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朱古力,人稱阿g。

你放心,在漫城這個地方哥會罩著你的,誰敢動你一根頭髮,看我不剁了他兩爪子。

嘿嘿嘿……你是我財神,我得供著你,沒有你,我哪裡有油水撈。

老大,你比我親孃還親,我親孃都沒給我一個可以躲雨的狗窩。

老大,我就你這麼一個老大,就算你不想賽車了,你還是我老大。

我這個人呢,不怕兄弟有難,就怕被人出賣。

……有的人在這個世界滅亡,也有人在這個世界成長。

或許他只是滄海中的一粒沙,沒有財富,沒有權利,但他無愧於心,無愧於他身邊的每一個人。

金軒瑤睜開眼睛的時候,天是黑的,又冷又黑,難道說這就是地獄?前方不遠處有兩個明亮的光點,她從潮溼光滑的地板上爬起來,惶恐不安的伸著手,走向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她走得很小心,一步一步都踩實在了,她不想掉進身邊的深淵,據說,掉下去的人就會忘記這一世身邊的所有人,她不要,她要記住,記住那些在她生命中有著非凡意義的人,這是她做人的原則。

好久好久,金軒瑤終於靠近了,她滿心歡喜,那個光點是阿g的臉,但是很快,她又驚恐了,另一個光點,竟然是莫子齊的臉。

莫子齊面目猙獰的用匕首划著阿g的臉,劃一刀向她吼一下,劃一刀又向她吼一下,那個樣子就好像是在問她什麼。

金軒瑤很急,很急很急,她根本就聽不到莫子齊在吼什麼,她想跑過去救阿g,可是明明就觸手可及的臉卻被玻璃擋住了。

心急如焚的她大哭著,用力捶打玻璃,伸手想要摸著阿g的臉,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她都無法無法做到。

“阿g,阿g,阿g……”金軒瑤在撕心裂肺的哭喊中醒來,身體不停的劇烈顫抖,臉上的冰涼的淚水和頭頂米黃色的天花板提醒她,剛剛的一切只是夢,可是這個殘忍的夢,卻又是如此的真實。

“軒瑤,你醒了.”

方拓爾撲了過來,抓著金軒瑤的手放在唇邊親了又親,眼淚不停的滾出,“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金軒瑤動了動溼潤的睫毛,“阿g呢?”

“阿g他……”“他是不是死了?”

金軒瑤突然坐起來,不顧自己手上還扎著針,抓著方拓爾的肩膀大聲問道,問完後她又跳下床,像個瘋子一樣在房間裡不停的來回走著,手背上正在輸液的針也被生生的扯掉。

“不可能的,阿g不會死的,他絕對不會死的,他有九條命啊!他怎麼可能會死啊!不行不行,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他絕對不能死!”

“軒瑤,你冷靜點,你的手上都是傷……”“拓爾姐.”

金軒瑤又突然抓著方拓爾的手,哭泣的說著,“阿g在哪裡,我要去看他,他在哪裡?我們說好了要去給大寶選一輛最貴的腳踏車的,我們說好了一起去的!他在哪?他在哪?你回答我啊——”方拓爾淚如雨下,她被一直處於驚慌中的金軒瑤弄得茫然無措,“阿g他……”“砰——”病房的門開啟了,林睿城帶著醫生走了進來。

林睿城定眼看著赤腳站在地板上的女人,麥色的髮絲混著淚水貼在臉上,一雙漂亮的眼睛空洞無光,纏著紗布是手有鮮血滲透,印出一朵朵悽美的太陽花。

“瑤瑤.”

金軒瑤像是抽走了靈魂的碎布娃娃,搖搖晃晃地走向林睿城,“告訴我,阿g沒有死,對不對?他沒有死?沒有死?”

看著她的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林睿城眼明手快,將她抱在懷裡,“沒有,他沒有死,我不會讓他死的.”

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落在了他的手上,在聽到他低沉的話語時,金軒瑤緩緩地閉上了眼,嘴角掛著一個淡淡的笑容。

“幫她檢查一下.”

林睿城將金軒瑤放在病床上,對與他同行而來的醫生說道。

女醫生們點頭應道,開始手上的工作。

方拓爾退到一邊,抹著臉上的淚水,“阿g搶救過了嗎?”

“還沒有.”

林睿城眼眸一垂,隨即又看了眼躺著病床上毫無生機的女人,“我不會讓阿g死的.”

絕對不能。

這時候,有小護士走了進來,輕聲的說道:“總裁,芬迪醫生找您.”

林睿城嗯了一聲,給方拓爾交代了幾句後,徑直走向手術室。

手術休息室,芬迪摘下口罩,一臉的愁容,“我真是一來漫城,你就給我出難題.”

“情況很遭嗎?”

“你覺得呢?”

芬迪翻著檢查報告,仔細的看著每一個細節。

林睿城揉著眉心,外面,阿g的老婆孩子哭成一片,巴巴的等著他帶回好訊息,病床上那位,如果阿g死了,恐怕這輩子,她都不會再看他一眼了。

“頸椎骨折五級骨折,被刺壞的左腎臟要摘除,右邊肝臟碎裂,要縫補,脾臟……這些人倒是真夠兇殘的,要告訴他的家人嗎?”

“不.”

林睿城果斷的說著,這要說出去,急救室裡恐怕又會多趟一個人。

“無論怎樣,一定要救活他.”

“救活也是個廢人了,全身殘疾.”

“那也要救,拼勁全力的救.”

這句話林睿城幾乎是吼出來的,芬迪無奈的搖了搖頭,合上病例夾,“我還真沒什麼把握,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尤其是他的家人.”

拍了拍林睿城的肩膀,帶上口罩,芬迪走進了手術室。

林睿城站在冰冷的牆邊,他曾對金軒瑤說過,他會守好她身邊的每一個人,但他這都做了什麼?他竟然大意到讓那些人直接傷及到他們的性命,他才反應過來。

當他踹開已經燃燒的房門時,他真恨不得捅自己兩刀。

莫子齊那個畜生正睜著一雙嗜血的眼睛拔金軒瑤的衣服,死到臨頭了還執迷不悔?攤開雙手,他的手掌能握很多的財富,很多人的性命,卻獨獨握不住他們之間的幸福。

如果他夠冷靜,夠聰明,夠強大,他會更早的發現莫子齊的居心叵測,就不會像個傻子一樣被嫉妒蒙了雙眼了。

‘sir。

“洛克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份資料夾,他看了看緊閉的手術門,也是微微嘆了口氣.”

莫子齊的屍體已經交給警方,按自殺事件處理了,另外你讓我查的維拉破產幕後黑手已經有點眉目了。

““洛克.”

林睿城突然伸出一隻手掌搭在洛克的肩上,“謝謝你。

如果不是你,我將後悔終生.”

“sir,這是我該做的.”

更何況軒瑤也是他的朋友,他當時也已經準備拿自己的私房錢幫軒瑤填補那些虧掉的債券了。

林睿城心領神會地揉了揉洛克的肩頭,“說說看,那個維拉到底是怎麼回事.”

“維拉在北美基金市場成立有五年時間,這五年時間一直是由卡夫爾擔任執行總裁,我仔細調查過卡夫爾,半年前,他的妻子和女兒在舊金山遭遇綁架,在卡夫爾的賬戶沒有任何動向下,他的妻子和女兒都平安歸來,而綁架他們的人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我懷疑,維拉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易主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瑤瑤.”

“是。

維拉幕後真正的老闆是誰暫時還沒有查到,但似乎跟哥倫比亞方面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過他們為什麼會將軒瑤視為目標這個……”冰冷的地板,蒼白的白熾燈,沉重的腳步,空蕩的走廊裡只有洛克的聲音。

東江海岸別墅,一群人提心吊膽的跪在客廳的地上,低著頭不敢看他們面前帶著殺氣的人。

杜奇文氣惱的扯著脖子上的領帶,解開西裝紐扣,雙手插在腰上。

“全都是一群廢物!誰讓你們殺了莫子齊父母的!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狗急跳牆!”

跪著的人不敢吱聲,只在心裡默默的為自己不平。

“不是你對他們說的,必要的時候就殺了那兩位老人嗎?”

一旁的薛米忍不住上前弱弱的插了一句。

杜奇文頓時惱羞成怒,全然不顧她已經是七個月身孕的人,指著薛米的鼻子吼道:“你懂什麼!”

薛米被噴了一臉的口水,微微側頭,身體靠在牆邊,她的確不懂,杜奇文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反覆無常了,殘忍狂暴了。

“現在好了,人跑了,莫子齊還死了,我這麼好的一顆棋子都讓你們給毀了!”

這事能怪他們嗎?明明就是杜奇文他自己說的,如果莫子齊要背叛他,就直接殺了他的父母,而事實上莫子齊當時的確不肯聽他們的話,殺了金軒瑤。

他們一時間又查不到莫子齊到底帶著金軒瑤去了哪,等他們找到棚屋的時候,只有一堆灰燼了。

杜奇文現在是吃人的心都有,原以為把周勝支開,讓他回了哥倫比亞,就可以利用莫子齊殺了金軒瑤的,卻不料那個廢物莫子齊竟然為了個女人,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管了。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不行,他不能認輸,他要乘勝追擊,要讓對方沒有喘息的機會。

“去,把阿雲叫來.”

“是.”

有人應道,迅速出去辦事。

杜奇文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全都滾出去.”

悉悉率率的聲音,很快,客廳恢復了安靜。

杜奇文也氣急敗壞的上了樓,進了書房,開始他的計劃。

樓下薛米手撫著自己的肚子,蓄著眼淚走向別墅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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