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機械翠鳥彈抖動翅膀,配合著清脆的鳥鳴聲,更加活靈活現。

胡云霞和張鞠不由自主發出了一陣轉的驚歎聲。

“呦,這個東西真有趣,聲音也好聽.”

“100年前的人,居然能做出這樣的東西.”

紀磊見過幾個鳥音盒,他是對沈瑜能修復盒子感到驚訝。

原本收到邀請,來看修復後的古董,他還有些疑慮,如今看來……沈瑜輕輕按動開關,把頂蓋合上,機械翠鳥嵌入到了內部的空間裡。

整個鳥音盒再次變成一個鎏金嵌琺琅的小檯鐘。

“我來試試!”

張鞠拿起鳥音盒,問明白操作辦法,就和胡云霞一起搗鼓起來。

她一邊按動開關,一邊向沈瑜詢問:“這盒子大概多少錢?”

沈瑜說:“我看了機芯的品牌,這是1900年的鳥音盒,大概是3萬左右,價格不貴。

八音盒煙架應該是1930年製作的,要貴一些,市場價應該在十萬到二十萬元.”

張鞠:“3萬還不貴?能頂我半年的工資了.”

紀磊看向桌子上的煙架。

沈瑜說:“小磊哥,要不要抽支菸?”

紀磊說:“行了,你趕緊展示展示你的手藝吧.”

沈瑜按動煙架的開關,煙架的四扇門旋轉著開啟。

音樂聲響起,煙架內部的小天使開始轉動。

紀磊端詳一會兒,說道:“你這手藝不錯呀,居然真的修復起來了.”

沈瑜從煙架中拿出一支菸,遞給紀磊。

“我可是費了好多時間,找了好多圖紙,前前後後跑了幾天才修好的.”

張鞠說:“給我一支.”

三人點上煙,胡云霞說:“你們的煙味也太沖了.”

走過去開啟空氣交換裝置。

紀磊說道:“這件八音盒煙架,應該是為東方特製的,有中西合璧的感覺,放在這茶几上,或者是桌子真是漂亮。

你是怎麼修起來的?”

張鞠和胡云霞試過了鳥音盒,又來擺弄煙架。

沈瑜自向紀磊介紹,修復這兩件古董的過程。

張鞠等沈瑜說完,就問道:“今天咱們別在你這兒吃飯了。

我休個假不容易,咱們去游泳怎麼樣?”

紀磊說:“我約了沈瑜去寫生,你和胡姐去游泳吧,咱們可以一起去惠泉角.”

胡云霞說:“我不會游泳.”

張鞠說:“惠泉角那裡人少,挺好的。

小胡,我可以教你.”

沈瑜說:“好吧,我和小磊哥準備畫具,咱們一起去.”

濱海的海岸線上,有優良的海邊沙灘,慢慢發展成了幾處游泳的場所。

到了夏天的旅遊旺季,幾個有名的海岸沙灘,就會吸引很多遊客。

海邊的淺水區猶如下餃子一樣,總是擠滿了人,沒有辦法遊的痛快。

紀磊提議去的惠泉角遊人較少,是一處小型沙灘,也是在濱海的風景區,和上次收藏協會的活動地點很近。

沙灘南面是大海,北面是城市景區,東西兩面各有一座礁石組成的小山丘探入海中的,彷彿兩隻手臂圍住了這片沙灘。

沙灘外圍有圍牆遮擋,內部有一排二層的建築,可以供游泳的人更換衣服。

這裡沙子細,有人工的防鯊沙網,環境優美,但是,因為門票太貴的原因,導致來這裡游泳的人比較少。

沈瑜四人開了兩輛車,來到了浴場,買票進入。

沈瑜和紀磊揹著畫架畫板,走到了休息亭。

從這個位置往南看,是沙灘和大海,東西兩面看有山丘、樹木和少量建築,往北面看就是城市風景,是一個極好的取景地。

另一邊,胡云霞和張鞠已經換好了衣服,各自拿著一個救護圈,走到沙灘上。

沙灘上支著幾頂大遮陽傘,有幾十個遊人在遊玩。

海風清涼,帶著淡淡的腥味兒吹來,吹散了夏日的炎熱,讓人的心情放鬆。

沈瑜看著張鞠與胡云霞她們走遠,方才收回了目光。

紀磊已經把水彩紙裝裱好,笑著問道:“還沒看夠呢?”

沈瑜用水膠帶把水彩紙固定上,笑著回答:“等一會兒,要把她們也畫進去,美景也需要點綴.”

他故意轉移話題:“小磊哥,你也是出身富貴人家,我好像沒聽你說過紙醉金迷的事情.”

紀磊搖頭說:“不喜歡,躲都不掉.”

他一邊說,一邊拿鉛筆起了大概輪廓,然後用噴壺把畫紙的一部分打溼,開始用大號圓頭筆蘸著顏色快速的渲染。

沈瑜見紀磊不再說話,也開始取景。

他取景的角度和紀磊不一樣,把遠處的起伏小山丘和天空作為遠景,以部分海面和沙灘作為中景與近景,用遮陽傘和遊人作為點綴。

兩人開始畫畫之後,陸續有人圍觀。

隨著時間推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沈瑜還聽到了拍照的聲音。

他沉浸在創作中,感覺不到周圍氣氛的變化。

水彩畫的寫生速度比油畫快很多。

沈瑜畫完了主體之後,等待畫面晾乾,開始刻畫幾個細節,畫筆濡染,海灘的美景躍然紙上。

此時,沈瑜察覺自己這邊的觀眾,更多的是點評繪畫。

他看向另一邊,圍觀紀磊作畫的人,以女生為主,看看她們發現寶貝一樣的表情,如果放在十年後,恐怕就有人要發短影片了吧。

紀磊的寫生也接近完成,圍觀的人看到兩人停止創作,便紛紛散去。

沈瑜兩人坐在欄杆上,點上煙聊天兒。

從他們這個角度,能看到張鞠正在教胡云霞游泳。

紀磊突然說道:“我表姐好像想撮合你和胡姐.”

沈瑜說:“也許是錯覺吧。

我還是學生.”

紀磊搖頭:“絕不是錯覺.”

沈瑜沒有回應,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究竟對胡云霞是什麼感覺。

他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就對紀磊說:“你前面幾次說,要送朋友禮物,是有了另一半?”

紀磊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沈瑜問道:“你在高盧國讀書,不會是外國人吧?”

紀磊依舊是點頭不說話。

沈瑜嘿了一聲:“也不錯,就像你的畫,中西結合。

祝願你一切順利,心想事成!”

紀磊把煙踩滅,笑著說:“借你吉言。

你的畫出乎我的意料。

我看你玩古董,以為你在國畫方面更擅長,偏重中式美學,但是,你畫水彩的時候,不管是技法還是造型的意識,更偏重於高盧國學院派,學院派的技法很傳統,也很繁瑣,現在高盧國的很多學生中,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去學。

沒想到,你這沒出過國門的人,反倒掌握的這麼好。

想要寫到你現在的水平,需要很長時間的練習.”

沈瑜說:“這也是被逼出來的。

當年參加藝考的時候,臨摹過好多畫家的作品.”

紀磊說:“學院派的技法被部分評論家詬病,但是它也是美學的一種。

你的技法與繪畫意識,不像你這個年齡的人能掌握的。

只能說你的天賦好.”

沈瑜笑了:“如果我的天賦好,應該考入更好的大學.”

紀磊說:“咱們兩人合作一張?”

沈瑜說:“好.”

紀磊的車上工具齊全,兩人搬來摺疊的大畫板,固定了一張整開的水彩紙。

兩個人一左一右,開始起稿。

兩個人畫同一張畫,在創作中很少見,因為難以把握整體節奏。

沈瑜和紀磊的技法也不盡相同,初時都不適應,在起稿的過程中,商量好整體的色調,以及各自負責的部分,創作過程才慢慢變得順暢起來。

很快,兩人身後又聚攏了一批圍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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