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收好,又重新回到駕駛座上的鄭甜興沖沖扭回頭,深吸口氣,看著坐在後排中間,左手挨著陳菡語,右手挨著歐又寧的任重,心頭百感交集。

她心裡已經明白雙方差距。

今天才剛開始就搞了這麼多,只差20點的進項就能打完收工。

出門才十幾分鍾,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成了彷彿唾手可得的目標。

事情順利得超乎想象。

任重加入帶來的是不可思議的飛躍式質變!她深吸口氣,說道:“任先生,我服了。

真服了。

你說得對。

我知道自己錯了。

昨天我不該小瞧你。

職業者能力的確不是狩獵中的決定性因素。

你的智慧讓我五體投地。

真的!”

陳菡語也略顯尷尬地訕訕道:“是的任先生,對不起。

我也不該小瞧你.”

歐又寧:“哥!帶我飛!求求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意思,總之看他就是看神仙。

任重環視一圈,迅速掃過所有人的眼神。

熟悉的味道,一切彷彿似曾相識。

高人風範還是那麼好使。

唉,怎麼又這樣。

興許是大家如今太熟,眾人在剛察覺到他稍微顯露的冰山一角時,就已經不再如曾經那般只在心中腦補,而是明明白白地表露出景仰之意。

任重只覺枯燥乏味且無趣。

我這才剛剛開始呢,你們就給我吹爆,真沒見識。

鄭甜捏了捏拳:“任先生現在我們往哪走?”

任重摸出平板,在上面的簡易地圖裡畫出條蜿蜒曲線,“這樣走.”

……傍晚七點四十分,太陽已經落山,看著又一隻一級墟獸倒在任重的劍下,鄭甜稍許迷惑。

車廂裡已經擺了七具一級墟獸屍骸。

再算上剛死的這個,折算下來,小隊今天的稅後總收入已達84點。

任務已經超額完成。

明明這是奇蹟,但她卻又總覺著不得勁,主要是整個過程太輕鬆。

整整十二個小時,任重只帶著眾人沿既定路線巡邏,走走停停。

有時候會撲空,有時候感應器會給出提示,然後便是下車備戰,或強攻或設伏。

文磊今天狀態不佳,但任重展現出了自己身為天才機甲戰士的一面。

七天前的傍晚,他才剛買了一級外骨骼。

當時他還加裝了承載功率放大器,暴露出他就是個純萌新戰士的事實。

現在只過去六天,他卻已能把合金戰刃玩出花來,攻防章法有度,招式穩健且強大。

除腦反應指數以外,他的各項引數顯然不如文磊,但似是掌握了極為純熟的劍鬥技藝。

他總能用更少的能耗,更低的功率輸出,以合金戰刃為攻防武器實現與文磊的巨盾相仿的防禦效果。

在進攻時,明明他看起來並不狂野,甚少咆哮,但出擊時的角度與力度卻又羚羊掛角兇狠毒辣,每每總能找到墟獸最難防禦的破綻。

明明是萌新的任重卻一點都不像個萌新,反倒像是在戰場上經歷過至少上千次生死廝殺的百戰餘兵。

總之,由於任重這真·生力軍的加入,今天的戰鬥打得倒是熱熱鬧鬧熱火朝天,全程無驚無險,進賬也穩定。

什麼都挺好,比她自個帶隊的前些天好太多,但與往常手氣好時比起來,倒也強得有限。

鄭甜知道自己沒什麼好抱怨的,明明該滿足了,但心頭雜念控制不住。

只因早晨到現在的高開低走讓她內心落差太大。

這般平庸的展開,完全不符合任先生您的開局和人設啊!你究竟在想什麼呢?鄭甜不蠢,她知道任重肯定有辦法,甚至能猜到任重很可能是在故意控制收入。

因為任重對路線太熟悉了。

他規劃的路線精準地避開了沿途的所有二級墟獸。

他曾說過腕錶和網際網路功能,也說過知識的力量。

他對各種墟獸的習性都如數家珍,也在和陳菡語學習墟獸的生理結構,那麼他絕不可能只熟悉透水電鰻這一種二級墟獸的命門。

他可以,但卻故意不做。

是為什麼呢?他不想要更多錢嗎?……“唉,任先生,天太晚了。

我們是要回去了吧?”

上車後,鄭甜強打笑意說道:“貝立輝要求的抽成份額肯定是夠了。

今天太謝謝你了.”

任重搖了搖頭,“還有最後一個.”

“啊?”

“你先往東走,沿著山脈腳下的溪水前進。

速度保持在每小時100公里左右即可.”

“呃,好的.”

車行出去片刻,任重有意無意問道:“你們應該已經感受到正式腕錶為我帶來的知識的價值了。

明明小隊資金有接近六百點的存款,為什麼不買一個呢?哪怕一個都好。

正式腕錶每天可以帶來整整1點的睡眠收入,網際網路還能提供大量外部知識,一本萬利啊。

像我先前取巧對付透水電鰻的法子,網上都能找到的,陳菡語你有基礎,只稍微學學就能提供作戰參謀.”

鄭甜嘆口氣,“如果資金有寬裕,我當然想要。

但我更想存夠八九百貢獻點,買上一臺奔雷多功能戰車。

它能幫我們衝過隔離帶進入鼠崖山狩獵區。

只要能進鼠崖山,那麼小隊每天的淨收益將會超過30點,夠努力的話甚至能超過40.”

“到時候,只要攢幾天的錢,就能買上一塊正式腕錶。

我們也能更換裝備,嘗試結隊挑戰二級墟獸。

任先生你也看到二級墟獸的價值了,是一級墟獸的十倍.”

“只要能換車,我們就走進了人生的快車道。

另外,今天是任先生你第一次外出狩獵,很多事並不清楚。

在我還十分弱小的時候,我認識到一件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野外時,一個沒有足夠實力的拾荒者擁有正式腕錶,並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哪怕你繫結了,其他人依然能以遊客賬戶使用網際網路功能。

不是每個人都像任先生你這般有底蘊,買得起什麼,就能放心大膽的下手.”

任重眯縫起眼睛,直白問道:“那你有沒想過,當你們展露出潛力時,你們現在的保護傘林望會不會變成扼殺你們前程的屠刀呢?”

鄭甜點頭,“想過。

我們都清楚.”

話說到這裡,任重卻已是明白了她的心思。

生在星火鎮,停滯不前的結局是死。

勇猛精進的結局也是死。

早先弱小時,為了站穩腳跟,她不得已上了林望隊的賊船,最終脫身不得。

到如今時,蟄伏已經沒有意義,因為賬戶掛靠著,什麼都瞞不過。

想衝破牢籠唯一的辦法,是先完成一定的資本與自身實力積累,然後開始瘋狂地爆發潛力,力爭在職業隊的屠刀降臨之前獲得一定的自保之力,讓對方有所忌憚。

鄭甜可以為了生存而進行一定程度的妥協與蟄伏,但骨子裡卻選了第二條路,向死而生,以命硬搏,尋一線生機。

在過去的時間線裡,鄭甜以為“普查官”是她的生機。

她錯了。

沉默片刻,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任重又問道:“再等幾天,你們要嘗試二級職業者職稱考核嗎?”

“是的。

透過考核後收入能提高很多,我們的身份也將不同。

職業者訓練體系會給我們提供更多的安全保障。

林望要殺透過認證的二級職業者,多少需要給人個交代的。

除了文磊,其實我們四人的各項指標已經壓過二級的底線,我們的實力已經積攢到了極致,只是沒換裝備而已。

再存錢也沒有意義了,我們該拼一把了.”

任重搖頭,“不,還不夠。

這個月別參加,下個月或者下下個月再說。

你們的沉澱還遠遠不夠,現在即便透過了考核也是自尋死路。

二級認證只能給你們虛幻的安全感。

林望他們現在……星火鎮裡恐怕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忌憚。

曾有人說,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

要憋,就憋個大的。

要想炸碎囚牢,就要多存炸彈,存夠了再引爆。

你很聰明,很有計劃,但看得還不夠真切。

聽我的沒錯.”

“啊?好……好的.”

時間走到七點五十三分,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鄭甜先猛踩剎車,然後剎那恍惚,訝異問道:“我們怎麼又到這來了?”

此地正是昨夜他們遭遇強化尖嘯狼的山丘附近。

卡車儀表盤裡已經響起警報,顯示出擁有高達271點能級反應強度指數的墟獸正在附近遊蕩。

任重瞟了眼指數,心下了然。

這尖嘯狼幾乎已經達到二級墟獸的上限,距離三級近在咫尺。

而且這強化尖嘯狼雖然出身平庸,只是最常見的夜狼的進階體,但平庸在某些情況下並非弱點,而是優勢!它擁有如同鋼針般結實的毛髮,有機合成材料般堅韌的皮革,強悍的體能,以及驚人的耐力。

它還能昂首發出極高頻率的刺耳尖嘯,對來犯之敵形成心靈震懾衝擊。

正因為平庸,它幾乎沒有短板!起碼在星火鎮的軍火商城裡,找不到能降低與它的戰鬥難度的剋制裝備。

昨夜眾人敗得不冤。

小隊裡其他人面露慌張之色。

“任哥,你這……這是?不然我們還是走吧,今天已經夠了。

沒必要冒險.”

歐又寧一邊吞口水,一邊提議道。

任重沒理睬他,卻是對靠窗位置的陳菡語說道,“麻煩你開一下門,我們要下車.”

一分鐘後。

任重雙手抱胸站在眾人面前,眼神清冷,目光桀驁中帶著狂野。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白天不肯全力以赴帶你們發財,只讓你們划水了嗎?除了不想掙太多,太顯眼之外,這才是我的真實目的。

白天時,主要的戰鬥流程基本由我來完成,歐又寧和鄭甜你們倆的彈藥補給現在還很充足。

白峰的體能也儲存得很好。

除文磊之外,所有人都基本處在全盛狀態.”

“身為職業者,想衝破命運囚籠,就必須先給自己建立絕不退縮的勇氣!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

“對付尖嘯狼沒有取巧的辦法,只能硬拼,但正合我意。

現在,你們散開,給我壓陣.”

“我便讓你們看看,一個一級職業者如何越階擊殺二級高階的墟獸!都學著點!”

壓陣的保鏢。

足夠強勢的對手。

而且還是均衡型。

這簡直是完美的戰力磨刀石。

任重這一口獨食,吃得死死的。

下一剎那,任重便已經順著自己的進階掃描器上檢索出的方位,裝甲動力全開轟然撲將出去。

其餘人等則是心神巨震。

他們都在感慨任重的豪氣干雲。

這就是頂級天才的鋒芒嗎?完全沒人知道,自己其實成了任重手下的壓陣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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