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將軍急了
第一回做這樣的事，毫無經驗。
說話如蚊蟲般，是說不出的羞軟。
“將軍，這個力度行不行.”
將軍連人帶著被子，一併將她扔出了門外。
是真的扔了出去。
姜鈺裹著薄被，從地上站起來，一頭霧水。
什麼情況啊，她都這樣了，他還嫌她？難不成，是嫌她技術不行。
門被關了起來，姜鈺扒著門，朝裡喚。
“將軍，我也是第一回，你讓我再試試，若是還做的不行，我可以學.”
她很願意學的。
她這人，從來就比一般人愛學。
回應她的，是門上一記碎響。
有什麼東西砸了過來。
姜鈺不敢說話了。
桓嘉端著湯藥和早膳站在門邊，不太明白出了什麼事。
“夫人，你怎麼？”
姜鈺將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假裝害羞。
“哎呀，別問了，這事怎麼能說啊，問你們家將軍吧.”
說著，便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小院。
松香苑，屋裡。
屠岸贏泡在浴桶裡靜心凝神。
桓嘉在外間問：“公子，真不需要我進來給你添水？”
屠岸贏淡著聲音：“不用.”
“公子，你已經泡了半個時辰了，水該涼了.”
即便泡了半個時辰，這股心火也還沒下去。
想起那人柔夷般的小手，他的面上，黑的便越厲害。
泡澡結束，屠岸贏在架子前穿著衣裳。
“派去盯著姜鈺的暗衛，繼續安排上.”
桓嘉不解：“不是昨日才撤了嗎.”
正是撤了這小小的片刻，她便發生了諸多事。
“昨日，她遭遇了刺殺.”
“啊？那夫人.”
“人無事，是成親王的手筆，成親王近日有什麼動靜.”
“成親王和姜府的姜槐來往密切，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圖謀著什麼.”
屠岸贏朝窗外那面牆望去，一牆之隔，她就在那裡。
“夫人她在做什麼.”
“哦，夫人出門了，看情況，像是又出去撿垃圾了.”
屠岸贏轉過頭來，撿垃圾這事，至今他還未能平心靜氣。
“不是僱了人幫她撿嗎，她怎麼還要出去撿？”
桓嘉想了想：“好像是說，僱人撿垃圾只是初步，她說她還要開公司.”
“開什麼？”
“大抵是吳坊閣那種，將軍，夫人總是出頭露面，這要是傳出去……”屠岸贏轉著手裡的玉扳指。
“走，去看看，她到底在經營些什麼營生.”
姜鈺到系統嘴裡唸叨的城東蕭江區轉了轉。
何止是垃圾成災，是難民成災啊。
人連生計都顧不上，何談維護環境。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難民.”
王茗仙緊握著手裡的劍：“南邊發水災，沖垮了村落，這只是其中一部分，主要原因是永安公那個狗日的，圈地欺民，百姓無家可歸，無田耕種，只能逃難入京.”
怪不得她一把火燒了永安公府。
“這事朝廷不管嗎？”
“皇帝讓你家姜尚書來管這事，給這幫難民在城郊分發土地，事情一直沒有進展，這其中，是成親王在阻撓.”
原來那日回門，他們說的是這裡的事。
她固然想僱傭流民當工人，可也救不了這麼多的百姓。
遠處傳來一陣銅鑼響聲。
僕從高呼。
“來領救濟糧了，姜府二小姐前來賑災了，大家依次排好.”
姜府的二小姐，姜槐小姐一席素衣，在災區擺起了粥棚，賑糧救災。
用的是自己的私產，廣濟災民。
喝上粥的災區百姓連連誇讚。
“二小姐菩薩心腸.”
“多虧了二小姐，若沒有二小姐，我和兒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二小姐，您真是大善人.”
一路走來，姜鈺聽到的，全是這類的誇讚。
那裡，姜槐守在難區第一線，親自為難民施粥。
遠遠看著，她一席白衣，還真像個心地良善的女菩薩。
“諸位，請聽小女子一言，我爹爹是負責這次救災的姜尚書，請百姓們稍安勿躁，耐心等候我爹爹安排，我保證，他定會讓你們都能吃上飯，過上好日子！”
姜槐的演講震人發聵，粥棚外聚集的百姓聽完，紛紛感動的流了淚。
她一番演說完畢，道路被清開，一道走來的，正是姜寶國和成親王。
兩人好的跟哥倆似的。
成親王對眾人道，這次分發土地，他會嚴格按照朝廷詔令，定不會苦了大家。
老百姓喜極而泣，抱在一處，齊齊高呼。
看完這一出的姜鈺，頭頂生出好多個問號。
“他們在搞什麼？”
王茗仙沉著面色：“在收集民心，成親王慣會作秀，這事不會那麼簡單.”
姜鈺朝蕭庸看去，會作秀的，可不止他一人。
她那個姐姐，也不是蓋的。
姜寶國格外寬慰，她這個女兒當真中用，拍著她的肩膀，也誇讚：“女兒，還是你會為為父分憂.”
姜槐笑：“爹爹，為您排憂解難，都是女兒該做的.”
姜鈺看著這一幕父慈子孝，手很癢，心也很癢。
“一對狗男女，真噁心人.”
“夫人，你連姜老爺也一起罵？”
誰在說話。
姜鈺回過頭來一看，是桓嘉。
再定眼一看，他身邊站著的，不是屠岸甫是誰。
嚇了一跳。
他站得離她這樣近。
“將軍，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來的？”
屠岸贏神色冷淡，低頭，看了她一眼，沒理她。
無視她？姜鈺默默給他豎了箇中指。
“夫人，此地人多眼雜，我們還是先隨公子回馬車上吧.”
桓嘉道。
“也行，肚子餓了，將軍，我們找個地方吃個午飯吧——”話語剛落，轟的一聲，從人群裡傳出一陣巨大的爆破聲。
堆積的乾草炸裂，姜鈺只看見眼前燃起一陣熊熊大火，霎時燒紅了她的眼。
炸開的火星，由遠及近，眼看就要炸到她眼前。
她還來不及閉眼，身後，有人緊緊抱住了她，將她整個身子籠住，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