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凱巖城外,夜晚。

託因家族舉行了一場倉促且低調的婚禮。

凱巖城是一座高大宏偉的岩石城堡,凱巖城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樣,是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雕刻而成,修建在上面的城牆和其他建築物使得城堡的防禦能力更加強大,因此凱巖城從未陷落過。

但也因此凱巖城中植被寥寥無幾,最多隻能種植一些低矮的灌木,心樹這種生長週期漫長,幾乎可以無限生長的大型樹木無法在凱巖城上種植。

所以伊蒙·坦格利安和蓓珊妮·託因的婚禮便在凱巖城外山下的一處溪流旁舉行,這裡擁有平整的草地,還有幾棵野蠻生長的心樹。

其實傳統的南方貴族婚禮是不需要在心樹下宣誓的,只有信仰舊神的北境貴族結婚,才會有在心樹下宣誓的環節。

但這一點是伊蒙提議的,因為他聽自己的母親談起過,父親似乎和舊神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而雖然伊蒙從小到大僅僅只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一面,但他還是希望把自己成婚的訊息告訴自己的父親,並且在自己人生的重大時刻得到父親的祝福。

哪怕他也不知道對著一顆心樹宣誓父親能不能聽得到。

而此刻在凱巖城山下的一片小樹林中,夜色籠罩著大地。

婚禮現場周圍由託因家族計程車兵把守,戒備森嚴,他們手舉著火把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而作為婚禮主角的伊蒙皇子站在了心樹前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新娘,他的身旁站著的是作為皇室長輩代表的小惡魔提利昂·蘭尼斯特。

提利昂滿頭灰白的髮絲隨風吹動,看著眼前的場景嘆了一口氣,不由得感慨萬千。

沒有想到他當初看著長大的小孩如今也已經長大成人,即將要完成人生中的大事。

歲月如歌,人生太短。

曾經參與到王國興衰起伏、風起雲湧的他也已經垂垂老矣。

而另一邊,作為這一場婚禮的另外一位主角,新娘蓓珊妮·託因身著漂亮的白色紗裙。

長長的裙襬拖在了草地上,頭戴著由花環編織成的王冠,一張漂亮的臉頰上洋溢著笑容,清澈的雙眸中閃爍著點點光芒。

蓓珊妮腳踩著綠茵茵的草地,挽著自己兄長瓊恩·託因的臂彎,望著站在對面心樹下的高大英挺銀髮飄揚的丈夫。

然後在樂師悠揚的琴聲、鼓點以及小號聲組成的完美旋律中緩步朝著伊蒙的方向而去,而蓓珊妮的侍女則是在後面為小姐托起了長裙。

“我的妹妹就託付給您了,殿下.”

“希望您未來可以善待她.”

新娘的兄長年輕的西境總督瓊恩·託因望著面前的伊蒙皇子,面色微微有些複雜。

縱然這一場婚姻是兩個家族面對共同的敵人而聯盟的紐帶,但這一切還是太快了,瓊恩·託因實際上也沒有做好妹妹出嫁的準備。

“一定.”

而銀金色頭髮的青年面對自己大舅哥的話也點了點頭,面色嚴肅的鄭重承諾道。

隨後瓊恩·託因便把自己妹妹的手交到了她的丈夫伊蒙·坦格利安的手中。

而另一邊,提利昂從侍從的手中接過了連夜趕工新繡製出來的華麗斗篷,上面繡著坦格利安家族的三頭火龍以及‘黑心’託因家族的紋章。

提利昂手捧著斗篷走上前來,由負責主持婚禮的凱巖城老學士為皇子殿下披在了肩頭。

其實這個步驟按理來說應該由提利昂來完成,但無奈提利昂作為一個侏儒,身高不夠,因此只能讓學士為伊蒙披上了新的斗篷。

“蓓珊妮.”

“伊蒙.”

伊蒙披上了新的斗篷,隨後兩個新人相視一笑,手挽著手共同轉過身來,面向了身後的這顆高大的心樹。

而那一張流著血淚的面孔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年輕人,伊蒙在此刻微閉上了眼睛,拉著自己新娘的手,內心默默的祈禱。

“父親...”他希望可以透過舊神的力量把自己成婚的訊息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的父親。

而另一邊,拉著自己丈夫的手,似乎有了感應一般,年輕的女孩好像聽到了丈夫內心的祈禱。

蓓珊妮轉過頭來望向了伊蒙,她看到了伊蒙微閉著雙眼,內心不由得湧起了一陣心疼。

她曾經聽過伊蒙皇子的故事。

他於人類最為艱難的長夜中降生,他出生在世界的盡頭絕境長城,那一夜下著暴雪,異鬼前來襲擊長城。

那時混戰之中一顆石頭從天而降險些砸到了懷有伊蒙皇子的小皇后丹妮莉絲,但卻被小皇后的曾伯公伊蒙學士一把推開,伊蒙學士也因此身亡。

丹妮莉絲受到了刺激提前生下了伊蒙,因此這位二皇子實際上是一個早產兒,先天有些不足,伴隨著災禍和悲劇而生。

“父親.”

隨後蓓珊妮拉著自己丈夫的手也轉過頭來望著面前的心樹,同樣也閉上了雙眼,認真而又虔誠的祈禱。

她向心樹保證未來會照顧好身旁這個男人,做一個體貼溫柔的妻子,並且希望心樹可以把自己的承諾以及丈夫的心裡話一起傳遞給此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公公。

而等到兩個人都認真的祈禱完之後轉過頭來相視一笑,隨後兩個人相對而立,注視著對方的雙眼。

凱巖城的學士手捧著一卷白布把兩個人的手臂纏繞在了一起,象徵著以後兩個人的命運與共,心靈相連。

“天父、鐵匠、戰士...”“聖母、少女、老嫗、陌客...”隨後便到了宣誓環節,學士念一句,兩位新人跟著念一句。

帝國雖然如今宣揚的主流文化正在抑制諸神信仰,但維斯特洛的神靈不在嚴打的物件之中。

並且七神作為維斯特洛流傳了數千年的宗教信仰,民風民俗早已經完全融入,想要一朝一夕更改並沒有那麼簡單,這也是為什麼帝國發動東征十幾年的時間都遲遲沒有辦法完全消滅叛亂一樣。

“我屬於她,她屬於我.”

“我屬於他,他屬於我.”

伊蒙和蓓珊妮目光熱烈而又真摯的注視著對方的雙眼,然後異口同聲的開口唸誦著誓詞。

“從今日起,至死方休.”

兩個人的手臂還輕輕纏繞在一起,隨後伊蒙用另一隻手輕輕攬住了自己妻子的腰肢,然後低下頭來深情一吻。

現場頓時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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