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鍾蕾笑眯眯的問道。

她眼睛彎成了月牙,背後夕照泛光,臉孔顯得有些模糊,但卻美得令人窒息。

陳鋒呆呆的看著她。

良久,陳鋒重重點了點頭,“很好,是一場特別的美夢.”

“你的心情有好點了?”

鍾蕾站起身來,坐到他的對面問道。

看著近在咫尺的她,鼻息裡能聞到從她身上飄來的淡淡香味,陳鋒的呼吸漸漸急促。

他別過臉去不敢再看,只悶聲說道:“是有好些,多謝.”

“謝我做什麼?還不都是你教我的?”

鍾蕾白他一眼,繼續樂呵呵的看著他。

陳鋒臉紅了。

他不是羞的,是臊的。

這句話在鍾蕾那邊或許理所當然,在他這裡卻顯得十分刺耳。

每次鍾蕾重提他的“教導之恩”,他就總免不了暗地裡慚愧。

如他這樣抄了這麼久的歌,良心早該千瘡百孔,可他還是改不了這要臉的壞習慣,也改不了暗地裡的自卑。

譬如現在,他本來只打算將《你思我不在》給鍾蕾唱,試試看這首歌以及回頭其他人唱出來的另外幾首,能不能稍微繼續激發她的靈感,誰知道她自己稍稍用用力,就先爆了。

以至於弄得陳鋒都有些懷疑人生,暗自尋思是不是乾脆放她自由對她更好。

正好這時候房門被人敲響,是生活管家送來新衣服,陳鋒趕緊解脫起身,從管家手裡接過這套嶄新的西服,再給對方一百刀的小費。

“我去衛生間換.”

他與鍾蕾招呼一聲,一溜煙躲進衛生間。

反鎖上門後,他並未急著換,而是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

真別說,甭管他自己有沒意識到,鏡子裡的本人瞧來面部表情是放鬆了很多,不再那麼緊繃著。

他又感嘆,能讓銀河人類都自卑,都被你感染得徹徹底底,蕾姐你可這你是個腕兒。

他再洗了把臉,對著鏡子咧咧嘴。

挺好。

真挺好。

有這樣不可思議的隊友,自己不該輕言放棄。

夢遊室女座中描繪出的宇宙奇景,傳遞出了鍾蕾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在抵達生命的終點之前,不該給自己的夢想設定上限。

陳鋒不知道他這樣的穿越會在何時以怎樣的方式結束,又或許真能一直迴圈往復到每月一次,直到耗盡銀河人類的正常壽命。

我試試看吧,走到哪,停到哪。

如果複眼者真是銀河系的統治者,那就打穿銀河系。

如果銀河系只是複眼者的分支,本星系群才是複眼者的大本營,那就打穿本星系群。

室女座本超星系團也同理。

如果給複眼者提供太陽系屏障的文明,來自更大的星系空間,那就打穿……如果全宇宙都是敵人,那我就打穿全宇宙。

如果宇宙無限大,只要人類的潛力也是無限大,便終有曲終人散的那天。

只要導演不放棄,戲就會永遠拍下去。

陳鋒狠狠的捏了捏拳頭。

他的確受到了新版《夢遊室女座》的感染,還遠較一般人的程度深,因為他腦子裡裝著別人不知道的宇宙。

他既感慨萬千,又被鍾蕾的恐怖才能再次震懾。

其實在品嚐過短平快又立竿見影的科學提速後,陳鋒不知不覺間已將自己的重心轉移到了科學的層面。

就連對歌曲的處理他也開始偷懶起來,除了一些關鍵歌曲之外,買歌物件的選擇他都交給了別人處理。

但現在鍾蕾讓他重新品味了被強者支配的恐懼。

就連自己都能鼓勵得動,他更深刻的感受到了藝術的力量。

看來以後要轉變思路,重拾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的光榮傳統。

不能偷懶了啊。

以極快的速度換完衣服,又仔細檢查一番她衛生間裡的浴室地漏,保證不錯過一根珍惜資源,再小心翼翼的放進衣兜,陳鋒推門而出。

等在門口的鐘蕾上下打量他,“怎麼這麼慢?”

陳鋒拿起疊得很整齊的傑尼亞休閒套,“不好疊,怕把你衛生間弄髒了.”

鍾蕾疑惑道:“扔掉不就行了?都被漆成這樣了,還能要?”

陳鋒果斷反駁,“胡說八道什麼呢,十幾萬呢,說不要就不要?回頭送乾洗店裡試試用脂溶性溶劑洗一洗說不定還能穿。

有沒多的口袋,我裝進去.”

鍾蕾拿他沒轍,從櫃子裡翻出個編織袋。

陳鋒小心翼翼的裝,生怕油漆又給禍禍到了別的地方。

看著他這小家子氣的模樣,鍾蕾忍俊不禁。

這傢伙。

她倒是悚然驚醒,回憶起二人第一次錄歌時,曾經因為幾百塊的房費就心痛得唉聲嘆氣的畫面,一切恍如昨日。

倒是自己先變了,他某些方面變化很大,但某些方面一如既往。

“陳鋒我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吧.”

拿起尤克里裡準備彈唱《純淨心靈》之前,鍾蕾突然說道。

陳鋒趕緊搖頭,“不聊什麼好訊息了,你趕緊彈.”

他心頭一萬個不想聽好訊息。

萬一給她又整一首出來,還沒達到《夢遊室女座》這樣的昇華,那自己真要黔驢技窮了。

“我非得說,你變帥了.”

“哈?”

“不知道怎麼形容,但你看起來比先前帥了很多。

你的臉給我一種神秘感,越看越舒服.”

陳鋒摸了摸自己的臉,挺不好意思,“是嗎?變帥了?你別昧著良心哄我樂呵,人還能越活越帥的?”

“真的.”

陳鋒攤手,尋思這可能是銀河人類基因再昇華的緣故。

現在他只想趕緊辦正事,索性插科打諢道:“好吧。

可能是你太喜歡我了,情人眼裡出西施,顯得我帥了.”

鍾蕾風情萬種的一嗔,“臭美,真不要臉.”

“不要臉就不要臉吧,就當我真能變帥,可別把你迷暈了就好.”

鍾蕾手指在尤克里裡上輕輕一撥,發出陣脆響,她不再說話,開始彈起《純淨心靈》的前奏,心裡想的確是,“早暈了.”

一旦忙起正事來,如今兩人都稱得上是專業人士,方才那些紛紛擾擾的思緒在兩人各自心中迅速消逝。

這一天苦練倒是效果拔群。

陳鋒又頂著鍾蕾與萊斯娜等伴奏人員崇拜的目光,狠狠的當了次練聲導師。

第二天一大早,陳鋒離開了梅森學院對面的酒店。

他的下一站是位於東海岸馬薩諸塞州的首府波士頓。

波士頓是全美最古老最有文化價值的城市之一,同樣是美國北部高等教育與醫療保健的中心。

這座城市的人均受教育程度全美最高,經濟基礎是科研、金融與技術開發。

陳鋒去波士頓的目的與賴恩有關。

賴恩之前供職於位於波士頓的林頓研究院下屬應用物理實驗室,擔任高階研究員,有自己的專案組。

陳鋒的挖角十分成功,賴恩心意已決,林頓研究院即便不想放人,也沒太好的辦法。

首先賴恩已經成功給他手中的專案結了題,其次雙方簽訂的合約期限本就即將到期,強留也很難留成功。

賴恩本就是要走的。

之前林頓研究院打算採取一些非常規手段,讓賴恩滯留美國一段時間,看能不能透過一些威逼利誘,又或者給他介紹個忠於美國的“賢惠”華人妻子,讓他回心轉意。

奈何沒人想到這次賴恩藉著給羅爾勒與中國相關部門的大專案牽線搭橋的機會,去了那邊就自此死活不回了。

電話能打通,可人就是不回,甚至願意自掏腰包買斷僅剩倆月的合同期限。

林頓研究院這邊又是憤怒,又是沒轍,索性把賴恩的離職手續一直壓著,合情合理合法的買斷合同期限也不答應。

雖然現在賴恩早已開始為陳鋒工作,但在國際學術界裡,從法律上評判,賴恩這依然屬於違規行為。

陳鋒決定親自去對這件事做個了結,儘快讓賴恩和自己的星鋒研究院獲得國際認可的合法地位。

在上條時間線中,他今天也是去做了這事,可惜沒成功。

推諉扯皮在任何一個政體中都存在,涉及到的利益越大,太極拳就打得越好。

林頓研究院仗著aaas(美國科學促進會)的支援,硬生生把這件事拖得直到兩年後才最終完成,給陳鋒造成不大不小困擾。

陳鋒坐在保羅·鮑威爾的車裡,直奔洛杉磯機場。

這位黑人老哥差不多快成陳鋒在這邊的專屬司機了。

陳鋒倒也沒虧待他,每次小費都給得很足。

“陳先生,我最近新寫了段rap,要我不給你來一段?”

鮑威爾永遠都這麼樂天派,當然他想給陳鋒整段rap的目的可能不那麼單純。

現在知道了陳鋒的厲害,他可能也在做著不切實際的美夢。

比如這位了不起的音樂製作人被自己的黑人天賦震驚,然後揮舞支票簽下自己。

從此以後,自己就脫離房產經紀和司機的行列,搖身一變成為樂壇名流,迎娶白富美,舉辦超模派對,走上人生巔峰。

“nonono!fine,thinkyou.”

陳鋒果斷給他打住,黑人饒舌是個什麼範,他心知肚明,不整點f、b、s開頭的單詞夾雜在裡面,都顯得你不正宗。

這玩意兒他有些欣賞不來。

不是說完全不能講髒話。

髒話本就是情緒的極端表達,你明明沒有情緒,卻要靠髒話來強行帶動情緒,那就很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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