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由她自己決定
第一又怎樣，很沒意義.”
卓君凡無法理解的搖搖頭，她真的變了很多。
他記得就在初三最後一期那年，她天天都在跟別人比賽，氣勢如虹，難道是他離開後發生了什麼事？“你是贏的那方，當然可以這樣.”
“我不是.”
丁軒瑤低吼，吼完整個人又一垮，是啊，一方面又在贏別人，一方面又在說贏了沒意思，她怎麼變成這種人了。
房間裡驟然安靜，丁軒瑤低在頭，手指絞著衣角。
卓君凡的脖子帶在圍脖，看不見她的表情，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種怪異的氣氛。
“高三那年，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水潤的眼眸抬起，裡面波光漣漪……丁大中替卓君凡辦理好住院手續後，按著路標指示找到了醫院行政辦公室。
他不確定林睿城在裡面沒有，他就是想，如果能遇上，就跟他聊一下，如果沒遇上，那就暫時算了。
之前在半關山上，因為時間太短也沒多聊，剛剛他只是玩笑式的試探了女兒的態度，很明顯也是害羞啊，想到這些，一高一矮的腳步不由的加快，丁大中越想越覺得這事不能含糊著過去。
門口站了兩個跟之前見過的保鏢穿著一樣的年輕人，丁大中猜想林睿城就在房間裡。
“什麼人？”
站在門左邊保鏢攔住了丁大中。
“我想找一下林先生.”
左邊門的保鏢給右邊門的保鏢遞了個眼神，右邊門的保鏢推門而入，左邊門的保鏢繼續攔著丁大中。
很快右邊門的保鏢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老闆請先生進去.”
丁大中走進房間，林睿城應該是在辦公，桌面上堆了很多檔案。
“丁先生，請坐.”
林睿城站起身來，想要給丁大中倒點什麼，茶？咖啡？紅酒？算了，大晚上的喝這些都不合適，直接一杯白水，萬能。
一杯溫度適宜的白水放在丁大中面前，丁大中微微欠身表示感謝。
“林先生這麼晚了還在工作.”
林睿城也坐在沙發上，頷首淺笑，“都死些零碎事務.”
“我聽瑤瑤說，這家醫院是你開的.”
林睿城幽暗的眼珠一轉，這丫頭要搞什麼？“我想林先生肯定不止是一家醫院的老闆這麼簡單吧.”
丁大中接著說道。
“瑤瑤其實是個很普通的孩子，我想她不太適合和林先生這樣的人做朋友.”
“為什麼？”
林睿城不解，他這樣的人怎樣了，跟著他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有什麼不好的。
“瑤瑤媽媽去世的時候就希望瑤瑤能找個普通的男人，過著普通的生活……”丁大中頓了頓，眼神複雜的看著林睿城。
“林先生這麼年輕，又有身價，瑤瑤往你身邊一站，明眼人一看就是不正當的關係。
瑤瑤看起來油頭滑腦的，其實是個很單純的孩子，我不希望我她受到任何傷害，請林先生體諒我這個做父親的心情.”
林睿城有些內疚的挑眉，曾經，他是有想和丁軒瑤維持那種不正當的關係，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女孩動心，最開始的戀戀不忘以為只是迷戀她的身體，其實那個時候，他已經愛上了她，愛上了，他卻沒有勇氣去承認。
“伯父用這麼世俗的眼光看您女兒的愛情，你不怕她不開心？”
丁大中微眯著眼睛看著對面的年輕人，就是因為想到女兒那邊說不通，他才到這邊來試試的。
“這麼說林先生還真想和我女兒在一起？”
“她有多好伯父應該更清楚，我沒有理由放棄這麼好的女孩.”
丁大中喘了口氣，一口一個伯父的喚他，他怎麼有點飄飄然。
他若真心待自己的女兒那也就算了，可萬一只是一時的新鮮，那可怎麼辦？百年之後他有什麼臉面去見雲兒。
林睿城還不敢將自己對丁軒瑤的感情攤開，一是怕嚇著這位本來就有很多顧慮的父親，二是低調點總是對瑤瑤有好處的。
“伯父，瑤瑤年齡是小了點，卻是個很聰明的人，她懂得自己想要什麼，而且，她的性格也不是軟柿子，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捏兩下。
所以，我懇請伯父，我們之間的關係，由瑤瑤決定，可以嗎？”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丁大中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這一刻，他特別的想念雲兒，想起第一次見雲兒的時候，想起他們結婚的時候，想起他們女兒出生的時候，想起雲兒給女兒取名的時候……“丁阿姨是在阻止你去比賽的時候意外車禍去世的？”
卓君凡驚愕，半響才弱弱的對丁軒瑤說，“對不起.”
丁軒瑤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
“那時候我就在想，比賽算個什麼，如果能換回媽媽，輸掉一切我都願意.”
看在她哭得梨花帶雨，卓君凡手足無措，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哭，抬在半空的手就快要落在她的肩上時，丁軒瑤猛的一抬頭，嚇了他一大跳。
那雙本來就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浸在湖底的黑翟石，“你別哭了.”
卓君凡無奈的說道，耳邊一直嚶嚶的哭泣聲像魔咒，讓他的大腦癱瘓。
“別哭了，最多以後我不找你賽車了.”
丁軒瑤哭得不能自己，過去的種種情緒在這一刻全部湧了出來。
病房的門被推開，林睿城站在門口，就看著那個哭得欲將崩潰的人兒，幽暗的眸光掃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卓君凡舉手投降，“不管我的事啊，不是我弄哭的.”
林睿城走到丁軒瑤身邊，將她從椅子上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裡，拇指抹過她臉色的淚水，再吻了吻她的發頂，這親密曖昧的動作讓一旁的卓君凡怔愣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卓二公子，我已經通知卓總你在我們醫院治療的事了，相信卓總很快就會派人過來接你.”
林睿城說道。
“什麼？”
卓君凡大喊一聲後，癱倒在床上。
半個小時後，醫院的大廳裡，一位身體高挑的女子穿著時尚的休閒裙，戴著墨鏡，臉色有著不怒而威的神色。
“詹森先生，謝謝你對舍弟的幫助，改日我在登門拜謝.”
“卓小姐嚴重了，希望令弟能早日康復.”
“好。
那麼……告辭了.”
卓君菲轉過身，對自己帶來的保鏢和醫生說道，“將二少爺弄上車.”
“是.”
一群人有力的應道。
坐在輪椅上的卓君凡除了裝死還是隻有裝死。
“瑤瑤，時間不早了，我們也會回吧，你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
丁軒瑤收回視線，“嗯”了一聲。
“那我去給林睿城說一聲我們走了.”
“我跟你一起去.”
丁大中執意要回去，林睿城也不好挽留，也沒借口挽留，總不能讓人家在醫院住一晚，又或是去酒店住一晚，更讓他鬧心的事，他連個送他們回去的機會都沒有，人家自己有車。
丁軒瑤偷偷的朝林睿城吐了吐舌頭，然後跟在父親後面離開了醫院。
林睿城隻身一人站在醫院大門的臺階上，望著星光點點的夜空，偶爾有那麼一絲屬於夏天的清風拂過他的臉頰。
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呢？或許卓二公子還留在病房，丁軒瑤就有藉口留在醫院，那麼他才有機會離她近一點……他當時腦袋在想什麼？怎麼能漏掉這麼重要的環節？丁軒瑤又回到了以前的校園生活，林睿城兩天沒有給她打電話，也沒叫人接她去南澳山，彷彿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不過這兩天班上也有一條重大新聞攪得大家很不安寧，那就是薛米去金鑫集體做實習生了。
對於一個二流大學的大二學生來說，能到規模宏大的集團做實習生，那真的是祖上燒過高香，更何況還是像金鑫這種在亞洲都有一定影響力的集團。
今後畢業了，全身都是閃光點，找工作什麼的檔次都會拉高很多。
能有一個不錯的機會給自己鍍金，丁軒瑤打心眼裡為她高興，但自從上次二十萬錢的事之後，她們兩個真的就很少說話。
當然，丁軒瑤也不知道這次的鍍金機會，其實是踩著她的咽喉拿到的五月的天，空氣中已經開始漂浮著讓人昏昏欲睡的因子。
中午午休，大家都在寢室裡，蘇玲玲的床鋪裡不停的發出像筆在紙上不停划動的聲音，因為有幔帳，大家不知道她在裡面幹嘛，只覺得她最近都這樣，也就自動習慣了。
只是這“嚓嚓”的聲音真夠讓人煩躁的，丁軒瑤撐額咬在筆頭，眼眸直瞪著蘇玲玲的幔帳。
“能消停一會麼？”
幔帳裡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後接著又繼續，而且比之前“嚓嚓”得更快，更讓人煩躁。
“瘋子！”
“你說誰瘋子？”
幔帳突然被拉開，蘇玲玲吼道。
“誰耍瘋誰就是瘋子了.”
丁軒瑤漫不經心的說著，手指上的筆來回擺動，眼眸掃視著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