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石走進柳如的房間,就見地上跪著一名丫鬟。

他對這丫鬟挺熟悉的,柳如身邊最得用的一人。

抬頭又見柳如眼圈紅著,像是剛哭過,於是開口問:“這是怎麼了?”

桃柳一臉氣憤傷心的模樣,指了指地上的丫鬟,“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

“她居然想害我們的女兒。”

“她偷偷將外面染了天花小孩的衣服帶回府,今天趁著奶孃不注意,就想給咱們的女兒穿上。”

“要不是我剛好看到發現,覺得不對勁,咱們的女兒可就要沒了。”

“府醫已經看過衣服,確定有問題。”

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嗚嗚,副都督你可要為我們母女做主啊!”

這會她是真的憤怒和害怕,收到蕭寒崢的訊息,她就一直讓人盯著這個丫鬟。

心裡其實還是抱了幾分期望的,畢竟她對這個丫鬟是真的不錯,還出錢救了對方生病的爹,她希望對方不要為了那點錢背叛。

可今天蕭寒崢派來的人發現,這丫鬟偷偷將一件小衣服帶了進來。

正準備要給孩子穿的時候,被她衝出來推開了。

否則真的不敢想象,她的女兒會如何。

如果不是蕭寒崢傳訊息來,她根本不可能發現這件事,那她的女兒將得天花而死。

這些人的心怎麼就那麼狠毒,竟然對一個還未滿月的嬰兒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她滿眼的恨意,她絕對不會放過這些人。

蕭元石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

他雖然失望柳如生下的是女兒,可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的孩子,還容不得別人來害。

他走過去坐下,目光犀利的盯著地上的丫鬟,“說,誰指使你的。”

大丫鬟沒想到夫人會發現,這會整個人都是發抖的。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這衣服上有天花。”

蕭元石冷哼,“看來你要嘴硬。”

對身邊的人吩咐,“拖下去審問。”

他的親隨點頭,立即將人拖下去。

蕭元石安撫了柳如一番,一炷香的時間後,親隨拖著半死不活的丫鬟走了進來。

“主子,她都招了。”

“是葛侍妾收買,讓她這麼做的。”

“染著天花的小衣服,也是葛侍妾讓人偷偷給她的。”

“只要她辦成了這件事,葛侍妾就會給她弟弟五百兩銀子修房子和娶妻。”

親隨也沒想到葛春如會那麼惡毒,竟然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手。

關鍵這只是個嫡女,又不是嫡子,至於嗎?

蕭元石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猜測,整個副都府會做這種事,並能收買得了柳如身邊大丫鬟的,也只有葛春如了。

他擺擺手,“拖下去亂棍打死。”

大丫鬟臉色變了變,突然爬到桃柳的面前,磕頭求情。

蕭元石厭惡的要讓人拖走,桃柳卻先一步開口了。

“亂棍打死,太便宜她了。”

桃柳看著蕭元石道:“都督,我想讓她也染天花死掉。”

這些人能讓小孩子染上天花,她相信蕭元石的人自然也有辦法,將這人染上大人得的天花而死。

蕭元石驚訝了下,沒想到在他這裡善良嬌柔的柳如,會想要這樣報復。

不過倒是不反感,反而還讓他不由得想起了曾經的孔月蘭。

那麼一個軟弱可欺的性子,卻能為了三個孩子跟他和離。

這才是為母則強。

而葛春如為了設計別人,卻寧願犧牲肚子裡的孩子。

為了操心孃家的弟弟,更忽視了肚子裡的孩子,這才造成兩次小產,從此絕了生孩子的希望。

果然,他曾經眼睛真是瞎了。

這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法,他很贊同。

他對親隨吩咐,“按照夫人說的去辦。”

親隨立即帶人將丫鬟拖住,“是!”

大丫鬟瞪大眼睛看向柳如,沒想到夫人竟然這麼狠心。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不應該聽從爹孃的慫恿,為了弟弟害人的。

她還想要求饒,但卻被蕭元石的親隨捂住嘴巴,強行拖走。

等人拖走後,桃柳撲到蕭元石懷裡哭了一通,“都督,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我從來沒有對不起葛侍妾,當了正妻之後更沒有苛待她分毫,她這邊的吃穿用度和月例,我可都還按照以前來的。”

這是故意的,原本是想要故意做出對比,將來找機會收拾葛春如的,現在倒是用上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真沒想到,她竟然會對我的女兒下手。”

“要是女兒有事,我也不想活了。”

蕭元石伸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好,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葛春如這次真是踩到他的底線了。

她連一個嫡女都容不下,將來還能容得下誰?

又安撫了柳如一番,看了看女兒,蕭元石才離開。

他原本準備去找葛春如,誰知道有下屬來找,有緊急的公務要辦,於是跟著下屬出了府。

忙了三天,這才回府。

這會他心頭的怒氣,已經沒那麼濃了。

因此沒有立即去葛春如的院子,反而去了書房。

他在想要怎麼懲罰葛春如,正想著無意間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花瓶上。

接著臉色變了變,急忙起身走過去,將裡面的畫軸拿出來,伸手進去摸了摸。

果然發現裡面的地圖不見了。

他之前將地圖放到花瓶裡,並對這些畫軸的大小和顏色做了佈置。

只要有人動過,他就能發現。

他臉色沉了沉,讓親隨進來,“我的書房這幾天誰進來過?”

親隨看他的臉色很差,仔細的想了想,“除了您之外,就只有三天前葛侍妾和您吵架的時候單獨待過,她還將書房砸了一通。”

蕭元石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握成拳,“很好,她真是好樣的。”

他大致已經判斷出,地圖是葛春如拿走的。

那天她故意來找他吵架,算準了他會煩她主動先離開。

她和他在一起那麼久,他的一些小習慣,她應該觀察到了。

所以錦王府和前朝的探子,只在他的書房裡找到了暗格,卻根本沒想到去花瓶裡找。

而葛春如卻想到了。

難怪原本那麼強勢賭坊的人,會放了葛春義。

說什麼去找葛春怡要錢,可賭坊連他這個在北城副都督的面子都不給,又怎麼會給遠在京城,還沒有多少實權二皇子的面子。

他之前就覺得有哪裡好像不對,原來是這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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