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之前,東京風聲變得越發緊了,這幾天不斷有外敵藩王帶兵來京,一時間東京朝堂出奇的安靜,皇家的事外臣不宜參與。

可來到東京的藩王卻沒有什麼顧忌,整日都是遊走在皇宮和艮嶽之間,並且聯絡了不少累世的官宦之家。

東京的防務嚴了不少,可臨近元宵佳節,東京城照例是要舉行燈會的,而且今年還有皇家祭祖,這進城之人絡繹不絕。

“唉!”

李綱看著排著隊程序的人群也是無可奈何,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元宵佳節,皇家要祭祖,百姓要進城觀禮熱鬧,他沒有任何理由阻止。

“李留守,這麼下去城裡的治安可不好管了!”

王稟憂心忡忡,還沒到元宵節就有這麼多人進城,那元宵佳節那日還得了?

“唉,希望沒事吧!”

李綱無奈的開口道,他已經聯絡了种師道,讓种師道帶著大軍在東京城外駐紮,一方面防備暗中的敵人,而最重要的是震懾住藩王帶來的大軍。

東京城的百姓卻是沒有思考太多,滿心期待的等著元宵佳節的到來。

而東京的商戶們也是歡天喜地,人多了生意就好,東京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秦檜此時也顧不得和李綱等人置氣,他美酒和香料的生意實在是太好了,城裡來的人多,最主要的就是吃吃喝喝,用香料做出來的肉那是滋味十足,與美酒更是絕配。

一座富麗堂皇的酒樓內。

“哈哈,還是東京好啊!”

吳國公趙子奭大笑著說道。

“哈哈,不錯,這酒味道好,這肉味道也好!”

秀安僖王趙子偁也是笑著舉杯道。

“吳國公,咱們這次來了,不能隨便被打發了吧?”

趙子偁看著趙子奭問道,他們是兄弟,祖上是太祖趙匡胤一脈,這些年都在封地,只來過幾次東京,如今感受著東京繁華,一時間有些心裡不平衡了。

“當然不能隨便打發!天下亂成這樣,太祖打下的江山丟了一半,咱們身為子孫自然要做些事!”

趙子奭點了點頭道。

“那是,太祖打下天下,我等子孫自當守衛天下!這是祖業!”

眾人都是符和道。

“不知吳國公可想好了如何辦?”

趙子偁又是開口問道,在座的眾人也都是看了過去,在座的都是太祖趙匡胤一脈,身為開國皇帝的直系後人,他們本該成為皇族直系,可太宗的繼位讓他們身份變得尷尬。

“當然是和眾位一起留在東京,咱們是太祖直系,怎麼能一直在偏僻的封地?”

趙子奭開口道,他擔心再這麼下去世人會把他們都忘了。

“吳國公,前日皇帝召見又給了我們一些封地,這不去怕是不行吧!”

有人遲疑了片刻開口道,這次為了安撫他們這群藩王,趙桓可是賞賜了不少,其中就以封地為主。

“一些窮鄉僻壤的地方你們也看得上?那些地方能有東京好?”

有人反駁起來。

這次趙桓賞賜的封地很多都在廣西路和大理,這些地方是真正的窮鄉僻壤,煙瘴之地,是流放囚犯的。

被分到這裡的宗親肯定不願意,那些地方根本不能和東京相比,就是封地再大,那又有什麼用?

有些爵位高的都是不願意離開,但爵位低的卻是想離開。

爵位高那就能得到更多,鬧怕是在東京,他們也能有一席之地。

可爵位低的就不這麼想了,他們已經是宗族旁系,在宗室裡也沒什麼地位,能得一些封地他們就很滿足了。

兩方人很快就爭執了起來。

趙子奭和趙子偁兩人對視一眼,知道自己這邊也不是鐵板一塊,自太祖到如今已經有一百五十餘年,宗室傳承至今,很多人爵位都快削沒了。

對於這些人,這次來東京的目的只是為了一些好處而已,爵位提一等,封地加一點,這對於他們足夠了。

“咳咳!”

趙子偁咳嗽一聲,制止了眾人的爭執。

眾人見趙子偁出聲也不敢再爭什麼,都是坐下等待著趙子偁開口。

“各位,咱們都是太祖的後人,應該團結一致!”

趙子偁看著眾人強調道,這次他們一起來東京是事先聯絡過的,為的就是太祖一脈的上位。

“秀安僖王,不是我們不願意為太祖出力,實在是形勢逼人,城外大軍幾十萬,咱們帶來的人不夠啊!”

有人一臉無奈的說道,太祖太宗之爭已經一百多年,雖然沒有擺在明面上,但暗地裡的鬥爭卻是不斷,而最終都是以他們太祖一脈失敗而告終。

“誰說要動刀兵了?”

趙子奭看著眾人笑道。

“吳國公可是有什麼好辦法?”

眾人看向趙子奭。

“若是動刀兵,那少不了生靈塗炭,最終不管是贏是輸那都會留下罵名!太宗當年暗害太祖,咱們也是苦無證據,不然他們如何坐得穩皇位?”

趙子奭看著眾人道,宋太祖趙匡胤的死有很多傳聞,有說是被弟弟趙光義毒死的,有說是被趙光義劈死的,當年太祖一脈也查了許久,可惜沒有證據,只能說是得了急症暴斃而亡。

眾人見趙子奭直接說起了太祖之死,都是一臉義憤填膺,如果不是太祖死得不明不白,他們這一脈現在都該住在東京裡享受榮華富貴。

“我們不動刀兵,但可以給他們壓力!”

趙子奭見眾人的怒氣都被激發起來,繼續開口道。

“給壓力?”

眾人臉上全是茫然。

“不錯,元宵節趙佶就要舉行祭祖大典,到時候咱們發難!”

趙子奭看著眾人說道,趙佶邀請他們在祭祖大典上對趙桓發難,趙桓則是請他們在祭祖大典上給太上皇趙佶一些壓力,讓太上皇不要參與國事。

“祭祖大典上發難?”

眾人臉上表情各異,他們有些擔心,這次祭祖大典可是整個趙氏宗族都在,在這種場合發難逼宮,雖然比起動刀兵要好,但也是重罪。

“各位不必擔心,咱們這麼多人,法不責眾,他們還敢如何?更何況,是他們太宗一脈沒用,喪國辱權,如今大半江山都沒了,他們還有什麼臉說我們?”

趙子偁看著眾人道,他知道眾人的擔憂,但他們人多,就是鬧出了事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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