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歸玩笑,對搗藥杵的挑戰數日下來毫無進展也是事實。

魏裔上去了,但他的道統對這樣玄奧的境界之差無能為力,這是註定了的,他自己心裡也明白;打架和演道並不完全是一回事。

辜宰也上去了,但他的魔頭卻啃不動藥杵,血河也做不到對藥杵有任何的腐蝕,彷彿有一層東西始終在起著隔絕作用。

“我的血河還差天魔之血,等我聚齊了材料,必然....”

一旁魏裔揶揄道:“等你聚齊了我們在這裡已經變成怪物了......以我的看法,一個比較現實的改變就是,為什麼你不在血河裡搞些女魔頭,嘴大的那種?”

辜宰竟然不以為杵,“有道理啊,不要牙,嘴唇厚點,舌頭靈活點,喉嚨深點....嗯,該怎麼做呢,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飛白仙子感覺自己來錯地方了,她是不是雙修道統先不說,就算是也不可能做這樣無聊的事。

月朵覺得不能讓這樣的話題繼續下去了,“傷不到它,並不是因為它使用了什麼超出金丹境界的能力,藥王鼎提醒我們說已經壓制住了它的境界,那就一定是如此,只看之前的戰鬥中它對那些怪物也沒什麼加成幫助就略見一斑。

有一股力量,隔絕了它和外界的聯絡,彷彿在這裡,其實卻不在這裡,可能才是破解的關鍵。”

魏裔不再玩笑,“是這樣的,我的神通就根本沒有找到運使的物件,它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完全沒有著力之處,給我一種感覺就是,不管做什麼都是沒用的。”

辜宰深有同感,“我的魔頭也沒咬到東西,蝕濁沒有實物,力不加身,法不近體,不解決這個問題,用什麼手段都沒用。”

飛白仙子一長身,“我去了,這樣瞎猜,患得患失,沒個著落,就還不如來個痛快。”

她覷了個沒人上去的空子,搖身而上,心中早已打好主意,也沒什麼猶豫;伸手一指,有如畫筆,就在搗藥杵上揮灑做畫,頃刻之間,一副春意盎然的踏青圖就出現在眾人眼中。

山是青的,水是綠的,花鳥魚蟲,人物雋秀,栩栩如生,歷歷在目。

魏裔笑道;“我知道她的根腳了,青象界潑墨道,很有意境的一個道門,以逸緻高雅著稱,候兄弟,你方才的話實在是太粗魯了,褻瀆仙子,實在是不該。”

候蔦翻眼,“就好像你什麼都沒說似的,還不是在影射人家的嘴巴比較大.”

辜宰居中,“我們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你開的頭,這一點你推無可推。”

候蔦仔細的看,“這是在畫四季?春曉,夏茂,秋殺,冬凜?”

魏裔一嘆,“道門在這方面確實比我們的手段多,這是要用四季之變來剝去搗藥杵的神秘隔絕,裡面已經隱隱有了一絲時間之道的影子,想法很好,但我怎麼就覺得這和時間無干呢?”

辜宰皺起眉頭,“不是時間,顯然也不是空間,可惜我們這樣的境界還不能通曉大道,那和什麼有關?”

月朵一旁冷冷道:“你們想歪了,都說藥杵已經被壓制了境界,它怎麼可能還使用這些大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紫府?”

幾人一怔,隨即恍然,不愧是青空傳承,這份敏銳旁人難及。

他們每個人,也或深或淺的在這次和先天靈寶的鬥法過程中感受到了紫府的變化,誰也躲不掉;既然或明或暗一直都在指向紫府,那麼現在搗藥杵應用紫府能力好像也就不足為奇了。

錦繡修士都有紫府能力,這當然在被壓制的允許範圍之內,只是他們不瞭解,不熟悉罷了。

看幾個人看過來,候蔦聳聳肩,“別看我,我也不明白。”

飛白仙子的四季

之畫進入了尾聲,但不管色彩變換,四季輪迴,藥杵仍然在那裡,毫無反應。

知道自己失敗了,但臉上也沒有失望,這本就在她意料之中;嘗試的道統眾多,也不缺她一個。

接下來就是道門法修和佛門僧人的表演,看得候蔦大開眼界,和這些人演示出來的東西相比,錦繡大陸那些道統確實不夠看,這是底蘊上的千差地別。

人在繼續,失敗也在繼續,在這樣的繼續中,一股不安的氣氛在彌散。每個人都在考慮,如果他們真的搬不倒這根搗藥杵,會怎麼樣?

是否還有其它的方法?當雙星匯合時,會不會有好的變化?

還有三天,嘗試的人已經大半,就只剩下些宇宙公認的頂尖道統,但能不能做到卻誰都心中沒譜。

樓異人,九重山力道傳人,全力之下甚至連空間裂縫都崩潰了一小段,但藥杵安然無損。

無上榮光,陰陽道法下藥杵底座都在晃動,但就是屹立不倒。

一介和尚,能把藥杵遁去佛法世界,但其一點靈光仍然鎮守此處,無視佛威。

指玄道人,三清之氣讓藥杵終於發生了變化,隨清氣而忽大忽小,但一日下來,仍然在膨脹收縮自如,抗清氣於外,自身根基不失。

他們這些人,選擇在最後時刻才出手,也是借兩星交錯之際,空間通道有成型的趨勢,搗藥杵不得不分出大部分精力來阻斷空間聯絡,才覺得有機可趁,但即使這樣,一番努力下仍然沒有結果。

剩下的時間只能用時辰來衡量,已經不足日,留給大家的時間是真的不多了。

還有沒出手的,也有十多個人,都是感覺實力不濟,上去也無能為力的,他們大都是道人或者僧人,自己最拿手的手法前面已經有人施展過了,再用也沒什麼意思。

但這裡面有兩個很特殊的存在,兩個劍修都沒出手。

指玄道人很嚴肅,“月道友,可是有什麼別的想法?如果你只是在等藥杵分心阻斷空間聯絡,現在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已經有十個時辰藥杵分走的力量沒有增加,這說明它已經達到了自己的極限,等與不等,沒什麼區別。”

月朵冷然,“我的事,不需要他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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