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那麼大聲他都沒吭聲?”

梅氏皺起眉。

“是啊!我都在他小花廳裡把米蘭打上了,都沒聽他吭聲,也沒讓人出來阻止什麼的.”

祈木蘭點頭。

“不對,”梅氏眉頭越發皺得緊了,“他平日裡聽得你大嫂有點什麼不妥都會急不咧顛地衝出來護短,你都當著她打人了,他怎麼會還睡得著覺?”

“是啊,夫人,”香英也道,“我也覺得奇怪,方才我去長房的時候,聽大奶奶的意思,就是不想讓人跟將軍碰面似的。

您說,這裡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梅氏沉默下來。

她也察覺出來裡頭有貓膩,可是會是什麼呢?難道說,祈允灝傷好了,可以下床了,這會子剛好不在房裡?可是太醫明明說他要半個月才能下床走動,他那屋裡又時不時地往外丟出帶血和帶藥漬的紗布來,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他其實傷得特別重,已經連讓人出來阻止祈木蘭都不能夠了?梅氏一輩子呆在京中內宅裡,定北王又從不與她說起朝局之事,於是她也想不到祈允灝除了不能動彈,已經趨於昏迷狀態之外,還有什麼別的可能讓他不出來護著琉璃。

但是她卻因為自己的這個猜測而感到高興起來,如果說真的是這樣,祈允灝就是傷好也必定要等到好幾個月後,這樣一來,他營裡的事務處理不了,就得旁移到別人手上,他不掌權,那對於定北王府來說自然就短了幾分氣勢,再者,老三祈允恪也在營裡,到時這兵權不落到祈允恪手上,還會落到誰手上呢?梅氏高興了,就有些按捺不住激動。

回想起祈木蘭與香英的話,她越想越覺得祈允灝當真已經傷得嚴重,怪不得他一回來就把段文蕙喝斥了出去,琉璃又立即把他抬進了自己房裡,仔細想起來,自打他進了府後,府里人除了他們院子裡,可再沒有別的人見過他的面,這豈不就是防著他傷情外露,以防手上兵權旁落麼?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對長房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對琉璃也用不著再客氣,一想到這個,她就覺得無比振奮。

可是,這畢竟還是她的猜測,沒有親眼證實他傷重的情況下,她不能貿然採取行動。

該想個什麼法子證實一下呢?親自闖進去麼?那裡她根本就進不去。

勸定北王去看他麼?老爺子這麼倔,當然不會去的。

她也不能跟他說出自己的猜測,不然他定會懷疑自己不賢淑不仁慈。

總得想個法子,能夠證實這回事,然後又能把自己完全摘清楚才好……垂頭想了片刻,她忽然抬起頭來,——是了,她怎麼忘了還有個段文蕙?段文蕙奉旨而來,她去求見他是完全合情理而且可以做到的!想到這裡,她立即喚了聲香英:“去寫封信,告訴段姑娘,就說我請她回來.”

段文蕙回侯府呆了幾日,看忠勇侯因為嫣紅而弄得府裡烏煙瘴氣,想暗地裡把嫣紅給弄走,偏忠勇侯又死護著,便已早想走人了。

這日接到梅氏來信,當即就藉著這個由子回了王府。

梅氏讓人直接把她先迎了進正院,讓人奉了茶,又讓人下去預備午飯。

段文蕙自然還惦記著祈允灝,於是道:“舅母不必留飯了,蕙兒還得先去瞧瞧將軍.”

梅氏嘆道:“你吃了飯再去不遲。

不瞞你說,將軍在房裡呆了這幾日,如今連王爺都沒曾見著他面,就別說咱們了。

我猜你去了也必是這般無疑,索性吃了飯再去.”

段文蕙果然就起疑了,“見不著面?舅母這話什麼意思?”

梅氏便將昨日祈木蘭去送參引發的一系列事給她說了,然後道:“大奶奶這般作態,把我們這些人跟防賊似的,真不知是老大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

段文蕙沉默片刻,看了她一眼,說道:“灝哥哥不是這種人。

莫不是他壓根沒在房裡?”

梅氏道:“那倒怪了,每日裡替換的紗布又都丟出來了,太醫也時不時地往屋裡去。

依我說,只怕有可能是傷勢太嚴重,只是瞞著不報罷了.”

段文蕙想了想,說道:“究竟是不在還是隱瞞傷情,回頭我去瞧瞧便知.”

梅氏聽得這話歡喜起來,忙讓人進來添茶。

段文蕙回府的訊息也傳到了朝慶堂,琉璃算了下日子這才第四日,這就回來了,接後這三日怎麼辦?但是她回來也是遲早的事,嫣紅也並不能絆住她一輩子,於是仍只得吩咐下去,讓大夥都提高些警惕,再度防著她往正院裡滋事。

晌午正要午歇,外頭就說段文蕙來給將軍請安了。

琉璃沒精神跟她攪和,讓月桂去告訴,說已經歇了,要來回頭再來。

還當她不知道呢,段文蕙才回到府梅氏便把她請到了正院,都已經吃了飯才過來,這會子又來請的哪門子安?總而言之,她要見,她就偏擋著不讓她見便是。

忌憚著祈允灝在屋裡,她還能硬往她房裡闖不成?總之只要拖到這幾日過去,祈允灝順利回來就成了。

六月裡最是炎熱,懷著身子的人又格外怕熱些,日斜時分被汗醒,才沐浴梳妝完出來,李行進來道:“奶奶,慶王來了.”

陸詔到如今為止還沒有來過,如今外人都知道他與祈允灝交好,再不來瞧瞧也不像話了,今兒來只怕就是做樣子來的。

琉璃連忙起身,讓人迎到小花廳。

雖然按理說應該迎去前院,可是既然假裝祈允灝如今在內間房裡住著,那就沒有迎去前面的理由。

再怎麼不便,也只能裝作當著祈允灝的面在而不需顧忌這麼多。

李行引著陸詔進來了。

琉璃要請安,陸詔伸手止住了,看了眼左右,說道:“將軍還好嗎?”

琉璃笑著點頭:“難為王爺惦記著,尚且安好.”

於是讓了他上坐,然後讓人上茶點。

陸詔大約也覺著這麼樣有些尷尬,遂咳嗽了聲,說道:“我就是來看看就走,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他這麼一說,琉璃倒不好意思了,但是真這麼枯坐下去,又確實不自在,於是就道:“不如我去找本書給王爺看吧?”

然後她再退去別處,等他走了再進來也可。

陸詔一想,說道:“看書也沒意思,倒不如你拿副棋來,就當我與允灝下.”

琉璃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只是我技藝不佳,難免要在王爺面前獻醜了.”

陸詔不以為意抖開摺扇,說道:“這個我早知道了。

我讓你五子便是.”

琉璃深覺沒臉兒,但自己棋臭是事實,也不能說人傢什麼,於是便讓月桂去書房將棋盤棋子搬過來,放在桌上擺開。

一局棋才下了一半,冬梅卻又匆匆跑進來道:“奶奶,段姑娘來了!”

琉璃一頓,連忙看向陸詔。

陸詔也皺了眉。

琉璃沉吟半刻,立即拖起他往裡間去,不由分說把他推到裡頭:“你裝著跟允灝說話的樣子,千萬不能讓她進來!”

然後拉上簾子,回到花廳來。

月桂海棠手忙腳亂的收拾棋盤棋子,一個不慎灑出幾顆,海棠彎腰去撿,段文蕙已經進來了。

琉璃定下心神,打起精神應付:“段姑娘來了,請坐.”

說著當先往原先的地方坐下了,一隻腳踩住地上一顆棋子。

段文理行了個禮坐下,說道:“大奶奶這幾日還好罷?”

琉璃點頭:“多謝姑娘記掛著,我這裡好著呢。

不知侯爺夫人身子可好?”

段文蕙道:“多謝大奶奶惦記,祖父祖母身子也還尚可.”

說罷目光便往她裡屋方向瞄去。

琉璃咳嗽了聲。

她回過頭來,說道:“我去瞧瞧將軍.”

琉璃道:“姑娘來的不巧,慶王也來了,正在裡頭與將軍說話呢.”

段文蕙來前自然打聽到陸詔來了的,這時便道:“那我便在此等著,什麼時候王爺出來了,我再進去.”

琉璃倏地皺起眉來,看她這架勢,倒跟有備而來似的,莫不是中午梅氏跟她說了什麼,她已經疑心上了祈允灝不在府裡?不管是不是,她若是當真不走,那陸詔也不能出來,否則的話他前腳出來她後便進去又如何是好?可她若只是不吵不鬧留在這裡不走,她卻也不能把她趕出去。

怎麼辦?她看了眼一旁邊的月桂和李行。

月桂出來道:“姑娘還是回去吧,將軍與慶王爺說話,不定得說到什麼時候呢.”

段文蕙瞪著她,沉了臉,回過頭與琉璃道:“這是大奶奶的意思還是丫鬟的意思?”

琉璃撐著額尖,看手上指甲,“丫鬟的意思也沒什麼不妥。

總之段姑娘都已經在王府住下了,還怕以後見不著將軍麼?”

“我當然不可能見不著他,可是你屢次擋著我見他,是什麼意思?”

段文蕙目光變得銳利了。

琉璃也不客氣,放下手道:“那段姑娘二話不說執意要見我的丈夫,又是什麼意思?將軍是我的丈夫,這裡是我的院子,我說不能見,你還真說不出我什麼不是.”

段文蕙走到她面前,盯著她打量片刻,說道:“我不見也成,你讓他跟我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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