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被追問成這樣居然還可以笑對的人。

“首先,我跟駱少真的已經分手了,”餘詩意環顧四周,“其次,我跟莫少只是好朋友,希望大家不要誤會,我倒無所謂,但莫少畢竟是軒城望族,還望大家筆下留情,以免給莫少帶來不好的影響.”

莫凌夜心內微動,一是因為她說自己跟她只是朋友,二是因為他的確沒想到餘詩意會公然維護自己的聲譽。

“那請問餘小姐為什麼會跟駱少分手?你將來有什麼打算呢?有沒有考慮跟那位司安翎先生複合?”

記者依然喋喋不休地追問。

“嗬,”餘詩意輕笑,“如果我說我跟駱少性情不和,想必你們也不信了?”

記者都被她的話逗笑了,餘詩意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如大家所知,餘家之前在景城也算是名門,但我爸爸過世後駱家卻拿走了他一手創立的仕逸酒店,我想請問各位如果換了是你們,會如何處理?”

“所以……餘小姐之前接近駱少是為了報仇?”

有記者壯著膽子開口。

餘詩意笑而不語,但已然預設。

“那請問司先生跟你的關係呢?”

“我跟司先生的關係……暫時還不變公佈,”餘詩意笑得淡然,“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有些事,各位,再見.”

說完餘詩意衝眾人頷首,言行舉止間帶著端莊,記者都不由得讓開了一條路給兩人。

離開商場餘詩意沿著花園道散步,莫凌夜跟在她身後,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她,說實話眼前的餘詩意不只是有變化,甚至他都有些不確定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看什麼呢?”

餘詩意冷不丁轉頭看他。

“覺得你有些像他.”

莫凌夜搖頭苦笑,餘詩意的眼神愈發像司安翎,許是相處得太久的緣故。

“那我豈不是進步了?”

餘詩意忽地笑了,露出一顆小虎牙。

莫凌夜忍不住無奈地掃了她一眼,有的時候她真性情的流露才會提醒自己她依然沒變,依然是哪個很容易開心的小丫頭。

當晚回琉璃嶼的路上,司安翎提起了下午商場的記者採訪,餘詩意知道肯定瞞不過他,搶在莫凌夜開口前解釋。

“傻瓜,我又沒說你們有什麼,只是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不必理會那些記者,我會讓藍禮處理.”

司安翎揉了揉她的腦袋,“買的衣服呢?”

“沒買到合適的了,哪兒有心情嘛.”

餘詩意聳肩,“這幾天跟吃齋一樣,我都有些餓了,想吃肉了,你說我辛辛苦苦爬到食物鏈的頂端,居然要天天吃素.”

噗哧!藍禮都沒忍住笑,“餘小姐,要是老太太聽到你就麻煩了.”

“詩意說得倒是沒錯……”司安翎捻了捻下巴,“不如今晚……我們開小灶?”

餘詩意和她對望了一眼,快速交換了下眼神,兩人都露出了狡猾的笑。

“莫少,你也一起來吧,”餘詩意湊上前,“反正我房間的冷櫃還有很多食材呢.”

“好,叫上皓淵.”

司安翎點頭。

“他這兩天都去陪米家那位小姐了,很少露面,不用預他了.”

莫凌夜聳了聳肩。

餘詩意心下微動,看來自己轉告米婭的話的確傷到了她。

察覺到餘詩意情緒的變化,司安翎轉頭,“怎麼了?”

“估計今天應對記者,有些累了吧.”

莫凌夜目視前方,淡淡地開口。

司安翎溫柔地牽起她的手,“要不晚上還是先別做了吧?”

“小事而已,放心我沒事兒的.”

餘詩意衝他笑了笑,同時感激地望了眼莫凌夜。

當晚餘詩意在房內做了牛排和甜品,司安翎和莫凌夜故意沒吃多少晚飯,偷偷溜進去開小灶,為了以防錢多多和騎士胡鬧,所以他們也把它倆帶了進去。

“這瓶酒可是我的珍藏,”莫凌夜遞上一瓶酒給餘詩意。

“凌夜,怎麼突然這麼大方?”

司安翎拍了拍他的肩,“我問你要了好幾次都沒給過.”

“難得慶祝她逃離駱晟堇,就當我送的賀禮.”

莫凌夜怎麼會不明白司安翎的意思。

“哎,你不會跟我爭風吃醋吧?”

餘詩意戳了戳司安翎的胸口,“小心我不給你吃肉.”

司安翎只是笑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片刻後三人細細地品著牛排。

“今天居然用黑胡椒了?”

司安翎有些意外。

“調料過期了,太久沒做了.”

餘詩意聳了聳肩,“下次換你喜歡的調味.”

“不覺得,這種黑胡椒顆粒比較粗,吃起來既有口感,而且味道不錯.”

莫凌夜又切了塊牛排。

“還是莫少有眼光,要知道我特意……”餘詩意話說到一半,激動地抓住司安翎的手,“你聽到了嗎!”

“什麼?”

司安翎莫名其妙的看著餘詩意,不明就裡。

“莫少,你是不是一直有喝我給你的茶方?”

餘詩意難耐欣喜。

“恩,每天玉嬸都會照著方子煮茶給我.”

莫凌夜點了點頭,他若無其事地開口,“所以味覺的確恢復了不少,我想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正常人吧.”

“真的?”

司安翎也很高心,畢竟莫凌夜失去味覺多少都跟自己有關,若是能治好自然是件好事。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呢?”

餘詩意蹙眉看著他,“害得我還一直內疚沒能治好你.”

“見前陣子各種事情纏身,想想也知道你們沒什麼心情,所以就沒說.”

莫凌夜不動聲色地垂眸,掩去眼底的失落。

其實他曾想過告訴餘詩意,但是當知道她已經和司安翎在一起時,他忽然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凌夜,恭喜.”

司安翎舉杯。

莫凌夜與他輕碰了下酒杯,“所以,你不欠我的了.”

餘詩意看著兩人,不由得撇了撇嘴,司安翎忍不住笑了,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看上去你意見很大的樣子?”

“你們兩個不是說是什麼同生共死的兄弟嗎?幹嘛這麼見外?”

餘詩意托腮看著兩人。

司安翎聽了她這話,心下微微一動,看向莫凌夜的眼神帶著一絲明顯的愧疚,說實話之前因為他對餘詩意過分的關心,的確令自己心生嫌隙,甚至讓他離開景城。

現在想來,倒顯得自己過分小氣了,司安翎放下紅酒杯,認真地開口,“凌夜,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莫凌夜本就是聰明人,餘詩意的“提醒”和司安翎的一番話他聽得真切,他嘴角一彎,“我從沒說自己不是你的兄弟,打從我們認識的那天起,我就信你,我這條命就算交到你受傷我都放心.”

“哎呀,你們倆是不是在拍電影啊?”

餘詩意愈發狐疑,“怎麼每句話聽著都這麼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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