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妖氣
進入御妖司兩年，周道透過獻祭分別獲得過三道符籙，分別是【避水符】，【隱身符】以及【太陰劍符】，其中也只有這道【太陰劍符】具有攻擊之能，殺生力極強。
“三星符籙，好東西啊！”
周道忍不住道。
符籙亦有品階之分，一星最低，九星最強。
在平安鎮，三星符籙已經是不多見的稀罕寶物。
聽那些斬妖衛說，一道三星符籙在坊市裡可以買十兩赤金。
赤金可不是普通的金，七成金為青，八成金為黃，九成金為紫色……唯有是十成十的金子才是赤硃色。
所謂“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意思是十成十的金子是不存在的。
真正的赤金乃是修煉者以丹術點化而成，裡面加了大藥，鉛汞煅燒，百鍊成金。
這種赤金亦可煉製斬妖的法器，甚至可以入藥，極為珍貴。
“先留著！”
周道咧著嘴，如同斂財上癮的土財主，將那道【太陰劍符】收入腰間古拙的青絲香囊內。
這件香囊也是寶貝，名為青蟠寶袋，內藏空間，差不多有整個御妖司那麼大。
當初周道獻祭了一頭邪級高等妖物，才獲得了這件儲物袋。
那也是迄今為止，周道遇見的唯一一頭邪級高等妖物。
畢竟，平安鎮不算大，周圍也沒有什麼名山險川，不可能出什麼了不得的大妖。
每個月下來，最多也就是捉十幾頭邪級低等妖物。
有時候，年底為了達成指標，司內也會組織獵妖隊，前往其他鎮子，或者直接進山獵殺妖物。
當然，那些妖物的屍骸全都便宜了周道。
“還有一隻黃皮妖，別浪費了.”
周道屈指一彈，一滴猩紅的鮮血飛出，落在了那隻黃鼠狼的身上。
“獻祭！”
黃皮妖的身體燃燒起來，轉眼間便化為灰塵，緩緩消散。
【獻祭黃皮妖，獲得內元丹】機械般的聲音在周道的腦海中響徹，緊接著一道流光垂落。
周道抬手接住，攤開掌心，一枚紫色丹丸，散發著沁人的香氣。
“又是內元丹！”
內元丹能夠易經洗髓，內壯臟腑，外養血肉，乃是修煉秘藥。
對付妖物，主要依靠血氣。
壯大血氣，便是透過修煉肉身。
肉身越強，能夠容納得血氣就越多。
像黃皮妖這樣的邪級低等妖物，獻祭之後都是獲得內元丹。
“不知道何時才能修煉到第八變.”
周道喃喃輕語。
煉境八變【血氣真火】，體內純陽之力濃郁，血氣再度蛻變，熾如真火。
尋常妖物，連靠近都做不到。
如此級別的高手，恐怕在平安鎮都屬於無敵的存在。
根據周道兩年來的觀察，御妖司內應該是沒有煉境九變的高手。
像那種存在，不可能窩在這麼小的地方，早就被調往大城。
“努力工作，獻祭祖師爺.”
周道反覆告誡自己。
想要變強，他就得堅守在現在的工作崗位上，不斷獻祭祖師爺，才有突破至【血氣真火】的希望。
想到這裡，周道張口，直接將內元丹吞服。
磅礴的藥力化為一股暖流，散入四肢百骸，沉睡的血氣如同一頭怪獸，又平添了一分力量。
……第二天，周道一如往常。
剛剛走進御妖司的大門，便聽到了一陣嘈雜聲。
大家三五一群，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老大，你怎麼才來？出大事了！”
王小乙迎面走了過來，將周道拉到了一邊。
“出什麼事了？”
“徐乾突破了！”
“嗯？”
周道愣了一下，昨天晚上見面的時候，徐乾還是煉境四變。
而且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輕易看出，徐乾的根基距離煉境五變還有不小的距離。
一個晚上就突破了？“這傢伙如今是煉境五變【驅符化煞】，以後恐怕會更加目中無人了！”
王小乙不忿道。
徐乾本就高傲，仗著自己斬妖衛的身份，從來沒有將周道他們放在眼裡，一直認為其他人只是斬妖衛的襯托而已。
如今，他踏入煉境五變，自然更加不可一世。
這種級別的高手，在御妖司內也並不多見。
“他的衣服上又要多一根白羽了.”
周道忍不住道。
如今徐乾乃是白翎三羽，突破境界，必然升職加薪。
那便是白翎四羽。
“人比人，氣死人！”
王小乙酸得咬牙切齒。
他們封妖師的月俸是二兩銀子。
一名白翎兩羽的斬妖衛月俸是十五兩銀子。
白翎三羽月俸是三十五兩白翎四羽月俸是五十兩，這還不算其他一些修煉資源的補貼。
這些補貼是封妖師沒有的。
巨大的薪酬差距，導致那些斬妖衛天生的優越感。
“你又不差錢.”
周道沒什麼感覺，他只想窩在御妖司內，安安靜靜的獻祭祖師爺就好了。
“我差這口氣，老子就看不慣那傢伙目中無人的樣子.”
王小乙氣得如同被煽了的公馬，渾身躁動，卻不知如何發洩。
“徐師兄道法隆升，可喜可賀，以後還要多多仰仗了.”
“到底是徐師兄厲害，這般年級便練成驅符化煞，恐怕要不了多久便會調往大城.”
“徐師兄得請客啊！”
就在此時，徐乾走了出來，春風滿面，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好說，今晚醉仙樓，我做東.”
徐乾大手一揮，立時引起一片歡騰。
醉仙樓乃是平安鎮最大的酒樓，最便宜一桌也要二十兩。
徐乾財大氣粗，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
“嗯？”
就在此時，周道眉頭一掀。
他的神魂何等強大，便察覺到徐乾的眉心處竟然有著一絲黑氣湧動，如小蛇般鑽入體內，轉瞬即逝。
“妖氣！？”
妖氣之於妖物，便如同人類的血氣，乃是維持該特定生命形式的能量。
妖物死後，體內的妖氣腐壞變質，便會化為邪祟。
徐乾的體內竟然隱匿著一絲妖氣？他可不僅僅只是人類，還是一名斬妖衛！周道狐疑地看著徐乾，後者似乎感受到了那熾熱的目光，轉頭看來。
兩人剛好四目相對。
“他在藉助妖物修煉！？”
周道推測道。
《御妖司工作手冊》禁忌篇中有載，有些妖物經過特殊處理之外，能夠催生出諸多神妙，為人類所用。
譬如有種妖物名叫【胃仙】，傳聞豬豚壽過十五載，會長出青齒獠牙，化為妖物。
豬妖死後，體內邪祟不散，肉身腐化後，胃部也會化為一種妖物，名為【胃仙】。
據傳【胃仙】分泌出來的液體能夠溶解脂肪。
人類若是服食了這種液體，無需運動，也不用節食，每個月至少能瘦五十斤。
曾經，這種液體在上層貴族之間風靡一時。
一滴胃仙液，能夠賣出五兩赤金。
不過一旦服用過多，整個人都會被化掉，運氣差的，則會變成皮包骨的怪物。
因此使用類似【妖珍】禁忌極多，是被明令禁止的。
“不是一般的妖氣啊！”
周道何等眼力，能夠瞞過御妖司眾多高手，可見徐乾身後的妖物非同一般。
不過……“關我鳥事！”
周道轉身，走向斂妖房。
他只想什麼都不幹，安安心心獻祭祖師爺。
“道哥，昨晚那隻兔妖呢？”
就在此時，王小乙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