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朵期待地看向了父親,他衝自己點頭了!這算是對她的肯定和支援嗎?姜汪看著奄奄一息的肖默,他忍不住伸手去探了個鼻息,還有氣,說明沒死。
他扛起肖默的身體,抬頭時看見倒一片的粗猛大漢,真不敢相信這些都是被咕朵打趴下的。
這老婆當真如此厲害的話,那他以後的日子該咋過啊?!擔憂是擔憂,實際情況再作實際解決吧,眼下要緊的是還是快逃命。
他輕聲開口:“好了,咕朵,我們還是快走吧.”
倒在地上的那群人都沒死呢,等下緩過勁了要再圍攻過來就麻煩了。
那邊的神母看到咕朵打傷這麼多人,她很是氣憤,但內心也明白那是寨主唯一的,視若珍寶的女兒。
不想自己面子上掛不住,她順勢提出了讓咕朵離寨的要求,但要先過“天神”處罰。
咕朵看了一眼父親見他沒說話,她就答應了下來。
馬上,她就跪在地上承認自己的錯誤,虔誠地乞求神母的原諒。
姜汪不知道他們之間交談了些什麼,看到咕朵不走還跪到了地上,應該是在認錯求原諒吧。
也對,畢竟這是她土生土長的地方,總該不會為了相識幾天的自己而離開啊。
不過心裡還是感激她的,因為若不是她,他們怕早被打死在這祭臺上了。
姜汪吃力地扶著肖默準備走下祭臺,卻聽到一句話:“姜汪,先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姜汪聽後,也不好去問為什麼,要一起就一起吧。
正好他也不知道這是哪,回去的路在哪?姜汪扶肖默到旁邊的木樁靠著休息,他看著那破爛的衣服下都是傷,真擔心這身體會因此出什麼毛病。
這時候,隱隱感覺到肖默的手抓緊了下自己。
他急忙擔憂地問道:“醒了嗎?別擔心,我們等會就能離開這裡了.”
無人回應,他也只能安靜蹲在一邊了。
姜汪同樣靠著木樁,抬頭看向咕朵那邊,這個“魔女”又開始絮叨唸咒了。
這兩人的中間怎麼還燒起一堆火呢,啥意思?是要用火燒斷她們之間的聯絡嗎?那剛好合他心意了。
他垂放下去的手,赫然被只小手給拉住了。
姜汪扭頭去看,是個風韻俏麗的婦女抱著她的孩子在拉自己的手,他疑惑地看向那個小女孩,這可愛的面容怎麼有點熟悉呢,似乎在哪見到過。
仔細回想後,依舊想不起來,這時小女孩朝站立的人群揮拉了下小手。
一個留著長鬍拉碴的壯高個走了過來,手裡還抱著一隻白色的兔子。
兔子?想起來了,這是昨晚他碰見的那個小女孩。
姜汪衝她微笑了一下,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以示友好。
小女孩同樣笑著回應,然後從她媽媽手上拿過一個類似藥瓶的小東西,遞給他後又指了下旁邊受傷的肖默。
意思是:這是治療的傷藥,快拿給大哥哥用吧。
姜汪明白瞭解後,接過藥瓶,也衝小女孩俯身鞠躬,表示感謝。
害怕被祭臺上的人發現,女孩的媽媽並沒有多停留,送過藥瓶後就回到人群中了。
姜汪抬頭看了下眼前的人們,他們對自己鞠躬致敬了一下,還真是點可愛淳樸。
他微笑點頭後,就轉身回到肖默跟前,動手開啟藥瓶。
用手掌扇風,稍微聞了下味道,確認無毒後再湊近瓶口細聞。
憑藉自己的敏銳嗅覺,他知道里面的藥材是以三七和藕節味道為主,還有其它的一些,都是止血的好藥。
兩者都可用於各種出血,三七對各種內外出血及跌打損傷淤血內阻有很大功效。
而藕節能夠發揮化瘀的作用,止血而不留瘀。
顧不得清潔乾淨了,姜汪扶著肖默,然後就把藥粉細細地灑在他身上的出血處。
他在認真上著傷藥時,突然聽到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連忙抬頭一看。
咕朵正光腳走在火炭上面!這怎麼能行呢。
他趕緊把肖默放靠回去,連忙起身過去準備阻攔。
咕朵看到他過來,連忙擋手,邊抬腳邊咬牙說道:“別攔我,不然誰都別想離開這寨子.”
姜汪看著她五官疼痛扭曲的樣子,面色蒼白,額頭滲出的點點細汗。
都把下嘴唇都咬出血了,還在堅持著走,走得越慢木炭燃燒的程度越旺。
姜汪很是心疼,他緊攥起手上的拳頭,狠狠地咬下牙齒,強忍著。
這個老“魔女”給他等到,他一定會再帶人回來報這次賬的。
就算他們人數再多,再強壯又怎樣,當面對機關槍炮時也都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到時候他定得讓這個老“魔女”把火炭走一遍,各種鞭刑來一回,最後來個稽首平天怒!燃燒的火炭就這樣硬生生的燙進了咕朵那白嫩的腳,一米不長的距離,卻像足足走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等雙腳站落到地面時,咕朵再也撐不住了,眼前一黑,向前摔去。
姜汪跑過去在人倒地之前將她抱了起來,腳板上都是紅色,還沾連了許多細小的火炭。
他臉上再也不見一絲笑意,抱著她身軀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姜汪橫抱著咕朵坐到地上,準備幫她清理腳下的東西,意外發現這地板像是燙熱得很。
他不管了,用手去給她扯下那些粘在腳板上的火炭,當然會被燙到,可卻不及心痛。
獅頭人終於看不下去了,他發令叫來了寨子裡的醫生。
姜汪臨下祭臺前,眼神冷絕地瞟了那個老“魔女”一樣,他記下她了!可千萬別死得太早了,一定要等到他回來復仇那一天阿,也讓她好好知道下痛苦的滋味。
強烈的痛意,讓咕朵不得不緊抓著姜汪的衣袖,還把他衣服給扯壞了。
看著她如此疼痛的樣子,他心裡也很不好受,每一步走著都像是心如刀絞一般。
肖默也由著另外兩人扶著跟過來,眾人感受到了獅頭人的怒意,全都沉默,安靜一片。
姜汪終於把咕朵抱回了她的房子,一位揹著藥箱的老者早早等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