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書房內，沈瑜揉了揉眼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儼茶。
今天考察過美術館的場地之後，他在自己熟悉的餐廳安排晚宴，宴請了濱海大學的師生們。
眾人品嚐美食的同時，也嚐了一點香檳和紅酒。
加上連日的奔波，此時即使他的健康水準再高，也有點兒困了。
不過，既然參與決定參與畫廊的運作，他還是決定立刻儘快當代藝術的種類以及趨勢。
他找來了手中所有的拍賣圖錄，將其中在拍賣會與畫廊表現優異的一些當代藝術家以及藝術形式挑選出來。
從草稿到紙上作品、架上繪畫，一直到綜合材料，甚至包含裝置藝術、綜合版畫、攝影、漫畫的等等種類，他都列舉了到一張名錄裡。
他對一些表現優異的拍品做了標記。
可惜，這些學習與標記，只是讓他知道一些名字與分類，如何判斷當代藝術品的未來價值，就是摸不清頭腦。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請進.”
沈瑜已經能聽出敲門的是坎迪絲。
“老闆，您不休息嗎.”
坎迪絲穿著家居服走了進來。
僱員的線條晃動，讓沈瑜移開視線：“哦，我在看一些資料.”
他拿起幾張紙，對坎迪絲說道：“我從拍賣行的一些圖錄中列舉了一些物品。
今天蘇菲亞的到來，給我一個提示，我的畫廊和公司不能碰這些東西，否則就會有麻煩.”
坎迪絲接過資料，看著上面列舉的東西，同時唸了出來：“泥板書，包括有文字的石板，莎草紙書，希拉地區特殊（原始）雕塑，菲洲（包括挨及）的特殊文物……”她看過超長的名單，對沈瑜說：“老闆，我不太懂這些東西。
但是，這些物品似乎在拍賣會上會出現的。
它們會帶來麻煩？”
沈瑜說：“我對這些這類古玩不感興趣。
另外，送上了拍賣會的東西，也有可能會引起爭端甚至糾紛，我們不必去買這類的東西。
所以，明天你把這些名單拿到畫廊去，告訴僱員們，這些是店裡的規定與底線，不能碰。
如果有人來聯絡，一概不予理會.”
坎迪絲眼波流轉：“我明白了，還有別的吩咐嗎？”
“早點休息吧.”
“哦，老闆，不要太累.”
她給沈瑜茶杯裡續水，然後離開。
沈瑜打起精神，繼續學習收集到的資料。
一月七日上午，是布展的時間，下午就是展覽開始的時間。
眾人的作品在昨天下午已經運到美術館。
上午，師生們和工作人員一起開箱整理作品，佈置展位。
原本說定的作品數量，從80幅增加到了100幅，再加上沈瑜私下裡答應的關係和自己畫廊的簽約畫家的作品，總共達到了一百二十幅作品。
佈置架上繪畫相對容易佈置，調整位置與燈光角度就可以。
比較難的是一些立體設計作品，需要重新裝配和佈置。
這次展覽的名義是文化交流，所以在一樓展廳同時有漂亮國的藝術新星展，兩個展覽同時開始，合力宣傳。
美術館的外牆已經掛出宣傳海報，展覽開幕的場地正在佈置。
沈瑜抽空走到了一樓，想觀摩別家的布展。
這裡同樣忙碌，許多畫廊都派出了自己的簽約畫家來參展。
他看到了自己畫廊的簽約畫家—薇茨。
這是他答應參與畫廊協會的運作之後，所獲得的待遇。
薇茨穿著灰色絨衣，已經將幅作品掛好，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和自己的作品拍了一張合照。
那是一張畫在亞克力板上的作品，顏色暈染之下，隱約能看到建築的輪廓。
薇茨看到沈瑜過來，先向工作人員表示感謝，然後對沈瑜說：“沈先生，謝謝您的安排.”
沈瑜說：“不必客氣，希望這一次，能讓更多的人認識你的作品.”
薇茨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規模的畫展，很是興奮，聊起她看到的有趣的作品。
沈瑜聽著薇茨的介紹，看到她作品的旁邊，有一副黑白作品，像是是用蘸水筆，中性筆畫出來的紙本做起來。
保險另聊，另外的幾副作品，有些表現主義的味道。
薇茨不知道自己的老闆看不懂這些話，滔滔不絕的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沈瑜不知道如何評價的時候，聽到有人招呼自己，總算化解了尷尬。
他回頭看到，羅伯特和佩裡畫廊的老闆拉里並肩走來。
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一路走來，收穫了無數的恭敬禮貌的問候。
沈瑜讓薇茨自己活動，然後迎了過去。
拉里的頭髮全白，與刻意曬成棕紅的膚色反差明顯。
他笑著對沈瑜說道：“沈先生，我聽羅伯特說了你的事情，歡迎加入.”
“謝謝！”
羅伯特說道：“我們看看今年的這些作品怎麼樣.”
三個人一起，從一樓開始觀看已經佈置好的各類作品。
薇茨看到沈瑜離開，打算找剛剛認識的幾個年輕藝術家聊天。
有一些畫家布展結束，已經離開，但大部分人都在留在美術館和同行交流，或者等待展覽的開始。
這時，一位穿著白色羊絨衣，顯現爆炸線條的棕發女子走向薇茨，並且熱情的打招呼：“薇茨，我看到你的作品了，特別棒.”
“謝謝！”
薇茨禮貌的回應今天剛剛認識的茱莉亞。
茱莉亞問道：“薇茨，剛才和你聊天的年輕人，是你的朋友？”
她用眼光示意自己所問的人。
薇茨看到沈瑜和拉里、羅伯特一起看一件雕塑。
她說道：“那是我的老闆.”
茱莉亞眼中神采奕奕：“就是艾米畫廊的新老闆？！這麼年輕.”
她話題一轉：“走吧，我給你介紹幾位新朋友.”
三位畫廊老闆觀看展覽，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他們每到一幅作品前，就會有有工作人員或者創作者本人過來打招呼，並且介紹作品。
拉里與羅伯特看到感興趣的作品，會詢問一二，如果不感興趣，就會禮貌的回應，然後繼續看下一件作品。
在羅伯特的介紹下，沈瑜認識了不少藝術家。
這些藝術家年齡不同，性格各異，當聽說了沈瑜的身份之後，都表示出了的尊敬。
沈瑜從開始看展覽，就覺得哪裡不太對。
看到羅伯特、拉里兩人與藝術家們打招呼，談論對藝術的見解，在每一幅畫之之前，停頓的時間都不長，似乎沒什麼異常。
差不多看過半數作品，他終於琢磨明白，是哪裡不對勁。
羅伯特和拉里加上自己三個人，雖然也像參觀者一樣在看作品展覽，但是這種遊走的感覺，很像是在領地裡巡視的猛獸或者掠食者。
看中哪一種美食，就準備飽餐一頓。
沈瑜猜測，也許這就是自身角度變化，帶來的感官詫差異。
有了這種猜測，他留心觀察了接下來的過程，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不斷有藝術家過來向羅伯特與拉里打招呼，他們言語中的謹慎與尊敬，還是能夠明顯感覺出來。
沈瑜雖然年輕，但也收貨了同樣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