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

他們兩人各自回去收拾東西,餘詩意猶豫了下打了個電話給米婭。

不用說當米婭知道餘詩意要去參加醫療隊,自然是驚呆了,還不住地問她和司安翎怎麼辦,餘詩意只是搪塞了幾句,讓米婭和寧皓淵好好相處。

她正要掛電話時,米婭吞吞吐吐地開口,“詩意,你跟莫少是怎麼回事兒啊?你說實話,是不是因為這個司安翎才讓你離開的?”

“莫少?”

餘詩意滿腹狐疑,“什麼意思?”

“那天,我和皓淵看到你們在致遠酒店停車場,聽說你們開了房?是不是真的啊?”

餘詩意無奈地哭笑,“亂想什麼呢,你當我是什麼人啊?”

“哦,不是就好,我覺得莫少還不如司先生的,你可千萬別跟他走一塊,那傢伙一黑道老大,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哪天被人殺了都不意外.”

米婭嘀咕了句。

“好了,你自己保重,去了以後我不一定有時間能夠跟你聯絡.”

掛了電話餘詩意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莫凌夜的反應,她有些疑惑,不太明白莫凌夜的擁抱到底意味著什麼,不過轉念想想,也許他是因為自己要走,出於友情吧。

不管怎樣,眼下餘詩意只想儘快離開景城,離開這一切麻煩,只是走之前,她還有件事想去做……“餘小姐,真的不用我們陪你進去嗎?”

兩個警衛小心地問餘詩意,“慕上校說了,讓我們務必保護你的安全.”

“這種地方,能有什麼危險?”

餘詩意微微一笑,“辛苦你們送我來了,我一會兒就出來.”

秋風起,綿綿的細雨落下,打在臉上帶著點溼意,也帶著幾分惆悵,餘詩意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徑自沿著主路進了墓地。

說實話自從餘霄雲入葬後,她來過很多次,早的時候是駱晟堇陪著,後來司安翎陪她來過,只是她從沒想到自己這次來,會是一個人。

站在餘霄雲的墓前,餘詩意俯身將一束雛菊置於墓前。

“爸爸……”這句話剛一出口,餘詩意卻說不下去,她輕輕蹙眉,“雖然你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但我知道這些年你對我真的很好……”照片上的餘霄雲依然眉目慈祥,像是在對著餘詩意笑,可是那笑卻刺痛了她的心。

“爸爸,我不是不想幫你奪回仕逸酒店,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餘詩意蹲下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我從沒有過現在這種感覺,只想逃走,逃到一個沒人認得我的地方.”

“爸爸,你還記得你說過,不管我做任何決定,都會支援我嗎?”

餘詩意努力擠出一抹笑,像是打定了主意,“我決定了,我要放棄過往的一切,我想重新開始生活,你會支援我的,對嗎?”

餘詩意緩緩站起身,“爸爸,我走了.”

直到她再細雨中漸行漸遠,一處高大的樹後,司安翎緩步走了出來,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司安翎的心莫名一痛。

“司先生,真的要讓餘小姐去狼鷹嗎?”

藍禮試探著開口。

餘詩意離開後司安翎的痛苦他看在眼中,卻又不好多說什麼,可眼下是最後的機會,如果她真的去了狼鷹,跟司安翎之間恐怕就真的沒機會了。

“去查狼鷹的基地,還有所有的過往資料.”

司安翎的目光由始至終不曾從餘詩意身上離開,直到她拐過臺階再也看不到。

“可狼鷹是精英特種部隊,對於它的資料一直是軍方高階機密,查的話需要些時間.”

藍禮有些著急,司安翎真的安心放她走?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個許韶蘊擺明了是心存覬覦。

司安翎蹙眉,“讓峰兮去查,你先去公墓外等我.”

藍禮嘆了口氣,雖然說沈家在政界混得開,但明明司先生直接攔住餘詩意不就完了嗎?非要兜這麼大個圈子,萬一回頭餘詩意真的嫁人了,他不得哭死!司安翎來到餘霄雲的墓前,盯著餘詩意方才放下的那束雛菊,最終目光落在餘霄雲的照片上,“多謝你對她這些年的照顧,從今往後我會保護她……哪怕是要用她不喜歡的方式,只要她能平安,什麼都不重要.”

良久,司安翎幽幽地嘆了口氣,小語,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第二天,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慕白謙和許韶蘊已經來到賓館,餘詩意本來就沒什麼要帶的東西,洗漱完畢帶著錢多多跟他們離開,只是她有些疑惑,貌似昨天慕白謙說是下午的飛機,為什麼他們倆這麼早,但她也沒多問。

剛下樓來到賓館大廳,許韶蘊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個比較厚的格子披肩,“早上外面涼,你穿的少,披上這個吧.”

“嘖嘖,上車就兩步路,”慕白謙揶揄地看著他,“也沒見你顧著點兄弟,我就穿的不少了?”

“來,這是你的.”

許韶蘊笑了笑又拿出一個圍巾遞給他。

慕白謙驚得下巴都掉到地上,“合著您這包裡啥都沒裝,就裝倆這玩意兒啊?”

“不是兩個,還有我的.”

許韶蘊掏出一個圍巾,頓時包裹就空了。

餘詩意忍俊不禁,這個許韶蘊還真是老實,“大謙,現在不吃醋了?快圍上吧,別讓韶蘊的心血白費了.”

說完她牽著錢多多先出了賓館,慕白謙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許韶蘊的腦門,“我說你呀……真是榆木疙瘩,獻殷勤怎麼多做不好啊?”

“不是你說下雨天涼,早上溫度低,讓我給她準備防寒的東西嗎?”

許韶蘊一臉委屈,“我心想既然要準備,就人手一件……”“算了算了,”慕白謙瞪了他一眼,“活該你找不到女朋友!”

見慕白謙大步出去,許韶蘊聳了聳肩,“你會那麼多不也找不到?”

索性慕白謙走得快沒聽到,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跟許韶蘊著急呢。

慕白謙開車前往機場,餘詩意卻有些意外,“大謙,機場不是這個方向吧?”

“我們去軍用機場.”

慕白謙扭頭一笑,露出滿口白牙,“對了,因為我還有些事兒要做,所以得讓你和韶蘊在機場等我,吃過中飯我們就出發.”

經過了層層哨卡,他們的車駛進了景城的軍用機場,機場的規模並不比商用機場小,看上去更加井然有序,慕白謙將車交給一個軍人開走,帶著他們去了候機廳。

“要吃什麼喝什麼讓人去拿就行,在這兒不用客氣.”

慕白謙拍拍許韶蘊的肩膀,“接下來一上午就要辛苦你了陪著詩意了,千萬別悶壞了她.”

許韶蘊有些侷促,慕白謙看在眼裡笑得跟只狡猾的狐狸似的,“行了,我先去忙了.”

“想不到軍用機場也這麼大.”

餘詩意帶著錢多多站在窗前,俯瞰整個機場。

“恩,其實景城在軍備方面一直都是重地,只是這些事不會對市民報道.”

許韶蘊站在她身側,“我去幫你拿點早餐,想吃什麼.”

“都可以.”

餘詩意微微一笑,從包裡翻出一小袋便利裝狗糧,開啟袋子喂錢多多。

許韶蘊邁步離開,等早餐的時候不由得回頭看餘詩意,她已經將所有的套裝都丟在了琉璃嶼,身上穿著的是件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白色的帆布鞋,長髮鬆鬆地紮了個馬尾,臉上並沒有化妝,看上去就像是鄰家清純的女孩。

其實不單是許韶蘊,路過的候機廳的軍人都不由得被一個女孩和金毛所吸引,尤其是那個女孩漂亮得不染世俗,偶爾摸著金毛的腦袋露出溫暖的笑,瞬間就能融化人心,哪怕是這些鐵骨錚錚的軍人。

“詩意.”

許韶蘊招呼餘詩意在桌前坐下,拿出消毒溼紙巾遞給她。

“嗬,想不到你還挺細心,這包裡的東西都趕上哆啦a夢了.”

餘詩意忍不住微微一笑。

“習慣了,在國外要自己照顧自己.”

許韶蘊嘴角輕彎,“聽說你以前也在澳洲讀書?”

“恩.”

餘詩意點頭,拿起刀叉切著三明治,但看到旁邊有兩個軍人直接用手拿著吃,想了想放下刀叉,徑自拿起來送到嘴邊,小口地嚼著。

只是一個動作,許韶蘊心內就又多了幾分讚賞,這就是她了,善解人意,會遷就別人的習慣,避免給人造成不舒服的感覺。

許韶蘊見她神色始終有些不安,開口安慰,“放心吧,如果去了狼鷹,你不喜歡當護士,我跟大謙說了,可以讓你去做文職.”

“哦,我沒關係的,以前什麼都做過,只是……”餘詩意輕輕嘆了口氣,“我沒想過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景城,畢竟我從小在這兒長大.”

“等以後你想回來,我陪你回來.”

許韶蘊見她失落心中一緊,不由得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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