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這個世界

千樹憐點頭，隨即看著自己的右手，“其實，我也知道了一些，只是還是感到很奇怪，這種突然出現的力量我現在很難控制住.”

“你指的是回溯過去還是時空之力？”

“都有。

按理來說，我是絕對看不到超古代那麼久遠的過去.”

千樹憐閉上眼睛，在身體的深處他能感受到那奇異的力量，順著力量的引導來到了右手手心。

手心發出了淡淡的綠光，光芒忽的離手沖天而起，然後像無頭蒼蠅轉了一圈，又湊回他的手心，蹭來蹭去，但就是不鑽進去。

雖然沒有表情也沒有聲音，但莫名其妙讓他有種可憐巴巴的感覺。

“它被拋棄了.”

正木敬吾不由得失笑。

千樹憐落指在它身上撫平，安慰道：“既然留下了我，便不算是拋棄。

只是就這麼放著這種力量在這裡，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遊戲人間？”

邪惡迪迦好奇道：“你也看到了他的記憶？究竟在他的記憶裡看到了什麼？”

千樹憐搖頭：“我並沒有看到成為貝利亞之後的事，只是作為一名地球人時的一些，算是小事吧.”

“對他來說有什麼大事嗎？“正木敬吾對此深表懷疑。

“我並不瞭解貝利亞，所以，真的不知道什麼對他來說才算大事.”

千樹憐苦笑：“但結合你之前所說，我感覺，為了……遊戲順利進行？這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你想說的不是遊戲，到底是什麼？”

千樹憐乾笑：“哈哈，就是遊戲啊，你覺得對他來說還有別的可能嗎？”

正木敬吾：“雖然說的有道理，但你根本不會撒謊吧！”

“很假嗎？激我沒用哦，因為這就是事實，把我吊起來我也只會說這些.”

“你怕他報復？”

“他不是那種事後報復別人的人，更何況他應該不介意被知道什麼，或者說，他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回溯已經不受我的控制了嘛.”

“所以他一開始才躲了起來？那他後來怎麼又……”“你可以猜猜是什麼情況！”

“你該不會想說他在擔心吧？”

千樹憐嘆了口氣：“我見識的人太少了，他真的好矛盾，好難理解啊.”

他翻身下床：“正木博士，我可以出去看看嗎？”

正木敬吾似乎很不爽在千樹憐這裡什麼訊息都沒得到，他也起身先一步離開：“隨意，銀河帝國絕大部分是機器人，沒開機前完全不用怕什麼.”

千樹憐看著正木敬吾遠去並且狠狠關上門的場面，張了張口，最後也只是苦笑。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啊，正木博士，實在是，蕭澈的過去對這裡的任何人來說，都會崩掉世界觀的吧？”

特別是你們這些以生命來對待這個世界的人。

“好嘛，我除外，可能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方式就與其他人不同吧.”

實話實說，其實他連蕭澈的日常都不知道算不算正常情況。

畢竟在去東京之前，他連孩子如何與父母相處都一無所知。

不過，普通高中生，過的都是這種生活嗎？好刺激啊。

…………蕭澈趴在銀河帝國最高建築物的一處外牆走廊的欄杆上，對著昏黃的天空怔怔出神。

忽的，有隻手冷不丁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讓恍惚中的蕭澈感覺到了一陣熟悉：“季晨？”

但他立刻意識到，他穿越了。

“……是憐啊.”

“模仿回溯過去時看到的我的朋友的樣子跟我搭話，很犯規的，你知道不.”

他把頭扭過去，繼續趴在欄杆上，語氣十分懶散，提不起半點興致。

千樹憐感覺無奈中摻雜著好笑：“因為我的身份，還是時空之力？”

“都有。

你看到了什麼？”

“你的日常？”

蕭澈哼哼：“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我總覺得你對‘日常’的瞭解和其他人不一樣.”

“至少我是人啊.”

蕭澈沒接話，場面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找我幹什麼？”

半晌後，他把壓麻了的手臂撤開，好像才想起來身後站著一個人，問道。

“我想勸你換一種方式，在這個世界.”

蕭澈撇嘴：“果然是光的做派.”

“你其實不討厭吧？”

千樹憐的語氣放輕：“吶，我指的是這個世界.”

蕭澈把頭擺到一邊。

何止不討厭，小時候就是看著這個長大的。

“說真的，我一直不太懂你的想法，為什麼要做貝利亞呢？做你自己不好嗎？”

“對我來說這只是個遊戲，不要學著那傢伙一樣自以為是的瞭解我.”

可是，你現在的樣子並不像把它當做遊戲啊。

“就算是個遊戲，你又為什麼非得一定……”“千樹憐.”

蕭澈叫住他，神情有些冷漠：“不如，我們按照你的想法走走看？”

千樹憐沒說話，他有預感蕭澈接下來的話不想被打斷。

“首先，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但如果你想，看到我記憶中貝利亞出現後的所有都不是問題。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黑暗必須佔絕大部分，不然光明也失去了意義.”

“就像貝利亞，對賽羅，對捷德，對歐布，伽古拉，或者對艾美拉達星，對夏澤星，對那個毀滅又被重修的宇宙……誰知道在歷史的程序來看是好是壞.”

“我可以昧著良心說我是站在大局，呵，某方面這還就是事實，好了我政治學不好也不想深究.”

“也可以說我就是為了一己之私，這才是事實.”

“光明當然看會不慣我，恨我，義正言辭的反駁我。

或者，勸我，但你？得了吧，你明明知道沒有任何意義.”

蕭澈說完後把頭偏過去，繼續趴在欄杆上看天。

天空昏黃，一顆不遠不近的恆星正緩緩的划向這顆星球的另一側。

這次銀河帝國選址是在一處與地球有著十分相似環境的星球，只是要小許多，這裡也還未進化出高階智慧生命體。

發現這裡是個意外，這裡本是一處時空亂流，正常人根本沒想過來到這處禁區一樣的存在。

說是時空亂流並不是沒有根據的，這裡的流速與外界並不相等，極為混亂，嚴重的時候這裡的一天能等於外面的三十天之久，又有時候這裡的一個月在外界又僅僅只過了一天。

空間也極為混亂，雖然大部分時間大部分地區都十分平靜，但一個月裡總有那麼幾天，會出現連通了不少平行宇宙的空間亂流。

索性這裡多的是機器人，或者沒有高等智慧的怪獸，寥寥少數冒險家找到這裡後也多數都被強制留在這裡。

千樹憐搖了搖頭，他顯然也很喜歡這裡的夕陽，走到蕭澈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遠方。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也不是站在大局上思考問題的啊。

我們都只是一些小人物，都只是在自己的陣營盡一份力.”

他頓了頓，卻依舊沒有移開目光：“直面內心，你其實有動搖吧？”

蕭澈突然很不爽：“沒有，你是主動選擇的光，而我是被黑暗選擇，完全不一樣！另外不要學季晨說話，不要裝作很瞭解我的樣子！我聽了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