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奢華的大廳有三層樓那麼高,巨大的黃金水晶燈懸掛在中央,將整個大廳映照的富麗堂皇。

鋪著紅色波斯地毯的樓梯上,羯摩慢慢的走了下來。

他穿著暗紅色絲綢面料做的袍子,雙手背在後面,臉上的八字鬍被修得完美無瑕。

大廳正中央,繡著抽象植物的波斯地毯上面跪著兩個黑衣人,他們的面罩已經被揭開,熟悉的面容讓周圍的人疑惑不解,然而這並不能讓他們逃脫被捆綁命運。

“原來你還活著.”

羯摩看著跪著他面前的男人,有些驚訝又有些意料之中。

“知不知道當年沙源的母親蘿莉索被活埋的時候,我到處在找你。

你不是對她忠心不二麼?怎麼她死了你還活著.”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看起來要比羯摩年輕很多,臉色蒼白,額頭滿是傷痛的汗水,“你背棄蘿莉索,冤枉她害死那個女人,對她無情無義,你簡直枉為人夫.”

“呵呵呵……”羯摩冷笑,“這是我們夫妻的事,用不著你這個奴隸來費心.”

“你還好意思說夫妻?”

沙源滿目仇恨,“我母親一心一意的對你,你又是怎麼對她的?你又是怎麼念及夫妻之情生生將她活埋的!”

“她想拿不該屬於她的東西,就要被活埋.”

羯摩自始至終都沒有對沙源的母親有過一絲愧疚。

要說自己愛過那個女人嗎?愛過,不然怎麼會有沙源,但這份愛是從什麼時候變質了的,他還真不知道。

“父王.”

沙米娜上前一步,向羯摩欠身行禮,“父王,姐姐想要殺我,你一定要好好懲罰她!”

羯摩走到沙米娜面前,伸手撫摸著她的眉心,那是慈愛的表現。

在斯浮摩,每當孩子受到驚嚇的時候,父母都是這樣給孩子壓驚,安慰孩子的。

沙源心痛的看著這一幕,雪白的牙齒咬破了嘴唇,淡淡的血水順著嘴角流下。

同是他的孩子,為什麼被冰冷對待的永遠都是她?“沙米娜,我不僅想要殺你,我還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啪——”響亮的耳光在大廳響起。

“哼!不要以為你是姐姐,我就不敢打你。

從前我敬你三分是看你可憐,沒想你還恩將仇報!”

沙米娜發怒,對於這樣詛咒自己的人,她也是絕不心慈手軟。

金軒瑤和林睿城站在最邊上看著這一家人是如何相親又相殺,金軒瑤一直注視著沙源,剛剛在房間裡刺殺的那一幕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那一刻,她遲疑了。

如果她真是心狠手辣的人,她又怎麼會沒有一刀刺下來呢?“放心,寶貝,父王會為你做主的.”

羯摩轉身對著跪在地上的沙源,“想想看,你要怎麼懲罰那些傷害過你的人,不用顧忌她是你親人,她不是,她是害死你媽媽兇手的女兒,她愧對你,她活在這個世上就是還債.”

對於羯摩的那些話,沙米娜有些茫然,聽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事地上跪在的那個自稱是她姐姐的女人,今天晚上拿著刀想要將她殺死。

沙米娜站在羯摩身邊,對著沙源喊道:“如此殘酷無情,心狠手毒的人,一定要受到懲罰!”

“這事是我一手策劃的,刺殺沙米娜也是我提出的,你要懲罰就懲罰我.”

黑衣男人挺身而出。

沙米娜走到黑衣男子面前,刁蠻的打了他一耳光,“你是什麼東西,還敢拿刀指著我.”

“沙米娜,你住手,你沒有資格打他!”

沙源怒吼,一雙深邃的黑眸恨不得將沙米娜四分五裂。

沙米娜這點力度打在黑衣人臉上根本就是撓癢,但打耳光在斯浮摩卻也有著羞辱人的意思。

“陛下,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沙源公主畢竟是你的親生女兒,看著她母親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的份上,請你饒了她,寬恕她.”

黑衣男子雖被捆綁著,但他還是對羯摩行了個膜拜禮。

“她所犯下的過錯,我會替她贖罪。

懲罰,詛咒,請都降到我的身上.”

沙源哭得泣不成聲,她現在真的好後悔決定刺殺沙米娜,她是被嫉妒燻昏了頭,才會做出這樣愚蠢又衝動的行為。

如果她不刺殺沙米娜,她就不會連累到自己最後一個親人也死了。

羯摩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黑衣男子,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眾人的視線有個黑影閃過,接著一聲慘烈的叫聲,金碧輝煌的琉璃石柱上,黑衣男子慢慢滑下,額頭上的血流了他一臉,畫面慘不忍睹。

對於這樣血腥又悲壯的畫面,金軒瑤單手捂著嘴,將頭埋進了林睿城的懷裡。

沙源呆若木雞,嘴角邊鮮血直流。

她身邊最後一個為她著想的人,就這麼被逼死了。

她微微回頭,看著一臉得意的父女倆在一起奸笑的時候,雙眸盡是血淚,全身的仇恨瞬間爆裂。

或許是侍衛顧及她是公主的身份,並沒有將捆在她身上的繩子拉得有多緊,而她憑著自己內心滔天的憤恨,就在眾人都沒太注意她的那一刻,她掙脫束縛,拔出身邊侍衛腰上佩戴的槍。

“砰”的一聲槍響,空曠的大廳傳來回音。

沙源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眸望著她的父親,手裡的槍垂在腿邊,墨黑的衣服上,鮮血湍湍而流,蔓延出了地毯的範圍,向鏡面一樣大理石地板上流去。

沙源死了,但她死不瞑目。

自己的不甘心,自己的衝動,都讓她無法平靜的離開這個世界。

臨終的那一刻,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何要去拔侍衛的槍。

周圍十幾只槍對著她,她要殺誰?她又能殺誰?可她偏偏就是衝動的這麼做了。

黑衣人曾勸她,做事不要衝動,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可現在……死了也好,解脫了,不用再去計較任何事了。

……沙源的死對於沙米娜也是一個大大的震驚,但只要想到自己差點被她殺死,心裡的那些悲痛瞬間被那點憤怒取代。

羯摩平淡得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拖出去埋了.”

意外擊殺了公主的侍衛還誠惶誠恐跪在地上,生怕國王怪罪他們殺了公主。

當時情況他們也是無奈之舉,公主雖是陛下的女兒,但同時也是犯人,犯人一旦持槍,他們是無條件先擊斃來保證國王的安危。

侍衛們處理著大廳的兩具屍體,羯摩走向站得較遠的林睿城方向。

“父王父王,剛剛沙源暗殺我的時候,是李信石救了我,他為了救我,自己還受傷了.”

沙米娜拉著羯摩的手撒嬌。

羯摩冷冷一笑,輕蔑的眼眸看了李信石一眼,“一個殺手,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負傷。

看來你連做個殺手的能力都還差一點,就這樣的垃圾,還想做著想娶公主的夢.”

李信石低垂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猶如被塞滿了棉花絮,堵得他連氣都喘不過。

“詹森.”

羯摩又對著林睿城喊道,“沙米娜剛剛受了驚嚇,你可得好好的安慰安慰她知道嗎?婚禮的日子已經選出來了,就在三天後,我已經發了邀請函給周邊其他國家,到時候給你們舉辦一個空前盛大的婚禮.”

“父王!”

沙米娜抗議,難道真的要她嫁給詹森嗎?她喜歡的是李信石啊!“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羯摩全然不顧在場的人用一種什麼樣的眼神看他,轉身走向鋪著紅色替的樓梯。

金軒瑤兩腿一軟,靠進了林睿城的懷裡,“那個人不是一國之王,根本就是個魔頭.”

“金瑤,你什麼意思?”

沙米娜發怒,“我不准你這麼說我父王!”

“不說這些了,先回去.”

林睿城握著金軒瑤冰涼的手,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離開了這個還充斥這血腥味的大廳。

二樓走廊,羯摩側首,看著離去的四個背影,在看著大廳中央殘留著的血跡,臉色沉重難看。

沙源一死,那麼他們之前的想利用沙源殺掉詹森妻兒的計劃也就泡湯了。

沙米娜驕橫的回到自己的寢殿,一路上她都對金軒瑤十分的不滿意。

金軒瑤性格也高傲,沙米娜就算是公主,但不見得自己的一切,包括思想都要被她左右。

“金瑤,你別忘了,這裡是斯浮摩,不是南澳山。

而且,我是這裡的公主,而你,什麼都不是!”

沙米娜喋喋不休,“在這裡,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沒有人可以違抗我的命令.”

金軒瑤頭痛欲裂,她不想跟被羯摩寵壞的米娜計較,但有些話她也是真的憋不住,“是,一切都是你說了算,就算是自己姐姐,你也毫無憐惜的看著她被打死.”

“那是她活該,誰讓她心狠手辣。

我是她的妹妹,她竟然還想來暗殺我,她還想對父王開槍,這樣的人死一百次都不可惜……”“她心狠手辣,殘酷無情的想要暗殺你,但終究你還是活生生的站在這裡,而你和你的父王逼死她,讓她血濺淋漓,難道這就不殘忍無情了嗎?”

金軒瑤無法忘掉沙源拿著短刀在千鈞一髮之際對她收手的樣子,“你說你是她妹妹,那你有當過她是你姐姐嗎?你的父親,有當她是女兒嗎?她死,你們有為她掉過一滴眼淚嗎?都說沙源陰險殘酷,其實你們比她更兇狠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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