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些該死的輿論!”

菲利普上校瘋狂地把手頭報紙撕碎!妻子在一旁看到,就說:“親愛的菲利普,你一定要幫我弟弟報仇呀!要讓那該死的華人血債血償!”

“當然,他們想要用這種詆譭名譽的方式來掌控輿論,可惜他們錯了!這裡是香港,是我們大英帝國的殖民地,連港督都是英國人,更不用說這次審判!”

菲利普目光陰狠道,“就算報紙上面所寫的都是真的又怎樣?只不過是幾個低賤的疍家女,她們有什麼資格爭取地位?”

“你說的對,親愛的菲利普!一定要給這些該死的傢伙一點顏色看看才行!”

妻子哭啼著,慫恿丈夫一定要狠下心對付丁永強等人。

“不過……我聽說那個該死華人背後有人撐腰,那人還是香港立法局議員……”妻子擦了擦眼淚,提醒丈夫道。

菲利普眼睛眯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也知道那個人!大名鼎鼎的香港立法議員石志堅!甚至是準男爵!”

“那我們怎麼辦?能鬥得過他嗎?”

“單憑我們,怕是難了點,不過有人支援我們就不一樣了!”

“你是說……百里渠爵士?”

“除了他,還有誰?”

菲利普臉上露出一絲桀驁,“這個老傢伙讓人傳話說要支援我,現在輿論對我們狂轟亂炸他卻連一點動靜都沒,看起來,我要親自去找他談一談了!”

菲利普說完招呼身邊人:“副官!”

“在!”

“備車,我要去跑馬地!”

……香港灣仔,跑馬地。

作為香港最富有盛名的燈紅酒綠之地,除了賽馬場之外,就是各種各樣的大酒店。

很多賽馬獲勝以後,都喜歡就近在跑馬地的酒店舉辦慶祝宴,而馬會會員都是非富即貴,所以久而久之,跑馬地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名利場。

今天是百里渠爵士大喜日子,因為他老人家的賽馬“佐羅”殺入這一季賽馬四強。

菲利普上校帶著副官等人,駕駛著只有軍隊才擁有的綠色吉普車,掛著軍隊牌照一路呼嘯來到跑馬地。

很快到達目的地,把車停下,菲利普咬著雪茄從吉普車上跳下,隨身副官提上禮盒,在另外兩名侍衛的簇擁下,菲利普大搖大擺朝著附近的“麗都大酒店”走去。

麗都酒店門外掛著紅色的條幅,慶祝香港賽馬會成員百里渠爵士愛馬佐羅升班喜宴。

麗都酒店大門的一側,一匹黑色駿馬戴著一頂黑色禮帽,眼睛上罩著“佐羅”式樣的眼罩安靜地站在騎士旁邊,接受著來自各色人等的讚譽,而年輕的中英混血騎師則不時欠身替佐羅謝過對方的稱讚。

作為今日喜宴的大東家,百里渠爵士和義女百里冰則在一旁招呼前來祝賀的賓客。

菲利普咬著雪茄,帶領著人馬,依照軍隊跋扈行徑,徑直朝裡面闖去。

門口保安人員見了,急忙上前阻攔:“不好意思,先生!請問您有邀請函嗎?”

菲利普看都不看他一眼。

“滾開!”

菲利普的兩個貼身手下直接把保安推開!門口處的騷亂驚動了正在笑眯眯接待客人的百里渠。

百里渠目光與菲利普碰撞上。

菲利普徑直朝他走來。

百里渠對義女百里冰說:“這裡你替我招待一下,我有個客人來了!”

百里冰也看見了跋扈的菲利普,“好的,父親大人!”

在其他賓客詫異目光注視下,百里渠迎上菲利普同他握手道:“有事情,裡面談!”

“好!”

菲利普吐了一口濃煙。

百里渠轉身帶著菲利普去了貴賓廳。

那些賓客這才開口議論道:“那個人是誰呀?架子那麼大?”

“好像是傳說中的殺人王菲利普!”

“是他?”

眾人再次愕然,最近這個菲利普可是把香江搞得雞犬不寧!一時間眾人紛紛猜測這個菲利普找百里渠爵士所為何事?貴賓廳內。

百里渠指了指沙發,邀請菲利普坐下。

菲利普卻對副官說:“還不趕快把我帶來的禮物送給爵士大人!”

副官急忙促步上前,把帶來的禮盒呈上道:“這是我們上校一點點心意,還望笑納!”

百里渠點點頭,連看都不看那透明玻璃盒中純金打造的金馬,而是對菲利普說:“有心了,請坐!”

菲利普這才在百里渠對面沙發上坐下,咬著雪茄狠狠抽了一口,吐出煙霧道:“爵士大人,想必你早已知道我的來意!”

百里渠點點頭,伸手從茶几下面摸出一支雪茄,熟練地剪斷雪茄帽,咬在嘴上。

菲利普眼角抽動一下,身子未動。

站在他身後副官卻上前掏出打火機準備給百里渠點菸,百里渠搖頭道:“不用,我聞不慣瓦斯味兒!”

說著拿起茶几上火柴盒,抽出一支長火柴,刺啦划著,這才慢慢燒烤雪茄。

菲利普笑了,夾著雪茄用手扇了扇鼻子,“其實我也聞不慣火柴味兒!”

“是嗎?”

百里渠點著雪茄,抬頭瞟他一眼,“有時候求人辦事兒,就算聞不慣也不應講出來,這樣會很不沒禮貌!”

“好像主動伸手幫忙的是爵士大人你,而不是我在求你!”

菲利普語氣強硬。

“果然,不虧是軍人風格!”

百里渠並沒有生氣,反而很欣賞,“不過憑藉你這種風格是鬥不過那些華人的!華人很狡猾,遇事的時候也很團結!”

“所以我才來要一個承諾----你怎麼幫我?”

菲利普眼睛死死盯著百里渠。

百里渠笑了:“其實我只所以要幫你,不是因為你這邊代表正義,相反,整個案子我已經看過,你的小舅子比爾準備開槍的時候被對方反殺!並且他之前夥同兩個同伴當街凌辱婦女,僅憑這一點,如果我是法官判對方一個自衛殺人都是重的,搞不好還要頒發一個英勇勳章!”

“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菲利普怒道,“比爾是什麼人,我當然清楚!不過現在他死了!一個英國士兵死了!他沒有死在戰場上,也沒有死在與敵人搏鬥的行動中,而是死在了一個該死的華探長手裡!單憑這一點,我就要讓他血債血償!”

百里渠看著臉色鐵青的菲利普,點了點頭,然後咬著雪茄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前,透過明亮的玻璃窗,對面整個跑馬地賽場盡入眼底。

看著外面一切,百里渠有一種天下盡掌手底感覺。

“放心吧,比爾的鮮血不會白流!”

百里渠振振有詞道,“這次我不但要讓那個該死的華探長血債血償,還要把他背後的華人勢力拉下馬!”

“你說的可是那個叫石志堅的?”

菲利普起身問道。

百里渠把玩著雪茄點點頭,“就是他!要不然你以為那些婦聯能被誰驅動?還有那些報刊雜誌怎敢如此肆無忌憚報告你們醜聞?”

頓了頓,百里渠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講真,那個石志堅就是個攪屎棍,總是把一切搞得亂七八糟!以前如此,現在還是這樣!”

菲利普從百里渠語氣中聽出對方對石志堅深惡痛絕,像抓住了點什麼,忙道:“你要讓我怎麼幫你?”

“簡單,我聽說那個石志堅和你們駐港英軍一起合作走私軍火.”

百里渠看了看菲利普說道。

“如果可以找出一些證據來,那麼我們就可以釘死他!”

“這……有些難辦呀!”

菲利普伸手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領口說道,“這件事情牽扯的人太廣,基本上海陸空三軍都被牽連,如果為了釘死他而鬧出這麼大動靜,以後我也不用再在軍隊混了!”

“我沒讓你直接動手嘛!很多事情都可以循序漸進,或者私底下行事!”

“私底下?”

“沒錯的!你搜集證據,其它事情我來做!”

百里渠笑眯眯轉身拍了拍菲利普肩膀,“我是掌管司法大權的,最喜歡懲惡揚善!如果石志堅走私軍火被我抓牢,那麼他只有死路一條!他撲街了,你說那個丁永強還能怎樣?”

百里渠望向菲利普,語氣帶笑的反問,像是長輩在考校年輕人。

菲利普沉思了片刻:“那麼我能得到什麼?”

百里渠讚賞的點點頭:“這個問題問的好!任何事情都需要有代價的!如果你幫我把那石志堅拉下馬,首先我可以保證會在倫敦那邊幫你講好話,讓你在軍隊會獲得晉升!其次---這次你來不就是為了你小舅子的案件嗎?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主審大法官賀知義是我門徒!另外十二名陪審團有八名是英籍人士!你說,這樣的規模,能不能幫你小舅子血債血償?”

香港遵循大英帝國法律,一直走的都是陪審團制度,很多之後大法官和陪審團聯合起來就可以直接左右一起案件的最終判決!菲利普愣住了,半天才咬牙道:“好!我同你合作!”

“呵呵,很好!”

百里渠緩緩吐一口煙霧,微笑著稱讚道。

……就在菲利普去拜見百里渠爵士的時候,石志堅已經帶著熟知法律知識的胡俊才和梁有才兩人,一起邀請這起案件的主審大法官賀知義在深水灣“深海魚港”食晚餐。

賀知義五十四歲,英籍鬼佬,大鼻子,綠眼睛,雖然不是正統法律系畢業,卻靠著強大的自學能力硬是透過了大英帝國的司法考試,然後來到香港在政府部門從小公務員做起,靠著超強的個人能力,還有恩師百里渠對他的照顧,一路過關斬將,最終從政府部門的民政律師坐到了主審大法官的寶座上。

在擔任主審大法官之後,賀知義一口氣審判了三宗大案,分別是“渣打銀行劫案”,“百萬富豪綁架案”,還有“彌頓道殺人案”。

靠著這些案件,賀知義秉公執法,獲得了香港民眾讚譽,被稱為是鬼佬中不可多得的“白麵包青天”。

作為東道主,石志堅提前一步來到深海魚港,差不多十分鐘後,鬼佬賀知義才姍姍來遲。

透過酒店玻璃窗,石志堅一眼就看到賀知義從一輛賓士車上下來,把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然後走進酒店大廳。

石志堅起身迎接,胡俊才和梁有才也趕忙跟著站起來,整理衣衫迎接這位傳說中的司法大佬。

賀知義看到石志堅之後,笑著迎上前。

石志堅與他握手道:“賀生,早就想同你一起食飯,只是沒時間,今日得閒,多謝賞光.”

石志堅的笑容非常真誠,聲音爽朗,賀知義和石志堅的手握在一起,同樣笑容滿面:“石先生大名我也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器宇不凡!最難得的是,竟然這麼年輕!”

兩人客套完畢,賀知義把目光看向胡俊才和梁有才兩人,“這兩位是----”石志堅就幫忙做介紹道:“他們是我私人律師,胡俊才!梁有才!”

“哦,久仰久仰!聽說石生旁邊有兩名法律界精英,想必就是這兩位朋友了吧!”

賀知義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能夠得到他如此稱讚,當即胡俊才和梁有才兩人美得冒泡,連說話都快結巴了---“不敢!不敢!”

“謬讚!謬讚!”

等幾個人落座閒聊了幾句之後,石志堅先開口轉入了正題,賀知義可以兜圈子,但是石志堅現在卻不敢拖時間,眼看丁永強的庭審明天就要開始,在此之前他必須要爭取時間。

“賀生,其實我這次請你食飯也沒別的意思,只希望明天在庭審的時候你可以秉持正義,不偏不倚!”

石志堅用筷子夾了一隻水煮蝦,朝賀知義笑笑:“僅此而已,別無它求!”

賀知義本來還笑容滿面的臉因為這句話頓時冷起來:“石先生,你這話是幾個意思?你的意思是怕我徇私枉法咯!”

看著變了臉,一臉嚴厲的賀知義,石志堅絲毫沒被驚到,一邊伸手剝動蝦皮兒,一邊繼續道:“我從未這樣講,也從未這樣想!倒是賀生你多慮了!”

說完,把剝好的鮮嫩的水煮蝦輕輕放到賀知義餐盤上,又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抬起頭道:“閣下號稱白麵包青天,我只是不想你大好名譽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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