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木站立於舞臺的正中間,左右兩側分別是張兆和夫婦和陳遊周夫婦,緊接著出場的是陳疏淺認識到叔叔阿姨們,四眼井、煙鬼、老安這群從小抱著陳疏淺長大的人。

這樣的一群人出現在舞臺上,還穿著筆挺的西服,讓陳疏淺覺得特別新奇,是她未曾見過的樣子。

“眼叔,你好斯文啊。”陳疏淺是現場唯一全部認識臺上的人,她顯得格外的激動,在臺下不停的加油助威著。

由於是盛裝出行,臺上的各位都很凝重,像四眼井、煙鬼等人習慣在幕後工作,突然走上臺前,難免會有些不適應,更何況臺下的觀眾還不少。

六月的中旬,繁星滿空,璀璨的月亮高高掛在頭頂,遠處有知了的鳴叫聲,雖不是田野,但夏季夜晚的美好已經藏不住了。

臺下的觀眾雖然不清楚臺上的人要表演什麼節目,可有陶教授的出場,讓一群人充滿了期待,許多人甚至拿出手機拍著陶扶疏。

“我是張嘉木,要表演的朗誦名字叫做《你的婚禮》,謝謝。”張嘉木更加緊張,微微鞠躬後,打了一個響指,示意準備的樂隊可以進入旋律了。

咣!

舞臺上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了。

全場一片漆黑,現場的人太多了,一群人陷入黑暗之中會不自覺的恐慌,有不少不明真相的學生叫了起來,就在這時,一束光落在了居於正中間的張嘉木身上。

優美的鋼琴聲響起,配著絃樂,猶如夢中的婚禮。

“22歲,我爬出青春的沼澤,像一把傷痕累累的六絃琴,音啞在流浪的主題裡,你來了。”張嘉木聲情並茂的朗誦著。

張嘉木是一個人朗誦,沒有搭的人,當他停下來,全場的觀眾都疑惑了起來,下一句呢?

“啊!”

“看天上。”

“是無人機。”

夜幕之中,由無數無人機搭載著投屏功能的一個女子的形象從天空中由遠及近的朝著舞臺緩緩走來了。

全場的人都驚呆了,一般這樣的技術只運用於奧運、世界盃或者大型比賽的開幕式,可沒想到,居然一個藝術節的活動上運用到了這樣的技術。

“壕!壕無人性!”

“經費在燃燒。”

“這女孩子誰啊。”

無人機投屏下的女孩子是誰觀眾不知道,可陳疏淺知道啊,這不就是她本人嘛,什麼情況?

陳疏淺吸著哇哈哈,臉上的表情由嘻嘻哈哈邊成了凝重,看向臺上的張嘉木,在看看周圍的人,一個猜測出現在她腦海裡。

不是吧……

如果真是她猜測的這樣,那她等下是不是要上臺?她可是從開場一直吃到現在,萬一等下上去要發言怎麼辦?突然打幾個飽嗝豈不是丟死人了?

還有就是,她今天穿的如此輕鬆隨意像個收破爛的大媽似的,出門的時候連妝都沒化,如此敷衍,實在是對不起這樣的陣仗。

逃!

可一旁的老校長一刻不停的盯著她,她根本沒辦法逃。

張嘉木繼續朗誦,“用你那風鈴草一樣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我,太陽暖融融的,手指輕輕的,碰著我。”

“於是往事再也沒有凍結願望,我捧起我的歌,捧起一串串被辜負的音符,走進一個黃昏。”

轟!

後面的顯示屏亮了起來,一個清純可愛的少女騎著單車從老二中出來,一路騎行,黃昏下,單車和她的人影都顯得很單薄,她是陳疏淺。

陳疏淺社死,可能無人機的投屏還沒有多少人認識她,可現在,後面的顯示屏一出來就沒有人不知道她是誰了,真的要社死了。

張嘉木低沉渾厚的聲音傳來,“六月的夜晚,有星星和月亮,我用沼澤的經歷交換你過去的故事。”

之後的故事,就是一眾叔叔阿姨們發揮的時候了。

四眼井:“小時候,你總是喜歡照鏡子。”

劉雯婷:“鏡子裡的你粉都都的。”

煙鬼:“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拿媽媽的口紅作畫。”

櫻桃:“在一個小男孩的臉上畫面了紅的黑的,你倆經常這樣。”

陳疏淺整個人社死,不,這些都不是再說她,黑歷史,全都是黑歷史。

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叔叔阿姨說她和張嘉木的成長曆程,總會把她帶到那個純真的年紀,不知不覺,她都已經要到嫁人的年紀了。

張嘉木等到大家把第一段唸完,開始念他的詞:“你是一隻純白的飛鳥,我沒有料到你在第一次放飛就碰上下雨,我溫熱的脈搏正在訴說這一個無法擺脫的衝動。”

“我知道,我也許不是岩石不是堤壩,不是可以依靠的堅實的大樹,如果大家同意,我願意用我勇敢的並不狂闊的肩膀為你支撐起一片沒有委屈的天空。”張嘉木眼睛紅了。

這時,燈光打向了陳遊周和陶扶疏兩個人。

陳遊周:“雖然不捨,可想到有個人像我一樣的守護你,做你最堅強的後盾,那麼對於我來說,就放心了。”

陶扶疏:“雖然不捨,可對你來說,無疑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像飛鳥,哪怕要被美麗的籠子囚禁你,我也認為是對的事情。”

兩人一起:“是的,我同意。”

張兆和是一整個長段,有對陳疏淺的歡迎有對張嘉木的期待,也有著對未來的祝福,等到他和林宛瑜兩個人唸完臺詞。

所有人:“是的,我們同意。”

現場的觀眾們全都懵了,不是朗誦嗎,怎麼感覺好像在看結婚現場,就連陳疏淺也是這樣的感覺,她現在怕的就是要讓她上臺。

塗行川、袁剛還有葉奎組織著一群人開始起鬨了起來,“是的,我們也同意這門親事。”

到這裡。

張嘉木認為時機已到,單膝跪地,一隻手高高舉起,望著天邊。

蹦~

煙花滿天。

絢爛的煙花下,彩光映襯下無一不是甜蜜的笑容,無數架無人機開始排列陣行,在夜空下列下:陳疏淺,我喜歡你,嫁給我!

其中一隻無人機飛過,將求婚戒指放到了張嘉木手中。

他對著臺下的陳疏淺笑了,“陳疏淺,我們結婚吧!”

“……”

咣!

一束光正好打在陳疏淺的身上,不偏不倚,要說沒人精心考量過都不可能。

舞臺的螢幕上出現一個吸著哇哈哈的女孩子的面孔,她一臉懵逼,彷彿還在神遊,根本不知道怎麼辦。

“哈哈哈哈,她好可愛。”臺下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臨畢業了,能看到這樣的求婚也算是人生的一種滿足吧,可惜,大學四年,別人都找到了物件,只有我在遊戲裡當王者。”

“我羨慕的不是這女孩的男朋友浪漫,而是他男朋友怎麼可以這麼豪橫,居然連校長都買通了,再看看這漫天的金粉,經費在燃燒啊。”

“嫁給他。”不知道誰喊了聲。

這樣起鬨的聲音立馬傳導開了,全場開始沸騰,無數人全都喊了起來,“嫁給他,嫁給他。”

校長站起身來,移開了位置,和顏悅色的讓出一條路來,“還不上去?”

“我……”陳疏淺是真不想上去,可現在這種情況,張嘉木花了這麼大的心思,請了這麼多的人,要是她不上去,他多丟人啊。

可要是她上去,今天穿的像個大媽,連妝都沒有化,第二天肯定出現在新聞上,自己肯定醜的要死,到時候丟死人了。

上去,她丟人。

不上去,他丟人。

反正必有一個人要丟人,陳疏淺沒有辦法,在全場的吶喊聲中低著頭走到了臺上,想著趕緊接受了,草草了事就可以了。

陳疏淺拉低了帽簷,邁著細碎的步伐走到了張嘉木面前,白了他一眼後,把手伸了出去,小聲道,“快點。”

“這麼不願意啊。”張嘉木嗆了陳疏淺一句,“連臉都不願意露出來,生怕別人看到你嫁給了我?”

“你。”陳疏淺瞪著他,可惡的張嘉木居然不提前告訴她今天是這樣重要的場合,要不然她肯定好好的打扮一番,也不會像今天這麼多隨意。

“你說。”張嘉木把戒指套在她手指上,站起身來,把她拉入懷中,“要是不想說,那就回去說。”

可現場的吃瓜群眾們可不會按照張嘉木和陳疏淺的想法走,底下的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在底下吶喊了起來,“趁現在,親一個。”

張嘉木愣住了,旋即笑了起來,他盯著陳疏淺問,“你聽底下這群人的吶喊聲,這怎麼辦啊?”

陳疏淺心不在焉的,臉紅的滴血,只想趕緊走完這一流程,然後回家,她說道:“親側臉,一下就好。”

得到陳疏淺的同意,張嘉木低下頭來,像蜻蜓點水般,在陳疏淺發紅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她的臉蛋此刻熱的滾燙,像燒熱的豆腐一樣。

“你臉怎麼這麼燙?”張嘉木問道。

“丟人。”她不好意思起來,“你也不看看我今天穿的什麼,再說了,你能不能給別人驚喜的時候,稍微透露那麼一丟丟的驚喜,要不然很容易變成驚嚇的,丟死人了。”

“沒有下次了,要不然你想我給你求幾次婚啊。”張嘉木說道。

臺上的人在你農我農,卻只是敷衍了觀眾一下子,這讓很多人覺得看都不過癮,最後又嚷了起來,“親嘴。”

聲浪一浪接著一浪,傳到了兩人的耳邊,雖然是面對著這麼多的觀眾,可想到是熟悉的彼此,親一下沒什麼。

“淺淺,意思下。”張嘉木笑著張嘴湊著陳疏淺的嘴巴親了下去,女孩子還沒反應過來,只能不停的拍打著他的肩膀,發出嗚咽之聲。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動作和聲音全都邊慢了。

就在舞臺上,全場的注目之中,兩人親在了一起,完成了儀式,頭頂的金粉忽然撒下,就像是落幕一般,這一刻留在了所有人的記憶裡。

“……”

人這一生的記憶都是碎片化的。

尤其是從學校離開之後,在工業化的程序裡機械的重複著前一天,在有限的記憶裡,能記得的一些日子,就只有那些特殊的日子。

大地震、大洪水。

金融危機或是阿根廷奪冠。

對於普通人這一生來說,只能透過回憶起人來記起自己某一個時刻在做什麼事情。

想起了戴著眼鏡的班主任,總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走廊裡,於是想起了坐在靠走廊那邊的小李同學。

初中、高中、大學,在這過程中會認識很多人,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人又全部從生命裡消失。

等到了結婚之後,身邊能經常陪伴的就只剩下那幾個哥們還有發小了。

陳遊周已經記不得他初中的同學了,可能叫的上來的名字,就只剩下當初學校裡最好看的那個姑娘。

在回憶下高中,時隔幾十年,腦海裡的人可能還能時不時冒出來,可想叫出名字,已經不可能了。

好在陳遊周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常伴的陶扶疏,這樣不至於孤獨。

日子雖然一天又一天的過。

可他的記憶還是留在陳疏淺嫁給張嘉木的那一個晚上,他站在臺上,親眼看著他給她戴上戒指。

光陰可教人白頭,也可讓美人變為枯骨,是特別可怕的東西。

陳疏淺嫁人了。

陳茯茶獲得奧運冠軍後就迷戀上了極限運動,常年在雪山上冒險。

小兒子陳暉也已經上高中了,陳遊周和陶扶疏把照看陳暉的重任交給了陳疏淺,兩個人就留下一封信離開了。

兩個已經快六十歲的老人。

去到了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城市。

這是陶扶疏答應過陳遊周的,等到三個孩子都長大成人不需要照看,就是她陪著陳遊周最後瘋狂一次的時候。

他倆來到的是一座靠海的城市。

只帶了為數不多的錢。

陳遊周把行李箱搬到了租住的房子裡,陶扶疏把上上下下全都打掃了,新的生活即將開始了。

“準備幹哪一行?”陶扶疏問。

“還沒有想到。”陳遊周送了聳肩,不過他們這個年紀了,沒有生活的壓力,創業也不是為了錢,只想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渡過最後的時光罷了。

“要不……”陶扶疏倒是有個想法,“咱們開個雜貨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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