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姜鈺的好日子。

一大早她就被拉了起來,梳髮,刮面,換嫁衣。

尚書府鑼鼓喧天,紅燈籠掛得到處都是,賓客滿座。

都是來賀喜的。

姜寶國陪笑陪得臉都在發僵。

腮幫子一陣陣的疼。

跟管家說:“把人給我看好了,今日要是出了什麼么蛾子,我唯你是問.”

管家道:“放心吧,有二姨娘親自看著後院,不會出什麼事.”

後院。

姜鈺數著自己的嫁妝,一份吳月樓的地契,一份田莊的地契。

姜寶國全都應承了她。

有了田地好辦事,姜鈺已經在規劃自己對田莊未來的開發,外頭忽傳來一陣爭吵。

“什麼事啊,小菊.”

小菊憂心:“是三姨娘.”

“她怎麼了.”

“她橫起來了.”

嗯……嗯?三姨娘真的橫了起來,她現在是堂堂將軍的丈母孃,搖身一變,身價大漲。

平日裡只管埋著頭、模樣卑微怯懦的王氏,現在一席華服在身,頭都揚了起來。

說話也一改往日風格。

“柳氏,這是我女兒的院子,我女兒打今日起,便是屠岸府的將軍夫人,你就送這麼個小匣子賀禮,呸,狗都看不上.”

柳氏覺得她像鬼上了身。

問身邊丫鬟。

“她這是怎麼了,她女兒得了失心瘋,她也得了失心瘋?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王氏?”

丫鬟同樣覺得莫名。

“王姨娘?您精神,還好吧?”

王氏把手一推。

“今時不同往日,柳氏,往後你再想隨便進我這院子,可要問我一聲,我答應不答應。

我家女兒在休息,一會兒就要上花轎,你既看過了,就請回吧.”

柳氏眼裡劃過一抹戾色,氣上了頭。

果然是個狗仗人勢的東西。

她怕是真不知道她的厲害。

“好你個賤人,一朝龍翻身,凡土腳下泥?還敢命令起我來了,你女兒是將軍夫人怎麼了,知不知道這府裡誰當家做主。

你莫不是以為,這出嫁了的女兒還能管到別人院子裡去,你手裡有能用的人嗎,府裡的僕從幾個能聽你的。

今日是老爺說不要鬧出動靜,待那個賤蹄子一出嫁,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王氏到底是被欺壓的太久,憋了許久的脾氣到今日才敢發出點,被柳氏大聲一吼,登時又歇了下去。

思緒一轉,立時又想明白點什麼。

是啊,她女兒要走,沒說要給她在府裡留幾個人,這府裡的,一大半都還是她柳氏的人,大夫人也鐵定是不會管她的。

當即面色一變。

變臉如翻書。

為了自己考慮,也為了她女兒考慮,今日就暫先再忍忍。

於是,噗通便跪了下來。

“二姨娘饒命,我剛剛是瘋病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柳氏哼了一聲,一腳將她踢開,怎樣也不解氣。

伸手還想擰她。

王氏站起身,直往後避了兩下,腳一歪,摔到一個人懷裡,回頭一看,正是穿著喜服的姜鈺。

姜鈺將王氏扶住,拉到自己身後,用半個身子護著她,眼神狠厲,看向柳氏。

“二姨娘,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這是要幹什麼?還嫌不夠熱鬧,想同我一道鬧到前院去?”

柳氏這才收了手,甩著袖子,視線冰涼,一臉不屑地看著她。

“賤人賤骨頭,哼,姜鈺,我現下來,是來為你送賀禮的,來人,把東西給她.”

小菊從丫鬟手中接過了盒子,開啟一看,驚得連盒子都扔了出去。

“小姐,血淋淋的……是豬腦袋.”

姜鈺看著地上那一攤血跡。

眸色刷的就暗了下去。

柳氏輕笑著:“豬頭配豬腦,我這可是份大禮,姜鈺,以後嫁到將軍府去,莫要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

姜鈺彎了腰,將盒子抱了起來,伸手握住那一攤血肉模糊的東西。

睫毛輕輕上抬,狠厲立顯。

既重活了這一遭,就再沒有被人欺負的道理。

姜鈺,說好了,你的仇,我會替你報。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手裡抓的這攤東西,姜鈺狠狠朝柳氏的華服上砸去。

一把砸向她的衣裳,再一把,砸向她滿是胭脂的臉上。

“我什麼身份,哦,我不過是個庶女是嗎,我是庶女,你個姨娘生的女兒又是什麼,她不是庶女?她和我有什麼分別,什麼時候來挑釁不好,偏偏趕著今天,一會兒我就要上花轎,我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柳氏和她的丫鬟被砸得一身都是血,啊啊直叫。

姜鈺出夠了氣,可是將她身後的小菊和王氏都嚇得夠嗆,兩人筆直望著她,有些驚出了神。

“你個賤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呵,二姨娘,我要是你,現在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多去關心關心自己的女兒.”

“你說什麼?”

姜鈺甩開手裡的盒子,扔到她們腳下。

“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家這位二小姐,正在夥同人販子,說要綁架大小姐.”

柳氏眼睛呲溜睜大了。

姜鈺抬起頭來,粲然一笑:“不巧的是,我剛剛把這個訊息傳給了大夫人,所以你在席上,沒怎麼看見大夫人吧,你猜,她幹什麼去了?”

柳氏最是知道岑氏的手段,面色立時就轉了白。

想起她女兒這些日的行徑,有些駭然。

也顧不得和她爭辯,帶著僕從急匆匆就從姜鈺的小院退了出去。

“你給我等著,你們這對賤人,給我等著,王氏,我早晚回來收拾你!”

王氏有些微微發抖,大抵是被柳氏的話嚇的。

“鈺兒,柳氏她怎麼了,什麼綁架大小姐?”

“沒事,不管她.”

姜鈺將王氏帶回屋裡,“小娘,我就要出嫁了,你也不要怕,柳氏她再敢來找你麻煩,你就派人寫信給我.”

“是啊,你走後,這府裡真只剩我一個人.”

情到濃時,姜鈺也有些感懷,正要掉兩滴眼淚。

熟料王氏竟道。

“無妨,鈺兒,你小娘我自有法子,我姑且在這裡多待幾日,等你和姑爺琴瑟和鳴,我就收拾東西去找你.”

呃。

原來還可以這樣嗎。

將手洗乾淨,姜鈺戴上了蓋頭。

“既然這樣,小娘,你就等著我來接你吧.”

鑼鼓喧天,姜鈺拽著喜綢的一頭,蓋著紅蓋頭,熱熱鬧鬧出了嫁。

才剛走出院門,就在一片喧囂中,聽見撕心裂肺的吼聲。

是她小娘,哭嚷著說捨不得。

姜鈺腳步一頓,到這個時候才真正體會,她是真出嫁了。

天底下沒有捨得女兒出嫁的母親。

王氏待她是真心實意的。

姜寶國臉色都青了:“快,快把這個丟人的給我拖下去.”

姜鈺停頓了腳步,心裡很有感觸,忽感覺身邊傳來一陣熱度,是她的未來夫婿,她沒見過面的丈夫。

屠岸贏單手搭上了她肩膀,聲音冷清穩重。

“走吧.”

姜鈺覺得好似被安慰了一番,邁開腳起步。

忽然,一股子頭皮發麻從後背升起。

什麼情況。

她怎麼覺得這人的聲音莫名的耳熟??一定是撞了個鬼。

屠岸將軍無父無母,拜的是靈位。

一番折騰後,姜鈺被送進了洞房。

小菊是她的陪嫁丫鬟,進了洞房,姜鈺就揭開了紅蓋頭,嚇壞了小菊。

“小姐,你做什麼?將軍還沒來,你怎麼敢自己揭蓋頭!”

姜鈺餓的要死。

看見桌上擺了一堆膳食,大快朵頤起來。

“那難不成要把我餓死啊,怕什麼,一時半會兒的也來不了人,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可先吃了啊.”

小菊抹了一口口水。

跟著小姐混,三天餓九頓的。

一咬牙:“吃!”

吃垮屠岸府!夜半。

屠岸贏應酬結束。

桓嘉來彙報今日發生的事。

“公子,尚書夫人來得及時,姜大小姐我們雖然沒綁上,但你猜,她私會的是什麼人?”

“什麼人?”

“正是你一直在找的,大公子的貼身侍從,黎雲.”

屠岸贏轉過頭來。

“人在哪裡?”

桓嘉回話:“抓起來了,正鎖在地牢中.”

“走,去問話.”

桓嘉猶豫了:“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今晚是什麼日子.”

屠岸贏忙著應酬到半夜,就是為了冷落今日的新婚夫人,給她點下馬威吃吃。

替兄成婚這事,本就是權宜之計。

但那個女人,實在可惡!屠岸贏冷哼一聲,問管家。

“晾了她兩個時辰,夫人她知錯了沒有?”

管家抹了一把汗。

“公,公子,夫人她好像沒知錯……她出逃了……”“你再說一遍!”

“夫人拎著布袋子出門,說,她要出門撿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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