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池月歪了歪頭,雙手叉在腰上,盯住他笑。

“你說你這個人,怎麼滿腦子色丨情思想。

我們到底要不要去找人的啊?大晚上的在路上說仙女洗澡,害不害臊的?”

喬東陽不以為意,靠在摩托車上,斜斜看她。

“你當真以為我們能找到人?或者,以為我們能在權少騰的前面找到?”

這個問題把池月問愣了。

“你沒想過贏他?”

“傻瓜!”

喬東陽揉她腦袋,唇角的笑意盪開,帥得一臉陽光,“他們是警察,查案抓人是專業。

我得多大臉,能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好像是這個道理。

池月覺得自己之前想得太簡單。

喬東陽哼笑一聲,臉上有一絲瀟灑不羈的笑。

“那小子壞得很,拿這個跟我賭,肯定是算計好的。

我信了他,才真的輸了呢.”

“算計好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肯定有範維的訊息,甚至範維逃跑,就是他們計劃範圍內的事情……”“?”

池月更不懂了。

喬東陽眯起眼,認真盯住她,“你想想,他們前天就已經進駐航天城,潛伏在工作人員中間。

怎麼會讓範維這傢伙連夜跑掉?範維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暴露了?航天城到處都是監控啊,我的池小姐.”

池月倒抽口氣,反應過來。

“警方在放長線釣大魚?這麼說,範維還不是主犯?”

“我只是猜測.”

喬東陽說。

“那繼續讓他跑了,為什麼又要去抓他?”

“這個——就得問他們了.”

呵!池月扶了扶額頭,真的被這些男人的做法給弄糊塗了。

“既然你明知道會輸,那你為什麼又要跟他賭?”

喬東陽不以為意地勾勾唇,“我跟他賭,一是找個機會,帶你出來兜兜風,你不覺得今天晚上的騎行,很浪漫嗎?”

“……”池月哭笑不得,“有二嗎?”

“有。

二是我想找個機會……賣他一個定製機器人.”

啊!?這個反轉太快了吧。

池月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

“等等,麻煩你重新說一下.”

喬東陽抬抬眼皮,語氣淡淡的,“有問題嗎?”

“有.”

池月疑惑的與他對視,只見他月下的雙眼,幽深不見底,她看不透,也看不懂,“你不是一直不喜歡權少騰嗎?人家求著你賣機器人的時候,你不肯,現在又費這麼大的周折要賣給他,是吃得太撐了嗎?”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

喬東陽捏捏她的臉,“他查到範維和張冬成的問題,弄明白航天服的故障,解決了你的一個心病,也就是幫了我的大忙。

這個機器人,值得賣.”

“服了.”

池月嘴上笑著說他神經。

可是心裡,與他的想法差不多。

在航天城那個跟頭,她栽出了心理陰影。

輸給林盼事小,自尊心受挫事大。

池月始終不能釋懷那天的事情,如果沒有以這樣的方式強力扭轉,即便她可以暫時放下,但日後任何時候想起這一段往事,恐怕都忍不住難受……“謝謝!”

她說,輕輕挽住喬東陽的胳膊。

“你謝我什麼?”

喬東陽的臉,一秒沉下,“要謝也是他謝!”

哈!池月好笑的搖頭。

“我是謝你,這麼為我著想。

喬東陽,你對我真好!”

喬東陽眯起眼看她,不信的樣子。

池月無奈,輕輕湊過去,一個吻落在他的臉頰。

某人滿意了,哼笑一聲,神色緩和。

池月忍住笑意,又問:“你要賣機器人給他,直接賣個人情,不是更好?何必這麼麻煩呢.”

“你看不出來嗎?”

池月搖頭。

“因為這樣比較好玩啊!”

喬東陽說得理所當然。

那眸色的自信如同耀眼的光芒,“還有,我讓他耍個滑頭贏一局,這小子肯定就膨脹了,不會為了勝過我,再對你有徵服欲,有事沒事暗戳戳地勾引你……”等等等!這是什麼鬼話啊?池月哭笑不得,“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勾引我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喬東陽眯起眼,輕輕捋她頭髮,溫柔地吻在她額上,“只不過他魅力不行,勾不動.”

“……”“你是我的,池月.”

淡淡的呼吸落在臉上,池月有瞬間的怔愣。

他觀察著她的表情,偏頭,慢慢啄她的唇,“……這是個以身相許的好地方。

你今晚答應我的話,可以兌現了.”

“……下流.”

喬東陽的笑聲,蕩在她的唇邊,溫柔得像是某種蠱惑,“我要是不下流,你就要跟野男人跑了。

池月,你答應我的,當著那麼多觀眾答應的,不能反悔.”

他聲音很軟。

落在耳朵裡,酥酥的。

池月心臟狂跳,那一種似曾相識的緊張感又襲上心來。

渾身的血液似乎都不聽指揮,四處亂躥,叫囂——“喬東陽!”

她的心慌溢於言表,嗓子都破了。

喬東陽握住她腰的手,微微一緊,抬起頭來。

兩個目光交匯。

安靜片刻,聽到他的嘆息。

“好吧。

我等你.”

池月還沒有來得及說的話,堵在了嗓子眼裡,看著喬東陽的失望,居然說不出口。

其實……她私心裡,不想再這樣一次次的拒絕他。

有了他之後,她不想再做不正常的女人。

如果男歡女愛是水到渠成的事,那一關早晚是要過的,又何不試一試呢?多試幾次,或許就習慣了。

然而,喬東陽已經用他的想法曲解了她的想法,重新幫她戴上頭盔。

“走吧。

萬一我們運氣好,撞到範維了呢?嘖,那就只能怪權少騰命不好了.”

池月笑了起來,一臉燦爛。

……到達清溪村,沒用多長時間。

摩托車還沒有入村,就看到裡頭亮起的燈光。

喬東陽把車停了下來,池月沒有下車,跨在車身上問他,“我們要不要進去?”

他沒有馬上回答,停下來觀察片刻,“要.”

池月問:“如果範維在,我們會不會打草驚蛇……”她話還沒有說完,不遠處傳來“駕”的一聲,馬蹄聲嘚嘚的飄入耳朵,響徹天際。

然後,那馬兒嘶叫著衝入了村莊。

喬東陽呵一聲笑了,“用不著我們打草,已經驚蛇了。

走吧.”

“……”村子裡的熱鬧,出乎池月的意外。

按道理,這個點兒,村民都已經睡下,不會有這種家家點燈,戶戶透亮的情況。

“好像是出事了.”

池月說著看了喬東陽一眼,發現他的臉上並沒有意外的表情。

“可不.”

他只是笑,“騎馬的人,已經去前面撿勝利果實了.”

“……”池月沒有想到,剛才騎馬進村的人,就是權少騰。

而喬東陽用了一“撿”字來形容,確實也是對的。

因為在權少騰到來之前,重案一組的幾個警官已經把範維抓到。

僅僅一天,範維落網。

警察把他堵在一戶姓曾的村民家裡。

這範維還挺了不起,在吉丘來了沒有多久,男女關係混亂就不說了,居然在清溪村也發展了一個情人。

他離開航天城後,並沒有像池月分析的那樣沿著村莊往縣城的方向逃竄,或者想辦法離開吉丘逃向外地,而是認為“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躲在了清溪村的情人曾寡婦家裡。

曾寡婦一個人帶了兩個小孩兒,日子過得緊巴,像範維這種長得不錯,嘴巴甜,又有幾個小錢的男人,在她的眼裡,簡直就是從天而降的救世男神。

女人偶爾也會高估自己的魅力。

範維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騙得暈頭轉向,警察都趕到家裡了,曾寡婦還認為他是個好人,是自己的男人,完全沒有被人利用的自覺,哭著喊著求警察饒命。

可憐又愚蠢。

夜裡,女人的哭喊聲很大,警察來的動靜也不小。

村裡人都披衣起床,來瞅熱鬧。

曾寡婦家,院門被圍得水洩不通。

池月和喬東陽趕過去的時候,那場面,不忍直視。

範維穿著一條四角內褲,被兩名警察反剪手戴了銬子,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那曾寡婦也只穿了件單衣,雙手抱住範維的大腿,不論警察怎麼勸說,她也不肯放手,死死吊在那裡,哭喊著向警察求情……在她與警察的拉扯中,範維那條褲叉子幾近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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