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聽了陳教授的問題，遲疑片刻，含糊的說道：“陳教授，畫廊具體的經營，我還真不太明白。
現在由安妮小姐負責具體的業務.”
安妮會中文，直接對王院長和陳教授說：“幾位先生是沈老闆的老師，和韻畫廊剛剛開始營業，所以，我們是收取20%的手續費.”
陳教授和王院長聽了之後，都點了點頭，覺得這個費用還是很公道的。
沈瑜卻搖頭。
“王院長和陳教授是我的老師，別人的手續費是多少，我可以不管。
但是他們的費用，可不能收這麼高，這樣，你看能不能改成15%？”
安妮皺了皺眉頭，說道：“沈總，您的建議我可以聽從，但是，這對已經簽了約的畫家，是很不公平的，畫廊需要一視同仁。
按照我的從業經驗，手續費可以調整，但是要根據合作的時間長短以及協議的具體條款來進行調整，並不能隨隨便便的進行降低.”
沈瑜當著陳教授和王院長等人的面，被安妮委婉的反駁，似乎有些丟面子，當即說道：“這樣吧，你看一看有沒有地方可以操作一下？”
安妮說：“這需要具體協商，如果藝術學院的藝術家們願意和畫廊簽約，就可以商量具體條款.”
陳教授看到沈瑜的臉色有些變化，怕他年輕氣盛，把場面弄不好看，急忙說道：“沈瑜，剛才安妮小姐說的，我們明白，而且這個收費比例，在國內的畫廊裡也算是非常公平的。
我看，就按照市場行情進行.”
王院長也表示贊同。
沈瑜臉色發紅，說道：“王院長，陳教授，您幾位是我的老師，咱們的關係可不一樣。
放心，一定是爭到最低的手續費.”
安妮說道：“沈總，您不能這麼隨意……”看到兩個人似乎有爭端，姜白等人急忙開始打圓場。
“咱們邊走邊說吧。
別讓嘉賓等太久.”
“對對，今天來的都是重量級的嘉賓.”
沈瑜得了一個臺階，急忙說道：“幾位老師，咱們先去餐廳，有時間再談這件事.”
幾個人一起下樓，走向用餐的餐廳。
趁著周圍人不注意，安妮悄悄的對沈瑜遞了個眼神。
沈瑜不動聲色的回應。
這場安妮編導雙簧，已經演了幾遍。
第一次在賓客面前演的時候，沈瑜還擔心會被一些老江湖看穿，但是，在不同的賓客面前演過幾場之後。
此時，又在陳教授等人面前表演，已經非常自然。
餐廳裡，安妮和沈瑜輪番敬酒。
很多嘉賓也放鬆下來，不再如會場中那樣一本正經。
用餐氣氛很快熱烈起來。
經過上午的儀式，來自幾個文化機構、協會以及出版社的嘉賓，一改原先觀望的態度，對沈瑜變得熱情起來。
一家小出版社的負責人，以及一個藝術網站的負責人，開始主動的給沈瑜敬酒。
一場酒宴中，沈瑜仰仗著身體健康，喝倒了不少善飲的賓客。
他已經記不清交換了多少名片，他的身份裡，已經確定會增加多了幾個類似美*協會員的身份。
送賓客們一一離開，沈瑜帶著醉意，和幾個得力助手回到文安路六號。
會場臨時搭建的東西已經拆除，黎夢指揮著策展公司的人，將場地清理乾淨，等著沈瑜回來簽字之後，策展公司和來幫忙的人才最後撤離。
文安路上恢復了平靜。
咖啡館正式營業，此時正有三五個顧客，正在悠閒地品嚐咖啡。
沈瑜鹿欣和胡云霞、安妮幾人到了二樓。
胡云霞和安妮拿出記錄，盤點今天的賬目。
鹿欣看到沈瑜醉意明顯，就問道：“沈瑜要不要給你準備點兒咖啡？看你今天有些累了.”
沈瑜搖了搖頭：“不喝咖啡了。
今天又是酒，又是西餐，喝茶吧.”
鹿欣泡了幾杯茶，沈瑜緩緩的抿了幾口茶，感覺胃裡舒服了一點。
坐了一會兒，大腦清醒了一些。
感受到恢復安靜的畫廊，居然有點繁華過後的冷清感覺。
等胡云霞幾人把賬目理清明白，沈瑜看了一眼，僅僅是籌備加上各種儀式和操作，竟然花了幾十萬出去。
值得欣慰的是，有已經有一批畫家，簽署了寄售合同。
他只希望畫廊能夠按照安妮等人預計的那樣，儘快開始盈利。
送安妮回到去休息後，沈瑜把胡云霞和鹿欣叫到了文安之路的工作室。
先對胡云霞說：“胡姐，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畫廊開業之後，需要一個具體的經營者，我想你先從早餐店撤出，負責畫廊的日常經營。
你覺得怎麼樣？”
胡云霞笑著問道：“你是不是早有這個打算？”
沈瑜點頭承認。
胡云霞說：“對我來說，早餐店雖然熱鬧，但是畫廊和我原先的工作更接近，我沒問題，只是擔心自己應付不來.”
沈瑜說道：“這段時間，你和鹿欣儘量跟著安妮多學習一點。
她畢竟是委派過來的顧問，不會在這裡經營很久。
我猜，最多也就是三兩個月。
鹿欣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畢業。
我初步設想，讓她協助你。
你負責好人事與經營，鹿欣和會計事務所的人，監督好賬目。
你們兩人要合力，把經營辦法學到手.”
胡云霞說道：“你放心吧.”
沈瑜說：“過段時間，我可能還要去一趟鈕約，把幾件東西處理一下.”
他點了一根菸，緩緩的說起了畫廊的安排。
鹿欣聽了一會兒，說到：“沈瑜，你今天有些累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明天再考慮經營的事？”
此時已經是傍晚，沈瑜也覺得累了，找代駕先把鹿欣送回學校，才回到家洗漱，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他被鬧鐘吵醒，剛剛洗漱完畢，手機鈴響了。
看到是母親朱麗霞的手機號，他急忙接了起來：“媽，你們在臨安玩兒的怎麼樣啊？”
朱麗霞說：“特別好，你放心吧，家裡怎麼樣？”
沈瑜說：“沒什麼事兒，都挺好.”
朱麗霞反問：“沒什麼事兒？你開畫廊的事兒，怎麼不對我們說一聲？”
沈瑜笑著說道：“媽，這個訊息你們都知道了？”
“你爸昨天晚上看咱們本地的生活新聞，有你的畫廊的訊息.”
沈瑜說道：“你們在臨安都知道了，看來這廣告還是有用.”
朱麗霞說道：“你的錢夠不夠用，早知道你做生意，我們就不出來亂花錢了.”
沈瑜說：“媽，您放心，畫廊看起來挺大，但是花的錢並不多。
你們踏踏實實的玩兒。
我如果有時間，就去陪著你們一起玩.”
沈承接過手機，說道：“你安心上學，對自己的生意要用心，不要整天想著東跑西跑.”
沈瑜安撫了父母之後，驅車來到濱海大學對面的早餐店。
邊吃早飯，邊拿出路上買的幾份本地的報紙，翻看起來。
果然，報紙上也刊登了畫廊開業以及展覽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