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豪華的餐廳裡,一張長長的餐桌旁,圍坐著十幾個人。
服務生往來穿梭,送來精緻的菜餚。
在上菜的期間,沈瑜和考察團都絕口不談這次見面的真實目的,大家都在和鄰近的人相互交談,氣氛非常輕鬆。
石董看到第一批菜餚差不多了,問沈瑜幾人選什麼酒。
沈瑜幾人聽了備選方案,都選擇了清酒。
酒菜備齊,中野最先舉起杯子,說道(翻譯轉述):“沈先生,金先生……我們來到濱海之後,諸位承蒙款待,今天借石先生的酒店,略備薄酒,一表達我們的感謝。
這些菜,與扶桑菜餚的味道已經非常接近。
請大家隨意品嚐,不要客氣.”
金部長先起來說了祝酒詞。
沈瑜也站起來說了一番客套話。
酒宴開始。
沈瑜去扶桑的時候,吃過一些日料,今天這些菜餚明顯是考慮了本地人的口味,做了一些改變。
加上食材新鮮,吃起來十分美味。
做客的幾人讚不絕口。
雙方輪流祝酒。
幾杯酒下肚之後,大家談話輕鬆很多,談起了各自的生活,以及一些趣聞。
中澤和沈瑜談話中,問起沈瑜去過扶桑的經歷。
沈瑜估計這人提前做了調查,就簡單描述了去扶桑的經過。
中澤聽完,說道:“松本博物館也有很多館藏,其中包括華國藝術品,歡迎您去交流.”
沈瑜舉起杯子,說道:“有機會一定會去學習.”
餐桌上,每道菜餚的分量不大,更換的很快。
考察團的人輪流勸酒,隨著時間推移,一部分人已經開始上頭。
扶桑考察團裡有幾人很會活躍氣氛,每當話題接不上,氣氛有點冷的時候,他們會及時的表演一個段子或節目,以滑稽戲為主。
雖然金部長几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並不妨礙理解滑稽戲和模仿動作。
酒席間時不時會爆發鬨堂大笑,氣氛也熱鬧起來,人們開始走動,找人拼酒。
中野面色發紅,舉著杯子找到沈瑜,說的確是:“沈先生,我們到旁邊單獨說說話?”
沈瑜點頭。
兩人遠離眾人,在餐廳角落的椅子上坐下,只有翻譯跟過來,其他人彷彿都沒看到。
兩人都點了一支菸。
中野說道:“沈先生,我們回去考慮了之前的提議,覺得的是我們考慮的不夠周全,沒有照顧到貴方的利益。
我把事情向上彙報之後,我方想出了一個新的建議。
我們博物館也有一些華國的藝術品,其中有很多是支持者捐贈的。
如果您同意,我們可以用一些華國古玩,來交換了那幅掛軸。
當然,交換物品的價值,不能超過掛軸的價值。
如果您挑選的古玩價值低於掛軸,那麼,我們就按照市場價給您補齊,您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沈瑜想了想,說道:“這個提議不錯,但是我並不知道,貴方可供挑選的文物有哪些.”
中野早有準備,對一個成員揮了揮手。
那人之前正在講笑話,但是看到中野手勢之後,彷彿換了一個狀態,小跑著把一個公文包送了過來。
沈瑜看他的動作,就知道這人根本沒喝醉。
中野拿出了一份資料夾,直接推給沈瑜。
“沈總,這是我們準備的資料,您可以從這裡面挑選。
裡面有是我們館藏的華國古玩資料,除了有幾件絕對不會出售的古玩之外,其他古玩的資料,都在裡面.”
沈瑜接過檔案,沒有開啟。
他笑著問道:“中野先生費心了。
我能冒昧的問一下,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換這件東西嗎?”
中野說道:“這是博物館方面的考慮,可能是缺少這一類的藏品,想進一步豐富收藏的種類吧.”
沈瑜知道這個說辭,絕對不是真實的理由,但也沒有挑明。
他表示同意這個提議,但需要時間考慮。
中野表示,他們還有其他商業任務,可以等。
雙方很快談好事情,回到酒席中,和眾人繼續喝酒。
酒宴進行到晚上10點左右,沈瑜覺的差不多了,提出告辭。
考察團幾人雖然喝很多,還是堅持把他們送到停車場。
沈瑜幾人坐上車。
他讓司機先送金部長林主任。
途中,金部長問道:“你和中野談的怎麼樣?”
沈瑜說了中野提出的建議。
金部長說:“你過看裡面有什麼嗎?”
沈瑜說:“還沒看,我的想法是儘量挑一些有珍藏價值的古玩。
這樣,用藏品換藏品,應該不會吃虧,甚至可以對外宣傳.”
金部長點頭:“這個辦法倒是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要弄出假貨的事情。
萬一出了問題,丟人的就不僅僅是你們.”
沈瑜說:“您放心,到時候,我打算請一批有真本領的權威幫忙鑑定.”
接著,他把想請的人員名單說了出來。
金部長聽完,說道:“對,多請權威把關是對的.”
把幾人依次回家之後,沈瑜才回到家。
他開啟門,看到從客廳走了過來,幫他拿過拖鞋。
“回來了?”
沈瑜邊換鞋邊說:“你還沒休息?”
鹿欣觀察沈瑜的狀態:“你是不是喝多了,先洗一洗?”
沈瑜說:“不多,我去洗漱,你先睡吧.”
鹿欣問道:“時不時還有事情要做?”
沈瑜說:“我要先看一份資料。
這事兒還不能拖.”
他洗漱完畢,回到書房,看到鹿欣已經泡了一杯茶。
沈瑜說了一聲謝謝,見鹿欣不肯去休息,就拿出中野送的資料,一起翻看。
他看了幾頁之後,就確定這些資料絕不是倉促間能準備好的。
這份資料中,收錄了松本博物館館藏的華國古玩的資訊,按照種類分成幾個部分。
有字畫,有瓷器,玉器以及其他工藝品。
每一件古玩都有詳細的圖片以及文字資料。
從古玩資料以及列出的交易證明,看得出來,這些東西應該是很早就流出到國外,扶桑藏家給這些古玩配有扶桑樣式的木盒。
木盒上還有收藏的年代標記。
時間跨度大約是從上世紀初期,到上世紀中期。
沈瑜看資料的速度越來越快。
看完資料之後,確信這應該是博物館早就準備好的資料,也許是並不是只針對這次的事情。
松本博物館應該是對古玩資料做了非常詳盡的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想到這一層,沈瑜覺得,自己的博物館在這方面還有所欠缺,想要把博物館發展起來,還有很多細緻的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