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葛春如的病好了。

牛氏的身體也養得差不多。

葛春如病的這些時間,葛春義都是外面酒樓買的飯菜。

唯一的丫鬟被賭坊的人帶走,葛春如很不習慣。

看著最近在外面買飯花錢如流水,葛春如看著牛氏吩咐。

“今天你去買菜回來做飯。”

要是換成以前,牛氏就算心裡不爽也會忍著去做。

畢竟那個時候葛春如手裡有錢有鋪子,現在只剩下幾十兩銀子了,她自然不會再忍。

她也沒有正面和葛春如剛,只是眼圈一下紅了,“我可憐的孩子,你死的好慘啊!”

“娘好想你,嗚嗚……”

然後就像是傷心欲絕的哭著跑回了房間,留下臉色難看的葛春如。

葛春義見狀就道:“姐,秋花才失去孩子,心裡難過著呢,最近的飯菜就麻煩你來做吧。”

“等她恢復了,我再讓她做。”

見葛春如要說話,他又立即搶著說:“畢竟那個孩子是葛春怡故意害死的,秋花她接受不了也正常。”

葛春如在這點上是有些心虛的,畢竟那孩子確實是被妹妹害掉的。

於是只能點頭,“行吧,最近幾天我來做。”

她只有被迫出門,去雜亂的菜市,嫌棄無比的買了菜回來。

還沒有和蕭元石在一起前,葛春如也過過一段苦日子,什麼家務都會做。

所以雖然多年不做飯菜,一開始做的很差,但幾天後也漸漸地上手。

只是當了官太太那麼多年,一直都是被人伺候,現在反過來要做飯做家務,她就有些受不了。

可一讓牛氏去做事,對方就哭著躲起來,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吃飯的時候,又很自覺的出來,食量比她弟弟還大。

可把葛春如氣壞了。

葛春如實在忍受不了,想要讓葛春義將牛氏趕走。

但計劃還沒實施,葛春義卻在牛氏的慫恿下,去繡樓接了活回來。

“姐,咱們現在也沒收入,這個家只有先靠你支撐了。”

“我最近腿疼,等腿好了我就主動出去幹活,讓你和秋花過上好日子。”

原本葛春如是不樂意的,可在葛春義一通好聽體貼的話哄著下,就接了繡樓的活。

以前刺繡不過是個樂趣,當初還是將軍夫人的時候因為不缺銀子,所以葛春如請京城大繡樓的繡娘來教過她和妹妹刺繡。

因此她的繡活雖然比不上京城厲害的繡娘,但在北城還算拿得出手。

於是葛春如每天起床洗漱完做早膳,然後去買菜。

坐著刺繡到午膳時間,又去做飯。

午間休息下開始刺繡,做晚膳。

晚上還被葛春義哄著點燈做繡活。

只是這樣持續了幾天,葛春如就受不了了。

她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哪怕被趕出來,手裡也有錢和身邊有丫鬟伺候。

這樣的日子對她來說簡直太痛苦。

於是她不幹了,任由葛春義怎麼哄,她第二天做完早膳沒有去做繡活,而是去睡了回籠覺。

這一睡就過了點,午膳也沒有起來做。

葛春義只能去外面買。

晚上葛春如也沒做飯,非要讓牛氏去做。

前面兩天葛春義和牛氏都忍讓了。

可第三天,葛春如不但不再做繡活,連早膳都要讓牛氏去做。

牛氏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看來你姐姐就是賤皮子,哄著她根本沒用。”

她是看出來了,葛春如根本就過不慣苦日子,整天只想讓人伺候。

一開始用哄著的辦法確實有用,但現在卻完全沒用了。

“那你說,咱們要怎麼辦?”葛春義也很煩躁。

每天都要跑去姐姐面前說一通好話哄著,可對方收下了他的好話,卻不再好好幹活,這讓他的耐心也用光了。

牛氏眯了眯眼睛,“軟的不行,咱們就來硬的。”

葛春義問:“怎麼硬?”

牛氏擼了擼袖子,“我去收拾她,保證讓她乖乖幹活。”

她看著葛春義笑道:“就看你舍不捨得了。”

葛春義不在意的回道:“現在咱們夫妻才是一體的,你儘管去做吧。”

牛氏點頭,“到時候你也不用幫忙,就在一邊看著就行。”

她這也是給他們留一條後路。

要是葛春如突然又因為什麼翻盤,葛春義還能再去哄一鬨。

兩人商量好,葛春義留在屋子裡,牛氏則跑到葛春如的房間門口,一腳將房門踹開。

正在睡覺的葛春如聽到聲音嚇了一跳,“牛氏,你是不是瘋了?居然敢踹我的門。”

牛氏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葛春如的頭髮將她從床上拖下來。

“啊啊啊!”葛春如頭皮被扯得生疼,沒忍住叫了出來。

牛氏不客氣的對著她的臉又是兩耳光,“葛春如,老孃可不會再忍讓你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整天想著要我伺候你,你的臉怎麼那麼大呢。”

“從今天開始,早中晚的飯全部由你來做,空閒時間你就給老孃做繡活。”

葛春如完全被牛氏打懵了。

等回過神來,她一臉不敢相信的抬頭,“你說什麼?你居然敢這麼對我?”

牛氏冷笑:“你一個被休回孃家的賤人,我為什麼不敢這麼對你?”

“沒有了孃家的依靠,你一個女人出去能落得好?”

“北城可是有不少地痞最喜歡你這種,你不信你就出去試試。”

這話讓葛春如臉色白了白,“牛氏,你別太過分了。”

她確實不敢一個人出去生活,畢竟她就是個弱女子。

牛氏也正好抓住了這點。

她一臉的兇相,“葛春如你聽好了,現在你就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否則老孃絕對讓你沒好果子吃。”

接著很兇悍的撕扯著葛春如的頭髮,將人拖到廚房。

牛氏曾經在村裡本來就是出了名的悍婦,村裡的婦人都打不過她。

更別說被蕭元石早就養得嬌氣又力氣小的葛春如了。

葛春如反抗沒用,她大聲的喊葛春義,可卻沒見弟弟出來。

接著又被牛氏一頓打,沒辦法只有被迫做早膳。

做好之後,牛氏就讓葛春義出來吃。

葛春義直接無視了葛春如狼狽的模樣,以及含淚的求助,吃完飯藉口說出去找活幹就溜了。

也讓葛春如忍不住心冷,怎麼會這樣?

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弟弟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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