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離開綜合大樓不久,陳麗麗陪著父親陳尚來到了此處。

不止如此,如果沈瑜在這裡,就會發現,萬利拍賣行的幾位鑑定師也被請了過來,不過,人家是享受的是上賓的待遇。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陳麗麗陪著陳尚走出大樓。

她擔憂的看向父親。

“爸,那一對碗竟然是假的,你就別難受了.”

陳尚看了看女兒,說到:“你是不是以為,我在強裝鎮定?”

陳麗麗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你就是如此。

陳尚說道:“那幾十萬,就當是買了個教訓。

把一對碗捐出去,就是把麻煩甩開。

我沒有難受,反而有些高興。

雖然賠了點兒錢,但是,透過這件事,與首都、魔都來得幾位專家認識了。

平常想認識他們,還得有朋友引薦,如今,直接省了好多環節.”

陳麗麗有些無奈,“爸,您還是要繼續搞收藏?”

陳尚停下腳步,“不斷學習,不斷進步。

咱們在這兒稍等一等.”

等了半晌,幾位鑑定師陸續走了出來,張鞠一直送到樓下。

看到幾人揮手告別,陳尚急忙上去打招呼。

“幾位老師,不知道您幾位今天有沒有空閒時間,我想向幾位老師好好請教,在自家小店裡備下薄酒小菜。

不知道幾位願不願意撥冗蒞臨?”

楊老笑著說:“陳老闆一片好意,我們也不好拒絕,不過,我們幾個到了濱海之後,一直都待在拍賣行那裡。

沒時間出來走走。

之前,我們幾個還約好了,一起去濱海的幾個文物市場轉轉看看。

如果可以的話,您看看什麼時間方便?”

陳尚立刻說道:“是嗎?那太好了,我必須盡地主之誼,這樣,您幾位想去哪兒,我安排車,陪著您幾位一起去.”

於老師說的:“我們聽說你也是收藏家。

那正好,咱們一塊兒交流交流.”

陳尚聽了這話,臉上放光,嘴上急忙謙虛:“不敢當,我哪算得上收藏家呀,就是個愛好者。

我立刻安排車,咱去哪個地方?”

楊老說道:“濱海的文物商店和博物館、文化館,我們都去過了。

聽說會前山有郵票和字畫交易市場,還有立郡路的文化市場也挺有名。

您看看先去哪兒合適?”

陳尚答道:“距離這裡最近的就是會前山公園.”

楊老幾人略做交流,都同意先去會前山。

陳尚說道:“我安排車,您幾位稍後.”

他打電話安排了兩輛車,帶著幾人趕奔目的地。

會前山並不高,是被城市包圍的小山。

山南有休閒公園,佔地面積不大,屬於城市中樓宇中的休閒場所。

公園分做了南北兩個區域,南面聚集了休閒的人群,北面有許多攤位。

沈瑜走進了公園北區。

這裡的攤位以郵票交易為主。

也有些攤位販賣紀念章、紀念冊,舊書以及字畫。

濱海本地的文玩古董市場非常有意思,分成了幾個小市場。

沿海商業街的文物商店是國營店。

立郡路文化市場以私營店和綜合攤位為主,種類比較繁雜。

除此之外,還有南山市場和會前山公園這樣的小市場。

沈瑜記得,前一世曾經看過一些人的傳記,在這裡買到過一些前清遺老的書法、手札。

自己現有的任務,便是要收集這些人的手札墨跡。

他略一打量,發現整個區域約有幾十個攤位,攤主們自發把攤位分成兩排。

沈瑜沒有著急去看東西,先開啟了虛擬地圖。

在地圖上,附近的攤位中,有紅點,有藍點。

大部分攤位都有真貨,只有極少數兩三個攤位,沒有真貨。

沈瑜粗略分辨,附近有幾個賣郵票的攤位,那裡幾乎沒有藍點。

所有的郵票都是明碼標價,以現在的價格而言,幾乎沒有利潤空間。

他快速尋找藍點對應的攤位,記住了幾個藍點的位置,然後走向了一個字畫攤子。

字畫攤的攤主,是個留著小鬍子的中年人,穿著汗衫短褲,踩著一雙老式涼鞋。

他這個攤子客人不多,有一個人正在看字畫。

沈瑜走到攤前停步,目光在開啟的卷軸上瀏覽。

攤主把字畫卷軸掛了起來,舊書與手札擺在攤子上。

小鬍子攤主,看到沈瑜的目光在自己的商品上瀏覽,立刻開口招呼。

“小夥子,看看吧,我這裡有名人字畫,也有舊書手扎。

咱們本地的歷史文化名人的東西,都能在我這兒找到.”

沈瑜表現出自己是不經意路過,隨便問問的模樣,指向一張書法扇面,說道:“老闆,扇面是誰寫的?什麼價?”

老闆看了一眼,說道:“這張可不簡單。

這是前清遺老--王垿的書法。

他晚年在濱海居住期間寫的。

我要價也不貴,八百元.”

沈瑜搖頭,想象自己口袋裡沒有八百元,做出不敢還價的模樣。

老闆見沈瑜似乎被這個價格嚇退了,立刻說道:“小夥子,你知道王垿嗎?沈瑜表現出年輕人不懂裝懂的神態:“我知道.”

攤主心想,果然如此。

他解釋道:“說起王垿,他可不簡單,是前清的高官,當過法部侍郎,也是有名的書法家。

不管是首都,還是在濱海,好多店鋪的匾額,都是他題寫的.”

沈瑜當然知道王旭的履歷。

他在做老建築任務的時候,曾經查過一些前清遺老的資料。

07年,王垿書法的價格並不高。

沈瑜用地圖驗證過,這位攤主的字畫,只有那副扇面是真的。

他要的價格,比市場價高出許多。

沈瑜拒絕了攤主的推薦,看向了另一側的舊書。

攤主看到沈瑜沒有繼續詢問字畫,當估計是不想買,或者是沒錢。

他覺得這個年輕人未必是自己的潛在客戶,乾脆也就不再搭理,開始對另一個客人推薦。

沈瑜早就看好了目標,他輕輕的挪開幾本舊書。

這一摞書,有的是刻本,有的是手抄本也有佛經。

他拿起一折薄薄的佛經,翻開後發現,這是一本手抄的心經。

沈瑜仔細分辨紙張,墨跡,符合清末民初的特點。

然後分析其字型,這本佛經的字型,有歐陽詢、李北海書法的韻味。

小楷結字向右上方聳拔,重心偏上偏右,視覺上字有欲向右倒下去之感。

造成這種觀感的手法有,上大下小,上緊下松,左側伸展右側縮短等,加之以運筆爽利果斷,筆畫剛勁有力,故此,字型雖小,但氣勢宏闊,英氣逼人。

沈瑜看到心經的最後,有蔚若的落款。

他迅速思索,終於由落款想起了一位書法家---吳鬱生。

這種字型,很像吳鬱生以倚側和險崚著稱的特點。

吳鬱生,字蔚若,又號鈍齋,光緒三年授翰林,歷任內閣學士、禮部尚書、四川督學等。

宣統時,任郵傳部尚書、軍機大臣,弼德院顧問大臣。

其擅詩文,工書法,為清末民初著名書法家,擅作正楷和行書。

吳鬱生晚年始終保持著低調與矜持。

他輕易不為人書寫,故其墨跡甚稀,惟獨佛緣深厚,數次抄寫心經。

透過與所知資料印證,又有地圖的保證,沈瑜再無疑問。

他把那本手抄心經拿起來,對攤主詢問:“老闆,這是本心經怎麼賣?”

這時,之前瀏覽字畫的另一位客人離開,攤主生意落空,又把注意力轉回到沈瑜這裡。

小鬍子攤主說道:“這本是清末民初的心經,這儲存的不太好。

你想買的話,四百一本吧.”

沈瑜笑了,“老闆,你本佛經哪裡是儲存不好啊,受潮的地方太多,有些字都開始模糊了。

封皮和底面都破損的太厲害.”

攤主反駁:“小夥子,如果不是儲存的不好,這本佛經不是這個價了.”

沈瑜說:“我再挑一挑,有沒有更好的?”

攤主看他似乎有買的意思,立刻說道:“下面那幾本兒都是佛經,儘管挑。

如果買的多,我給你便宜一些.”

沈瑜繼續翻看幾本佛經,動作非常小心。

因為,這個攤子裡最值錢的,就在這堆舊書裡。

他拿起另一本手書心經,反覆確定這是攤子上最亮的那個藍點後,眉頭一皺。

他用自己的知識判斷,這本手書心經,也是清末民初的東西,品相不太好,小楷的字型,有柳體的部分特點。

沈瑜看到手書心經的落款已經模糊,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儒”字。

他心中一驚,突然聯想到一個人的名字---溥儒。

如果沒猜錯,這可是好東西難得的好東西。

想到這裡,沈瑜心跳加快。

他忍住激動,耐心分析小楷的字型特點。

這本佛經的小楷,用筆意境高古,瀟灑勁健,分間布白,錯落整齊有致。

這種字型有些像溥儒的字型,雖然略有稚嫩,但是氣韻生動,有魏晉二王的風韻和唐人楷書的法度,估計是溥儒書法風格形成之前書寫的。

他將兩本心經摞起來。

這些舊書裡的真品,都已經被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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