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果也知道這破理由漏洞百出，但現在他們在真言室裡，他說什麼在他們眼裡都是真的，怕毛。
輕咳一聲，鍾果一拍桌子將它們收了起來銷燬證據，道：“我先走啦，黎星女士有訊息再去通知我哦~拜拜~”
說越多錯越多，鍾果二話不說直接腳底抹油溜了。
他怕再多呆一會兒又要編一個瞎話圓他這一個謊。
“他太危險了。”鍾果走遠後，高盛輕聲道。
“為何？”王金洋抖了抖眉問道。
“超高的異能掌控力，超高的異能自由度，超高的成長速度，再加上這些。”高盛舉起用來做記錄的紙抖了抖：“他對國家現狀是不滿的，他比起理想主義者更接近涉世未深的孩子，這樣的孩子若是真手握著改變世界的力量，在超管局裡還好，我們還有時間教，但若是落入邪教手中，生靈塗炭不是玩笑話。”
剛剛三個問題問完，高盛感覺鍾果的氣息又再上一層，即將觸控到六階的門檻了，這讓高盛警惕更加。
“我的想法和你倒有些出入。”王金洋從高盛手中取過紙張，也抖了抖道：“正是涉世未深的孩子，所以他的理想在真言室毫無保留地展示了出來，他們才有那種近乎返璞歸真的理想。”
“不用九九六不給雙倍加班工資，不用下班後加班，不會要不到工錢，不會有剝削，不會有貪腐……”
王金洋念一節停頓一下，唸完，又將手中的筆錄交回給高盛：“能在成年後在真言室中說出這種話的人，你又何需害怕他有了絕世的力量之後禍害百姓呢？”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高盛沉聲道，心中有些愧疚。
“走吧，去打報告。”王金洋攬著高盛的肩膀走出了真言室：“這兩天鍾果在超管局宿舍裡光顧著看動漫打遊戲，什麼出格的都不幹，這表現都好得沒誰了。”
說到這，王金洋一個激靈，想到了一個主意，看向高盛問道：“你們部門還缺人不？要不招你們那去？”
高盛聞言連連搖頭：“不要不要，領導到時候絕對惹不起他，到時候他想宅著不出任務時那任務不得落到我這個招人的頭上。”
“好吧，按你們部門那個樣兒我覺得他也不會想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五十天都在出差的超能部門也沒幾個。”王金洋說出口之後也覺得是一個餿主意，決定不提了，看向高盛：“聽說你這次還沒回到家就被調過來了？那你老婆不得給你領導扎小人？”
“別提了，一提我就來氣。”高盛一聽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本來這次任務輪不到我的，我至少有三天休假時間，結果M市那個滅門的案子一出，輪班的同事被緊急調派過去，剩下那幾個都請了年假在辦公室打遊戲，前腳剛交完差後腳又跟我說要出公差。”
“那個姓李的B崽子，等他上刑場時老子一定要請年假去圍觀！”
王金洋聞言想起來前些天鍾果沒來時他一個朋友跟他說的訊息，沉默了一下問道：“那個倖存者怎麼樣了？”
“當時幾個心靈醫師一起出手才托住他的精神不至於崩潰。”高盛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道：“現在還在局裡住院，聽說現在好了不少，似乎因為這場悲劇他有覺醒的徵兆。”
“這覺醒的代價有些駭人啊。”王金洋感嘆道。
“我覺得這不是覺醒的代價，這是時間的詛咒。”高盛道。
王金洋一瞬間就反應過來高盛說的是什麼：“希望他不要覺醒吧。”
若是因此覺醒，超能者的長壽不死和精神強化下，這段經歷或許將伴隨他一生，男子還年輕，悲傷和怨仇或許會一直縈繞在他身旁，直到他死去或者怨仇瞭解。
那是真的悲慘。
………………
鍾果回到宿舍，驚奇地發現朝白竟然沒上班，在宿舍樓前的一個小涼亭裡坐著喝茶。
那淡然地抿了一口茶水將杯放下的模樣看得鍾果面目扭曲。
鍾果覺得這輩子打死他都不會喝這玩意兒了。
中高階超能者的口腹之慾全被這感官強化給坑死了。
“朝白女士早上好啊，怎麼，今天放假不上班啊？”鍾果大老遠搖著手打招呼。
“調休，星期六星期天我上班了，星期一星期二放假。”朝白示意鍾果要不要來一杯。
鍾果連連擺手，走到近前他都能聞到茶香中那絲苦澀，來一口那就要了親命了大姐。
“我可吃不了這個苦，昨天喝了一口我感覺差點就要下地獄去找素未謀面的爺爺和外公外婆了。”
朝白腦子一轉就知道鍾果上哪兒喝的茶，一下子笑了出來，道：“魏賀的茶葉是吧？絕對是王金洋的主意，魏賀的茶葉哪是剛晉升的超能者喝得慣的。”
“你們的不一樣嗎？”鍾果有些好奇地問道。
“當然不一樣，品種產地什麼的說著麻煩，我的比他的味道要淡一些，沒那麼苦，香味更濃一些。”朝白又抿了一口：“他的茶葉我也喝不慣，他也就卡在四階上不去才一直喝，要是境界再上兩階你出錢給他他都不喝。”
鍾果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要來一杯嗎？”朝白從茶盤上取下一隻空杯問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鍾果也是閒著，不喝白不喝，在朝白對面坐下道：“來一杯試試唄。”
朝白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熟練的給鍾果倒了一杯，淡淡的翠綠茶水在杯中輕微波動，散發出來的茶香中那絲苦澀愈發明顯。
鍾果聞著有些PTSD，有些警覺：“你沒忽悠我吧，我怎麼聞著有些苦味啊？”
“正常的苦味而已，沒魏賀那種那麼苦的。”朝白飲盡杯中的茶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鍾果看朝白淡然的樣子有些信了，壓下心中的疑慮端起杯子來了一口。
苦味確實比魏賀的要淡很多很多，但依然不是鍾果願意接受的區間，他又不好意思吐出去，只能一咽而下，異能量在口中湧動將口中殘留的茶水在回甘前徹底清潔掉。
朝白看鐘果皺起一張臉，嘴裡金光外溢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和王金洋相似的缺德氣息瀰漫：“咱都五階了什麼苦不是苦啊鍾果小弟弟，你還要多學習學習哈哈哈哈。”
“你和王金洋一個德行，就喜歡欺負人……”哪怕口中已經沒有茶水，鍾果的精神海中還回蕩著剛才的那絲苦味衝擊，又聯想起昨天，頓時更覺苦澀了。
“以後可小心點別去什麼路邊攤，這是你超能前輩的教誨……”朝白笑眯眯地看著鍾果皺著的小臉兒，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鍾果感覺體內的異能量波動起來，肉體迅速強化，突然出現的舒適感讓他明白，他突破到六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