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兩層土坯+少量磚頭+一點石材點綴的“子爵府”,趙昊準備入住大豪斯、大別野的滿滿期待,就像被從天而降的一盆“淨桶”給扣在了頭上。

真是一頭糞。

又是一個被後世濾鏡跟西方宣傳機器給忽悠瘸了的少年。

不是說這時候的西大陸沒有輝煌的建築。

當然有,前幾年剛在帕里斯郊區建成的聖丹尼教堂整體都是磚石結構,而且金碧輝煌。

而且趙昊不知道的是,這座教堂是第一座所謂的“弗式建築”,也就是被後世稱為“哥特式建築”的東西。

但那是約瑟夫父子兩代國王為了忽悠教廷而建的。

其他西大陸各國最好的建築也都是宗教建築,不是教堂就是禮拜堂,甚至是音樂廳也是為了歌詠上帝的福音。

說白了,這年頭只有神才配住好的,人不配!

沒有跟豬一起住在豬圈裡就不錯了。

其實這麼說也不太對。

趙昊感覺現在的帕里斯普通貧民住的地方就是一個大豬圈,這當然不是罵人。

只是因為這個時代人們竟然都是隨地解決三急問題,滿大街汙水橫流,屎尿遍地。

謝斐麗為此請王室鞋匠專門打造了一種類似東大陸“木屐”一樣的“高跟鞋”。

這樣可以避免王女體察民情的時候被排洩物糊住腳,連路都走不動。

昨天晚上出席慶功宴的貴婦們,香水都要把趙昊燻暈了,但是子爵大人內心是滿滿的理解之情。

因為他寧可被香水燻暈,也不想被大糞臭暈。

算了。

既來之,則安之。

好歹是聖馬丁代表王室贈送的,不花錢的還能不要?

於是,趙昊帶著一行人正式入駐府邸。

讓老爹跟大哥去人市上僱傭僕人,讓李思梁去採買各種所需物品。趙昊自已則要先去“單位”籤個到。

是的,趙昊現在以子爵跟王室顧問的頭銜,入職了弗蘭斯王家匠作工場,任副職。

這工場因為是隸屬王家,所以一把手是約瑟夫國王的堂弟,聖馬丁與謝斐麗的堂叔,喬治大公。

不過這是個閒散大公,不怎麼來工場上班,日常事務都是交由王家內務總管來協理。

趙副場長負責的‘秘鐵’相關事宜,是最高機密,因此場區在帕里斯郊外單獨管理。

今天只是來認個門,看看情況,到時候還是要讓老爹來抓總,李思梁偶爾來協助,大哥伊斯納爾負責雜務。

因此這三人也被王室賜予了騎士頭銜。

這已經是伊斯爾納的第二個騎士頭銜了,又讓他高興的不行。

李思梁對這樣的冊封倒是無所謂,只是有個名頭好做事。

作為“代場長”的王家內務總管吉德正在門口陪王女謝斐麗一起等待趙昊。

內務總管管理王室財產跟各種產業,還有王室成員的私人事務;而內務大臣則是管理王室對外及對公事務,比如外交出訪、冊封領主等等諸多事宜。

說白了就是一個是家臣,一個是“公務員”。

今天在吉德看來就是,自已這個家臣陪“自家小姐”等待僱傭的工匠來看看場地。

這種事情,讓自已這個管家來就行了,“小姐”何必親自到此?

謝斐麗過來,當然是給新到任的“副場長”撐場面的。

趙昊的‘秘鐵’產量直接關乎到後面弗蘭斯軍隊的戰鬥力,要不是聖馬丁事情太多,他也會過來一趟表示此事的要緊的。

“這邊,這邊~~”謝斐麗遠遠看到趙昊過來,就朝其用力揮手。

吉德很想提醒王女,不要對一個男性貴族這麼的熱情主動。

但是作為一個時刻保持風範的王室管家,內心的想法是沒有絲毫表露的。

可更讓吉德驚訝的是,謝斐麗竟然主動帶著趙昊介紹起了這邊的情況,直接就搶了他的工作。

趙昊沒有注意旁邊王室大總管的各種微表情,也沒有心思太放在謝斐麗身上。

‘秘鐵’的打造目前還是自已一家人的存身之本,到底這項技藝能在弗蘭斯創造出多大的價值,他是最為關注的。

這處場地過去是專門為皇室打造武器裝備的地方,有各種手藝精湛的老師傅。

可惜他們擅長的是在盔甲上拉絲雕花,鑲嵌上各種華麗的紋路。

打造奢侈品他們是行家裡手,真正的打鐵,他們只是門外漢。

所以看了一圈下來,趙昊說道:“這地方需要大範圍改造,我建議由李思梁騎士整體負責,等場地達到要求以後,再由我的父親任此地首席大匠,負責‘秘鐵’打造。”

“趙副場長的要求吉德叔叔都記下了嗎?”謝斐麗看向旁邊的吉德,“這事關弗蘭斯戰場上的勝敗。”

曉得輕重的吉德躬身行禮道:“請王女放心,這段時間我就在這邊住下,全力配合李思梁騎士。”

謝斐麗點點頭,看了一眼吉德。

吉德會意,馬上退至一邊,留兩個年輕人單獨敘話。

“這邊還有什麼要求找吉德就行,他成為王室總管已經快二十年了,懂得分寸,而且各方都會賣面子,比我的話還好使。”謝斐麗向趙昊解釋道。

“我對王室的行動力跟資源調配能力毫不擔心,只是有經驗的匠人非常短缺,這一時半會兒著急不來。”趙昊有點後悔沒把當時在耶路撒冷培訓的差不多的工匠給帶來了。

“你之前提到過的要蒐羅對金屬有所研究的工匠或手藝人,我們有了一些意外的發現,也許對進度會有所幫助。”謝斐麗開口道。

對所有的技術型人才,趙昊都是來者不拒的。

但是被帶到眼前的這個頭戴兜帽,渾身充滿陰森之氣,又神神叨叨的傢伙,趙昊實在有點懷疑,這是不是一個騙子。

謝斐麗靠近趙昊,低聲耳語道:“這是一個男巫,研究鍊金術的。”

怪不得有點奇形怪狀的,原來是整日裡被教廷通緝的巫師。

那男巫躬身一禮道:“我不得不糾正一下殿下的說法,我跟我所代表的同一類人不是教廷口中的‘巫師’,而是偉大的追尋真理的‘魔法師’!”

看著眼前同樣黑髮黑瞳的潦草男人,趙昊頗感意外。

自來到這個高武世界,見到的所有超凡者都是“鬥氣”強者,從來沒有見過魔法師,趙昊以為這個世界可能就不存在魔法這種東西。

結果,眼前就來了一位魔法師。

“那請問閣下如何證明自已是個魔法師呢?給大家表演個火球術?”趙昊出聲發問道。

似乎被趙昊的戲謔語氣激怒了,那人高聲道:“只有愚昧村婦才會相信那些神怪小說,以為魔法師是靠什麼‘魔法元素’釋放魔法的。”

“那你們靠什麼?愛嗎?”

“當然是靠‘真理’!這個世界的真理!”那‘魔法師’繼續激動道。

“不管是魔法元素也好,真理也罷,總要眼見為實才行,我這裡只會尊重真正有才能的人。”趙昊攤手道。

那‘魔法師’也知道趙昊是在考較自已,於是平復心情後開口道:“那請兩位稍待。”

趙昊吊著膀子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這人如何表現他所說的:真理。

只見那人手掌三處穴竅銀芒微閃,空氣的流動突然加速了。

這是趙昊所熟悉的星辰之力,這個世界一切超凡力量都繞不開的源頭。

只是,這突然加快的空氣流速,倒是讓趙昊有點新鮮感。

然後,謝斐麗突然鼻子抽動,古怪道:“好似有一股臭味兒。”

這味道趙昊也聞到了,有些熟悉的感覺,但是想不起來是什麼了。

接著,那人竟然將手縮排袖中,緊接著他吐氣開聲道:“火來!”

那男子前方竟然突然爆發出一個巨大火球,驚得謝斐麗忙往後退。

不過那火球似乎能力不足,一瞬間爆燃過後,就消失無蹤了。

那男子施施然躬身一禮道:“來自凱爾特的大魔法師傑克,讓王女殿下受驚了。”

怪不得剛才那氣味兒有種熟悉的,看到眼前的火球后,趙昊想起來了,那味道是甲烷。

是天然氣的主要組成成分。

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那供全體工人使用的旱廁、以及周圍角落裡堆積已久的枯枝敗葉,這些都是自然生成甲烷的理想前置條件。

而那魔法師則是用超凡力量將各處微量的甲烷氣體彙集到一處,然後引燃而已。

至於引燃的工具,趙昊猜測那人突然縮排袖子裡的手上,一定有一個小巧的火鐮。

真是有意思的魔法師,也是個有意思的人,算是個意外之喜。

趙昊轉頭對謝斐麗說道:“這人很有用處,我現在就任命他為我的副場長助理,真是多謝殿下了。”

“能幫上忙就行,王兄剛開始還覺得這人是個騙子,還是我堅持要你看一眼再下決定。”謝斐麗微笑道,“吉德叔叔,將傑克大魔法師妥善安置。”

“遵命,我的殿下。”吉德躬身一禮,將一臉驕傲的傑克帶了下去。

看到兩人已經離開視線,趙昊微微嘆了口氣:“可惜,還是缺乏有經驗的工人,短期內工場的產能還是非常低下。”

“你也不必過於急切,畢竟這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起來。”謝斐麗寬慰道。

“很快了,敵人其實已經發起了進攻。”趙昊嚴肅道。

“你指的還是那些‘字紙’?你所說的‘輿論戰’?”謝斐麗問道。

趙昊那天慷慨陳詞了半天,把他所理解的輿論戰概念講給一眾弗蘭斯高層。

結果,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趙昊在說什麼。

唯一有點感覺的迪亞多內更在乎的是那些“字紙”對皇室名譽的影響而已。

這讓趙昊非常的有挫敗感。

謝斐麗感解釋道:“那些紙上說的事情只是捕風捉影而已,識字的貴族們都不會相信的,不識字的平民根本就看不懂那是什麼,回去擦屁股可能都覺得硬。”

趙昊一拍腦門,對啊,自已是以現代人的視角帶入了,根本沒有考慮到當下的實際情況。

這個年代西大陸識字率低的可怕,連很多貴族都是目不識丁。

教育系統可以說幾乎是沒有,零星的一點也是神學教育,教你如何侍奉上帝的。

那“字紙”上主要的內容是宣揚上帝的福音,然後說弗蘭斯王室如何如何不敬上帝的,手段其實蠻初級。

趙昊從地上找了一根樹枝,然後就在這土地上戳戳畫畫。

一會兒一幅拙劣畫作誕生了,畫面上一共四個形象。

三個是人形,其中一人拿著劍耀武揚威,一人拿著皮鞭,一人在旁邊拍手,而他們三人中間地上躺著一個傷痕累累的斷頭天使,天使的一雙翅膀也被折斷丟在一旁。

謝斐麗看著趙昊畫出如此殘忍與瀆神的一幕,她眉頭緊皺疑惑地看著趙昊。

趙昊沒有說話,只是在這四個形象的旁邊用樹枝寫上了四個名字,他們分別是:約瑟夫·路易、馬丁·路易、謝斐麗·路易,米迦勒。

“這是汙衊!不,這是詛咒!”謝斐麗憤聲道。

趙昊撿起字紙,沉聲道:“如果這紙上畫的是這個內容,並散播到整個西大陸呢?”

反應過來謝斐麗捂嘴驚呼,一滴冷汗瞬間從他額頭滴落。

她難以想象是如何惡毒之人才能弄出來的詆譭手段。

這樣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們弗蘭斯王室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謝斐麗一把拉住趙昊的手,急促道:“快隨我一起進宮,此事一刻也遷延不得!”

兩人雙馬,在半個沙漏時後,已經來到了愛麗捨宮。

心急火燎的謝斐麗一馬當先,竟然連下馬都來不及,就直衝宮禁。

衛兵認出是謝斐麗,也不敢阻攔,任兩騎闖入。

此時的國王約瑟夫正在王宮內大發雷霆,聽到遠處竟隱約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讓約翰來見我,他這個內務大臣到底是怎麼當的,弗蘭斯王宮竟然被人起碼闖入?!”正在氣頭上的約瑟夫高聲叫道。

“父王,是我!”謝斐麗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剛才還在暴怒的約瑟夫在一瞬間無縫銜接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其回應道:“我的心肝兒,快來跟父親說說,有啥事情讓我的小百靈鳥如此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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