對於家裡的小兒子,因為不需要他承擔起什麼家族擔子,相對的要求也會低很多,自然祁元華夫妻倆對祁駿就要放縱一些。

所以,從小不受拘束的長大,讓他的性子帶有幾分不羈,說直白點就是有點野,膽子也大得很,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副小牛犢子脾氣。

當然對家人的態度,跟對外人是不一樣的,祁駿對家人的感情很深,依賴性也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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