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說這孩子,怎麼一個信兒都不往家裡稍呢?”

“放心吧,他沒死,聽說混的還不錯,我出國的時候,說不定還能拐個大彎過去看看他呢.”

姜晚咧著嘴笑道。

“你少來,你把周吉搬出來,你也別想去!”

姜媽氣哄哄的開口,她閨女的那點小心思,她還能看不出來嗎?姜晚屢屢碰壁,很是無奈的悶頭吃飯,只能想想其他辦法,如果都不行,那她就偷偷的走,大不了等到回來之後挨頓男女混打嘛。

在等席雋那邊通知的日子,姜晚聽到了一件奇事,奇到什麼程度呢,簡直比現在白日突然出太陽,還要令人驚奇。

遺留在安置所的那些老弱婦孺們,站在寒風中紮成堆,穿著單薄的衣服凍的手腳都麻木了,還是捨不得回家。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嗎?”

“可不是嘛,他們這是唱的哪出?該不會是腦子出毛病了吧!”

“看著還挺嚇人的!”

“能不嚇人嗎?當街殺人,還殺這麼多人,晚上睡覺都得做噩夢!”

安置所中間位置的一片空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數十人,這數十人全部身首異處,腦袋被繩子綁著,掛在旁邊搭起的架子上,整整齊齊的就跟晾肉乾似的。

地上大片的鮮血侵染,將地面上的白雪染的一片鮮紅,屍身歪歪扭扭的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胳膊腿交織著纏繞在一起。

這幅場景已經出現在這裡兩個時辰了,兩個時辰前,這裡的槍聲叫罵,慘叫交織著風雪,就算人們緊閉房門,依舊聽的心中發寒。

直到外面遭雜的聲音慢慢消失,人們才敢出來看看怎麼回事,不看還好,這一看,只覺得腦袋嗡嗡的。

當街殺人,場面還是這麼殘忍,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囂張?“瘋子聯盟的人,我看到了.”

說話的男人聲音都在發顫,剛開始外面亂哄哄的時候,他偷偷開啟門往外看過,正好看到一個帶著無臉男面具的人站在巷子裡指揮手下幹活。

大概是發覺有人偷看,扭頭看向那個男人的時候,眼神冷的仿若藏著刀片,隨時都能要他的命。

把他給嚇的連滾帶爬的關上門,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褲腿已經溼了一片。

“真是群瘋子,這都過去兩個小時了,怎麼都沒人來管管,就讓瘋子聯盟這麼囂張下去嗎?現在他們作惡都不躲在人後了,以後還有誰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有位大嬸很是不滿,血腥給人們帶來的直面恐懼,任誰都淡定不了,以至於她穿著破洞的衣服,凍的面板髮紫,還是捨不得回去,她要留在這裡,看看形勢發展,要是官員不作為,她就帶人上門要說法,好好問問他們,為什麼瘋子聯盟的人現身他們都不抓,瘋子聯盟的人哪個沒沾著人命的?“大嬸,你先搞清楚情況再說話,你看看他們殺的是什麼人,這種殺狗的事情,官員向來是不管的.”

人們只顧著氣憤,看著一串串的人頭,嚇得腦袋發矇,哪裡還想這麼多。

現在被人一提醒,才發現這些人裡面還真有那麼幾個眼熟的。

“唉!那個,邊上的那個我見過,他是我們區的,整天干偷雞摸狗的事情.”

有人驚撥出聲。

“還有那個我也知道,他整天打著瘋子聯盟的名頭收小弟,然後欺男霸女,搶人物資,就連快病死的人手裡最後一顆退燒藥他都搶,簡直喪盡天良,今天落得這個下場,也算是惡有惡報.”

“就是就是,還有那個,上次還搶我饅頭來著,我不給,他拎著刀想砍我,還好我反應快,把饅頭給他了,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眾人這麼七嘴八舌的一討論,才發現這些人全是平日裡在安置所壞事做盡的人,惹的人們敢怒不敢言,生怕被人報復。

這些被人恨得牙癢癢的人,全都被繩子掛在這裡,裡面沒有牽扯到任何一個好人。

“瘋子聯盟怎麼回事,怎麼連自己人都殺?太可怕了,簡直就是狗咬狗啊!”

瘋子聯盟的惡名深入人心,就算他們為民除害,在人們眼裡也不過是狗咬狗,沒有人會將他們視為英雄,只以為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

知道他們不牽扯平民之後,人們心裡鬆口氣,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的時候,瘋子聯盟又整出新的么蛾子。

他們在安置區搭建臺子,居民可以憑藉身份證領取,每人領取一斤大米,和一個禦寒的大棉襖。

你能想象那種畫面嗎,一群彪形大漢,吆喝著人們趕緊帶著身份證去領東西,那架勢不像是發物資的,倒像是打劫的。

重點是瘋子聯盟的人居然在發物資,這已經不是出太陽這麼稀奇的了,簡直堪比行星大爆炸。

人們畏懼瘋子聯盟的人,同時對發的物資充滿渴望,他們自己都不記得多久沒吃過米飯了,還有棉衣,聽說還是棉花芯,穿上一定一定很暖和。

“他們該不會在大米里下毒,想把咱們都毒死吧.”

有人好不容易用對食物的渴望,克服對瘋子聯盟的恐懼,想要上前領取的時候,剛邁出兩步,又被這句話給嚇回來了。

相較於他們好心救民,人們似乎更相信他們想把人都給毒死。

“他孃的,毒死你們做什麼,你們有什麼東西可以圖的,要啥啥沒有,就剩個人活著,還瘦的沒兩肉,拿著你們熬湯都嫌不夠肥,圖你們什麼啊?圖你們光吃飯幹不動活?一天天的被害妄想症,要領就領,不領趕緊滾.”

發物資的那個彪形大漢實在看不下去他們嘰嘰歪歪的,一忍再忍,忍無可忍的時候,終於罵出口,瞬間覺得整個人都舒暢了。

周圍圍著的人反倒臉黑了,這話說的不中聽,但話糙理不糙,他們這些人一無所有,吃了上頓沒下頓,幹活都沒把子力氣,有什麼可圖的,打劫他們,窮的連個褲衩都劫不到。

“我去領了,你們在這看吧,反正我想吃米飯,就算是死,吃著米飯,穿的暖暖和和的死,也是值得的.”

有個柔弱的小夥子忍無可忍,大步流星的走上前,領到一身衣服和一小袋大米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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