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從來不缺八卦和緋聞,魏歌明著發脾氣暗地裡幫池月脫身的真相,還是被人毫不留情地分析了出來,於是,池月和魏歌的緋聞又添了一樁“實錘”。

對此,魏歌和池月的粉絲都十分不滿意,魏歌粉絲不喜歡池月,認為她是在捆綁魏歌炒作,而池月的粉絲根本不認為魏歌比喬東陽更合適池月。

一群人在網上為了兩個八竿子打著的人吵得不可開交。

池月也頭大。

這些訊息傳多了,難免會落入喬東陽的耳朵。

鐵打的心,也抗不住啊!一頂莫須有的綠帽,他是接呢,還是不接?池月知道喬東陽今天肯定很忙,一直忍著沒有給他打電話,發了一條不著邊際的資訊,沒有得到喬東陽的回覆,她忐忑一天,晚上收工回賓館,正準備給他打過去,資訊就響了。

“不好意思,剛看到訊息。

收工啦?”

“嗯.”

池月問他,“你在做什麼,忙嗎?”

“忙!剛回家.”

隔著螢幕也能感覺到喬東陽的嘆息,“今天陪他們去了一趟民政局.”

民政局?這是董珊和喬正崇終於辦離了嗎?池月唏噓一聲,問他:“你陪?不像你的性格.”

“怕他承受不住.”

“……”“這個年紀的男人,離異會比較痛苦。

萬一想不開怎麼辦?”

喬正崇會想不開?呵呵噠!池月琢磨一下他的話,抿抿唇,“我琢磨你這意思是,年輕男人離異就不會痛苦了,是不是?”

“你這邏輯不對,每個人每個家庭都不同,不具有可比性,只是想對來說,老年人更需要伴兒,年輕人單身也可以活得很好.”

末了,他緊跟著又發來一句。

“某些人還沒有給我解釋自己的事,居然想來內涵我?”

噗!果然還是知道緋聞的事嗎?池月嘆息著在床上打個滾,“我沒有想到某人會在意這種流言嘛.”

“是是是,某人就知道給我設套,讓我鑽.”

“那你生氣了嗎?”

“生氣是不可能生氣的,但是如果你能自覺一點麼麼噠愛愛噠啪啪噠我可能會比較開心.”

哈!池月主動地獻上一個嘴唇.jpg。

“這樣可以了嗎?”

訊息發出去,喬東陽許久沒有回覆。

池月愣了一會兒,拿著手機瞪半天眼睛,不知這傢伙在搞什麼。

“喂,喬東陽……”她訊息剛發過去,電話就打過來了。

喬東陽的聲音很有特點,不是那種靠聲音吸引人的小哥哥的騷勁兒,但每一個字元都像附上了特殊的韻律,磁性、悅耳,一絲淺淺的笑,撩了耳朵不算,直撩到心裡,讓人通體舒服。

他說:“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池月心裡一激,醉在這聲音裡,“應該會很快的。

我現在可努力了,天天盼著殺青.”

那邊發出幽幽一絲嘆,隨即又是溫柔的叮囑。

“降溫了,記得加衣服。

反正你也不準備吃這碗飯,拍完這劇就告辭,不用顧及太多。

看不慣的人,你就給我懟!往死裡的懟,天塌下來,有你喬哥撐著。

咱不慫啊!”

“噗!收到,喬老闆,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凡是懟人就說,是喬東陽讓我懟的.”

“……沒問題,得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個事兒.”

“???”

池月差一點笑起來,“得了吧你,開個玩笑還當真.”

兩人聊了會天,互道晚安,池月洗漱完躺入被窩裡,無聊地掏出來手機來刷了一下,發現喬東陽居然把微博名字改了,還新發了一條微博。

——寵妻狂魔喬東陽:bbnbb!不要去挑戰一個寵妻狂魔的底線!今天你吐出來的唾沫,也許明天他就會讓你哭著咽回去!池月嚇了一跳。

喬東陽不屬於這個圈子,她本人都不想理會的煩心事,根本不願意把他牽連出來,平白惹一身腥,沒地方說理。

鍵盤俠無敵!鍵盤俠武功天下第一!池月怕喬東陽被網友罵,趕緊開啟那已經飆升到了五萬的評論——然而,事實結果讓她無言以對。

在喬東陽的評論區裡,大部分鍵盤俠都成了乖順的小白兔,一片讚歌和馬屁,人人爭學侯助理。

“大喬哥說什麼都是對的。

是的,這是顏狗始終如一的觀點.”

“寵妻這詞很玄妙啊!難道說大喬哥和池女王已經……結婚了嗎?如果人家是夫妻,那些傳謠的人可就太不體面了。

寧拆一座橋,不毀一門婚,非要搞得人家夫妻離心嗎?居心何在?”

“侮辱池姐的傻逼們,出來給我大喬哥跪下磕三個響頭,爺爺饒你一命!——大喬哥,看這裡,我是你的舔狗!”

“喬哥太帥了!寵妻狂魔,霸氣側漏。

我是魏歌的小粉絲,但我站池喬cp.”

“我是魏歌的老婆,我站池喬cp!”

“你們都死開,我才是魏歌的老婆,我站池喬cp!”

“???我老公今天又新收了一堆小妾嗎?喬哥是池月的,魏歌是我們的.”

【喬哥是池月的,魏歌是我們的】很快就成了一句響亮的口號,魏歌粉絲曾經有過獨霸網路酣戰半月的紀錄,近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但他們在喬東陽這裡乖若家寵。

在他們家粉絲的帶動下,這句宣言馬上成了“必須正確”的觀點。

輿論得以平息,誰不服再出來bb,馬上被噴成篩子。

呼!池月哭笑不得。

看了一會兒熱點熱評,一顆心像泡在溫泉裡。

哪怕仍然會有一些令人不舒服的言論跳出來,但相比被喬東陽寵著的感覺——全都不值一提。

……在喬東陽的關愛下,池月在劇組的拍攝無波無瀾,無人不知這位姑奶奶是喬總捧在掌心裡的寶貝。

池月本尊性格就很彪,如今喬東陽又是喬氏集團的大當家,不是隨便哪個小蝦米就敢上去擼毛的人物……他發狠話了,誰敢去找死?換言之,得罪池月=得罪喬東陽=得罪喬氏=未來堪憂。

沒有人願意跟自己過不去=沒有人願意跟池月過不去。

於是,池月擰巴了這麼久的生活,在事情平息後得以休養生息,不再為外事所擾,舒舒服服的鑽研東方青玄這個角色,眉目間英氣更勝,說話時亦正亦邪的調調兒更濃,導演夫人更是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恨不得把她捧到心尖尖上,有一場戲,池月一襲紅衣端坐青驄華輦,手按繡春刀,端金樽、微仰頭,美酒傾注而下滴入檀口,她看著鏡頭,一雙霧氣氤氳的眸子半開半合,花明月黯籠輕霧,那妖孽的神韻如大都督東方青玄跨越千年時光而來……導演夫人看得入神,竟當場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這就是東方青玄,就是我心裡的東方青玄,我終於找到他了,終於找到他了!”

導演:“……”夫人是小說《且把》裡東方青玄的粉絲。

導演不知該生氣還是該感到欣慰,默默撫著夫人的肩膀,在心裡那個“編劇選角強於導演”的立場上畫了個勾。

……申城。

第一監獄。

餘光閃到會見室門口的人影,喬東陽合上了手機,端正了坐姿。

喬瑞安被兩名獄警押著走了進來,腳鐐、手銬沒有去除,一張褶皺而頹喪的臉,配上那一隻嵌入的人工眼球,看上去分別的可怖。

隔著一道柵欄,兄弟倆良久對視。

喬東陽發現,喬瑞安比那天在法庭上看著更顯憔悴,但整個人平靜不少。

“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盯著喬東陽,喬瑞安慢聲說著,把雙腿擺了個舒服的位置,肩膀靠在椅子上,無視背後坐著的兩位獄警,冷冷問:“怎麼樣,還滿意嗎?”

喬東陽皺了皺眉,看著他不說話。

喬瑞安目光裡露出一絲兇戾,下巴一抬,吊兒郎當地說:“問你話呢,看到我這個樣子,滿不滿意?”

“這就是你想跟我說的話?”

“你不就是特地來看我笑話的?”

喬東陽面無表情,盯著他看了幾秒,冷冷一笑,“如果你只有這些廢話,那我就不奉陪了.”

他作勢起身,喬瑞安臉色猛地一變,“喬東陽!”

喬東陽哼笑一聲,慢吞吞坐穩,“說吧,想說什麼?”

喬瑞安看一眼身邊的獄警,唾沫嚥了一下,目光有些閃爍,聲音也弱了不少,“我如果說全是三叔在陷害我……不,陷害我們,你信不信?”

喬東陽面不改色,淡淡看著他,“大伯剛剛過世,你不問一句,卻一心只想著栽贓三叔,為自己脫罪!?”

“我沒有!”

喬瑞安吼完,看獄警沉著臉,輕咳一下,又做孫子狀,委屈地皺著臉,說:“這次我絕對不是栽贓三叔,而是三叔這個人,真的有很大的問題.”

這些話沒頭沒腦。

喬東陽聽了,就像聽了個笑話似的,眉梢一揚,“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有證據嗎?”

果然,喬瑞安一下就蔫了。

沉吟半晌,他喃喃道:“證據我是沒有的,這是我的感覺……”“感覺?”

喬東陽不屑地看著他,雙手扣在一起,慢條斯理地說:“法律是講求證據的。

你是以為我會相信你的感覺呢,還是以為司法機關會相信你的感覺?”

喬瑞安沉默,看他一眼。

表情變化極是細微,但喬東陽看得清楚——他憤怒、又無助。

“我原本是不會把我爸扯進來的,是三叔,都是他攛掇我的……”喬東陽冷哼,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信。

“你信我!?就信我這一次.”

在喬東陽來這兒之前,喬瑞安其實已經對無數人說過他的猜測了。

遺憾的是,沒有人信他,甚至只把他當成跳樑小醜,在垂死掙扎。

他說的那些話,不僅不能構成證據,甚至可以說是胡亂猜測,欲加之罪……於是,在喬瑞安眼裡,喬東陽反倒成了他最後的那一根稻草。

“東子,一審時,我爸沒有出庭,我被判死刑,他也不來看我。

他沒來,瑞賢也沒來,反到是三叔來了。

他給我送東西,噓寒問暖……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暗示我,我爸爸試圖與我劃清界限,說我爸已經獲得了奶奶的信任,將喬氏大權牢牢握在手中,這個時候,他是不會讓一個有汙名的兒子連累到他的。

而且,我爸還有瑞賢這個兒子,有我沒我,是不重要的……”喬東陽神色微凜。

喬瑞安:“在那之前,我一直盼著我爸來撈我。

來看我。

我左等右等不見他,鬼迷心竅就信了三叔的話,他們不撈我,想讓我去死,我也不能便宜了他們,要死一起死,魚死網破好了……”“我就像中了邪一樣,我就把我爸給捅出來了.”

喬瑞安說到這裡,通紅的眼睛,煞氣逼人。

“當時我完全被三叔迷惑了,沒看出他的狼子野心。

可是現在回想,他才是坐山觀虎鬥,看我們兩家鬥得死去活來的那個漁翁啊!”

喬瑞安一口氣說了很多話。

內容只有一個,給喬正江扣帽子。

可是——他們的每一次會見,都會有記錄,而且有人陪同和守候,如果喬正江真說了這樣的話,早就被警察叫去調查了。

“三叔是怎麼跟你說的?”

喬東陽看了看喬瑞安身後的獄警,淡淡道:“你別不是信口開河習慣了,為了拖延時間,想一出是一出吧?”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喬瑞安一連說了三個“沒有”,可是問他具體喬正江說了什麼,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三叔讓我照顧好自己,說他已經在想辦法了。

不管結果怎麼樣,他一定會盡一切的努力幫我打官司,請最好的律師,讓我改判……”喬東陽:“這句話有什麼毛病嗎?”

喬瑞安:“……”說不出有什麼毛病,可是換到當時當景,在喬瑞安的回憶裡,就是有毛病的。

“我有爹有媽有弟弟,我要上訴有他們會管,三叔這麼說你不認為有問題?拿我爸我媽我弟當空氣啊……這不就是明擺著告訴我,他們都不會管我的嗎?”

喬東陽看了看身邊的獄警,“……你覺得呢?”

就算喬正江這話有什麼潛臺詞,可也不能單憑潛臺詞定人家的罪啊!喬東陽身姿不動,目光淡淡的,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反而很有興趣地聽下去,“就為了這麼一句話?喬瑞安,你這個人怕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三叔也許只是關心你!”

“關心個狗屁!二審的時候,你看他出庭了嗎?”

“他沒出庭。

是因為大伯出事了。

他和我爸都過去了.”

喬東陽提醒他,“這仍然沒有問題。

所以?你還能想出什麼新鮮的嗎?”

喬瑞安被他的話刺激到,喉結微微鯁動:“他還說,就算我二審沒成,我爸還有瑞賢,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會為雙親養老,讓我安心……”喬東陽盯著他,笑。

喬瑞安知道這話沒有說服力。

“他還說,現在喬氏都在我爸的手中,我也算為家裡做了件好事……”啪!喬東陽聽不下去了。

突然拍桌子站起來,冷冷瞪他一眼。

“告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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