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果的真言審查時還是五階吧，他的筆錄拿起來給我們看看。”
總督們瞬息間便看完了被王金洋舉起來的筆錄，一時間面面相覷。
鍾果第二問的回答在他們看來很稚嫩，一個現象的出現必然是多重因素影響後的結果，雖然一些公職人員的腐壞是給這些現象提供了發展壯大的土壤，但僅以此作為這個問題的結論多少有些以偏概全；第三問的回答突出一個“我只管說，做不做得到不歸我管”，靈性十足。不過鍾果的想法不錯，剛接觸超管局幾天就能想到真言室的妙處，那玩意兒確實好用，而且對於六階以上超能者無效的缺點放眼全國也算的不得缺點了，能上六階的全在超管局掛了號，人腦子又沒什麼坑。
主要是鍾果對於第一問的回答，讓他們感覺有些遙遠，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理所應當。
畢竟在超管局，沒有所謂的九九六、拖欠工資，沒有貪腐和剝削，這些問題對他們來說確實有些遙遠，但有問題，自然會有人想要解決問題。
只不過作為超能者，他們一直不能插手普通人的世界，所以長久是邏輯慣性讓他們連超能開放都沒考慮過這些問題。
這次超能開放，或許是一次很好的轉機也說不定？
李德生他們想得很遠，一時間和政府溝通的計劃都想好了。
“能在真言室中說出這番話，我覺得也危險不到哪去。”陳定海摸摸下巴，看向左邊不遠處坐著的一個漂亮的黑長直美女，問道：“怎麼樣？對你的異能有信心沒有？”
作為津門總督的言靈之主白夢琦微微一笑：“我對我的異能當然自信，但真言室終歸只是一個複製品。”
“嗯，確實如你所言。那明天早上陪我去粵省走一趟唄？”陳定海伸出左手示意白夢琦要一起不？
“你這就打算直接接觸了？”張宇皺眉道：“依據這麼點情報就下決定？也許我們可以先派遣高階幹員坐鎮M市，再多觀察觀察……”
陳定海擺擺手打斷張宇的話，道：“還能等？要是不把鍾果身上的晶石摘掉，誰能打過他？你看看他的異能量強度，七八階怕不是連打平都做不到。”
“而我們能強行把那顆晶石摘下來嗎？我們不可能做這種事。不談他願不願意，若是摘下那顆晶石，鍾果會怎麼樣？”
白夢琦介面道：“他將永遠無法晉升下一階，甚至會隨著時間跌落等階。異能量的高強度帶來的靈能需求，靠鍾果自己是做不到維持體內異能量消耗恢復平衡的。”
“異能量的強度只會伴隨著等階的跌落而下降，鍾果只有讓等階完全跌落到一階最初級才有繼續晉升的可能，而且他高異能量強度的特點將完全消失。”
張宇也知道，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哪怕鍾果完全同意甚至樂意，超管局也不可能接受。
這會動搖超管局幹員們的組織認同，這不能破例。
“既然如此，希望你們與他的接觸一切順利。”張宇被說服了，嘆道。
“怎麼說，那準備個見面禮唄？”陳定海笑眯眯地看向了李德生。
“你想準備見面禮就準備唄，看我幹什麼你？”李德生被看得渾身不舒服。
陳定海瞥了一眼他的抽屜，微笑不語。
李德生瞬間明白這貨在打什麼主意：“你自己去找張勳要，讓他老婆勻一些給你，不要打我兜裡的主意！”
陳定海的笑容更燦爛了：“就是你兜裡的才好啊，我明天這麼跟他說‘這是局長託我給你帶的禮物，他也沒多少，珍惜點喝’，這不是拉關係的好機會嘛。”
李德生一想也是，雖然一臉肉疼，但也不吝嗇這點八品釀，從抽屜中取出一個普通保溫杯大小的鐵罐子遞給陳定海，再三叮囑道：“你可別打它的主意，這裡面能裝多少你自己清楚，人鍾果剛晉升，還不知道它的價值，連裝都沒裝滿就成反效果了。”
陳定海的小算盤被打翻，撇撇嘴不情不願地將小鐵罐收下。
“我跟你一起去，也要準備一點見面禮才好。”白夢琦想起黎星曾說鍾果的家境不大好，或許她正好可以投其所好。
“要我給你出出主意不？”陳定海笑著說道。
白夢琦當場拒絕道：“不用，我已經想好了，我現在就讓助手去準備，等會兒你幫我帶一下就行。”
陳定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再次看向了畫面另一邊安安靜靜不吱聲的三個幹員：“好了，你們要報告的事情我已經清楚了，你們已經沒有能力解決這件事了，請幫我跟鍾果說一下，我明天早上會和言靈之主一起上門拜訪。”
三個努力想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的幹員答應下來，然後陳定海就切斷了通訊。
王金洋吐了口氣，癱在了椅子上，哼哼唧唧地道：“這還是我第一次直面這麼多總督，太可怕了……”
“誰能想到這個點了他們還在喝茶啊……”朝白也是躺著不想動彈。
當然這是因為這倆都是輔助，黎星還好，她是戰士，總督們沒有釋放完全的威壓，她沒什麼感覺。
“休息休息，然後去準備吧，明天早上總督就來了。”黎星扶了扶額，有些無語，他們沒想到聯絡總督會是這樣的過程和結果，他們以為能和陳定海單獨會面，陳定海能傳喚鍾果去他手底下接受培訓。
結果一群總督圍著討論起了對鍾果的處理，他們聽著總督們肆無忌憚的當著他們的面討論，表示亞歷山大。
不過還好，很快鍾果的事兒就不歸他們管了。
當然，第二天他們就知道，他們想多了。
………………
看到陳定海結束通話通訊，張宇挑了挑眉問道：“你怎麼沒提鍾果口中那個神秘人的事兒？看記錄來說，那個神秘人和晶石應該脫不開關係吧？怎麼，你忘記了？”
陳定海搖了搖頭，他當然沒忘，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鍾果口中的神秘人很有蹊蹺，神秘人和他的心血來潮關係絕對不大，甚至那個神秘人和鍾果胸口上的晶石也沒關係。
“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不需要去管那個神秘人。”
聽到陳定海這麼說，張宇也沒意見了。
見陳定海的事情被他和白夢琦承下，喝完茶的總督們也開始陸續離開。
最後只剩下陳定海和他的助手和白夢琦、李德生四人還坐在位置上。
“與鍾果的招聘合同已經讓秘書那邊開始擬定了，就等明天再和他討論討論具體待遇。”陳定海道。
“嗯，這方面鍾果也是沒有經驗，我們不能坑他，也不能讓他獅子大開口。”李德生點點頭，沒有反對陳定海的行動，不過鍾果在真言審查時的言論他還是記得的，叮囑道：“鍾果還很年輕，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這很容易讓他鑽牛角尖投入邪教的懷抱，鍾果的培訓課程也一起寫入合同裡吧，得讓他多瞭解瞭解世界才行。”
“這點可以有。”
白夢琦突然接到一條訊息，出去回來後身邊多了一個大箱子。
箱子被異能量託到陳定海面前，白夢琦示意他收起來，這是要給鍾果的禮物。
“這是什麼好東西？”陳定海將箱子收進隨身空間裡，有些好奇地問白夢琦。
“投其所好，一臺電腦而已。”白夢琦坐回她的位置，看著手中空空的陳定海，有些感嘆道：“你的異能真方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研究所那裡才能做出類似的產品。”
陳定海攤了攤手：“研究所也想做，但空間類的符文組太過繁雜，另一邊的覺醒研究更急，沒多少人手能分出來研究這個了。”
“那可真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